第4章 換種選擇

翌日，清晨的陽光灑進了青子路的家中，父母都罕見沒有叫醒青子路。

從睡夢中醒來的青子路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天花板，隨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8:20。

看著qq只有群消息的他關掉了手機，起床穿上拖鞋便去廁所洗頭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聽見電話鈴聲的青子路擦了擦剛洗過的頭髮，嘴裡含著一根帶沫的牙刷，瞥了一眼手機，陸世京。隨後將手機接聽夾在剛擦過的側巴和肩膀處。

含糊不清的說：咋了濕巾哥？

陸世京：啥時候出去玩？

青子路：哎，今天下午先一塊去老地方聊聊

陸世京：那行，那你先出門來和我solo唄，盛世網吧哈，我現在過去了。

青子路：心裡無語你是對自己的水平有什麼誤解吧...

陸世京：哎呀你話真多，來就是了，想吃啥隨便點。

青子路無奈答應了，心疼剛洗的頭髮又要被耳機壓下去了。

爸媽都上班去了，青子路拿上鑰匙便出門了，看著眼前一片片本該是記憶中灰白的畫面，在此刻卻變得如此清晰靈動，樓下是放學的小學生初中生有說有笑的走著，青子路看著這群小屁孩，心中十分暢快，他們未來還得面臨中考呢。

想起這些青子路便開始哼起了歌，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去街上的網吧「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喂，濕巾兄弟，多少號啊？

：168

啪，電話掛了。

青子路開了個20的臨時卡就去了陸世京那邊。

大早上的兩個人面對面交流還是有些不爽的，之前他倆周末早上去上網也這樣，打幾把遊戲就好了。

「早啊，上號上號」陸世京看著直播面無表情。

「擦你提莫真的夠呆的，大早上給我叫過來」。

「叫你來那是給你面子，擦，一天就知道罵髒話」。

「行，你等著老子一會打爆你」青子路罵罵咧咧的點開了lol。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正在操作的青子路斜了眼手機，來電顯示林樹傑，摘下耳機快速拿手滑過後開了免提「這不我傑哥嗎，啥也別說了，盛世網吧168號，速度來。」說完又戴上了耳機，不管那邊在說啥。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連續換了三個英雄都被虐的陸世京越發的懷疑青子路經常偷偷練了，正準備說再來一把的陸世京看見青子路後面來了個嘻嘻哈哈的大高個。

「猜猜我是誰~」這高個捂著青子路的雙眼故作低沉的說著。

「你是尼瑪的星星」青子路邊說邊抬起手去捏高個的臉。

高個鬆開了手，用手去壓青子路捏他臉的手，沒想到青子路還捏高興了，不肯鬆開。

林樹傑沒好氣的說道鬆手啊我草尼瑪的！

青子路笑著收回了手，感覺捏著好過癮「嘿嘿，阿傑你來的正好，這是陸世偉，你可以叫他阿偉。」

「屁的阿偉，兄弟你好我叫陸世京，和青子路一個班的」陸世京笑著說道。

青子路接著認真說道「別文縐縐的嘛，正好阿傑你來了，小濕也打lol，你倆一個玩的像坨屎，一個玩的賽過翔，你倆來solo嘛」

「去尼瑪的！」

「菜狗！」

二人不爽的說著，不過說完了還是三個人打著匹配，無形之中也拉進了二人的距離，到飯點的時候陸世京打了個送餐電話，

三人吃完之後又打了幾局，下午兩點多便下機走了。

三人從後門下了樓梯，往市七中的方向走著，邊走邊聊著天，很是愜意

林樹傑莫名開始感慨哎，我平常都是卡著點跑來網吧打遊戲，家裡管的好嚴吶！

「我倒是還不錯，在家把門一關就上號」

學校也管的嚴，去年還出過事呢！

...

哎，我也覺得華國馬上就超過丑國了。

青子路聽著這倆相交甚歡，聊的也有可圈可點之處，作為男性之間的快速相處，青子路還是深感驕傲。

過了一會就快到奶茶店了，三人討論著一會上去點三杯原味打王者，青子路便開始打電話給了韓葉葉。

喂，葉師傅啊，你們到了沒呢，我們都等半小時啦。

嗯嗯嗯，沒事沒事，我們還好，多等等沒事的，你倆別不好意思啦。

嗯嗯嗯，掛了掛了，慢慢來不急。

陸世傑卧槽，不愧是你

林樹傑卧槽。

隨後在二人驚訝的崇拜的目光中，青子路微微一笑便先行走進了這家「老地方奶茶店」。

三人喝了快一半奶茶了，二女才喘著粗氣趕來，給二女介紹了林樹傑之後大家便開始商量著攻略了。

他們四人都有些不大了解，青子路拿出手機點開了大眾點評，找了幾家靠前的餐廳，計劃著每日去哪個餐廳，住便就住在太古里附近，那邊兔頭還不錯，可以當特產帶回家來，價格也不貴。

而後又計劃著去國金中心摸熊貓屁股，當時剛建成的時候大家都才初一，大家一直說去一直沒去。

熊貓也是特別想去看的，那邊還有三英殿可以去看看，當然學生還是最愛去博物館。

於是大家拿出身份證，青子路一個個填到了攜程裡面，購買了五張後天去成都的火車軟卧。

車票是下午，五家父母都建立了聯繫，陸世傑在川都的二叔表示過去了全程招待五人，大家嘴上答應去找二叔，背地裡卻做好了年輕人出去玩的打算。

回到家中，各自開始準備行李箱，青子路家裡對其一直管的不是很嚴，特別是中考之後，完全呈現出一种放任的態度，但青子路也知道這裡面有個度，不夜不歸宿就行啦。

打開衣櫃，裡面都是媽媽給自己買的衣服，款式單一，質量還不錯，就是不能彰顯年輕學子的個性，青子路決定去了川都再買幾套看著舒服點的穿搭款式。

取了一套黑體恤加黑短褲放進箱子，又拿了三條內褲和三雙襪子，瞬間感覺東西很少，索性便拿出了才晾乾的書包，將這些東西放進了包里。

日落後又去超市買了兩盒泡麵，兩袋麵包，其實也差不多了。

收拾完畢之後的青子路躺在床上，窗外是一片黑色，黑夜上空的月亮被對面的樓層擋住了，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回想著之前的種種經歷，青子路伸展了四肢，感覺到了害怕而又期望的踏實的感覺。

自己既然重新來到了此處，也是重新審視自己人生「技能」點數的機會。之前可能只有財富（生活費）方面的點數偏高，別的點數卻是嚴重偏科了。

想著虛無縹緲的點點滴滴，漸漸的沉沉睡去。

「起床啦！青子路你明天就要走了，趕緊去收拾收拾，檢查下自己有沒有落下的東西，我和你爸上班去了，早餐在餐桌上記得吃啊，吃完把碗洗了...」秦良英絮絮叨叨的一邊穿著鞋子。

「ε=(′ο｀*)))唉..」青子路看了眼時間630

「知道了媽！我都收拾好了，只是想多睡會」青子路想表達自己的不滿。

「砰！」沒得到回復，老媽出門上班去了。

青子路喝了一大口水，上完廁所洗漱完畢之後便坐到餐桌上，吃著早餐打開手機。

發現許久未聯繫的發小丘子駿發來消息青子路，中考完了，你最近咋樣啊？

青子路邊吃著邊開始聊天我挺好的，你呢？

丘子駿哎，我成績一塌糊塗，家裡問我該怎麼想的，我想去專科了。

青子路嗨，你家裡讓你讀高中不？

丘子駿是青子路幼兒園時期的同學，家裡開著飯店，以前經常跟著青子路在街道和各種各樣的人玩，也經常被青子路因為小事就暴揍，所以在他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的。

不過青子路的媽媽特別喜歡這孩子，說丘子駿心地善良，以後也是個對家庭負責的人。而當時丘子駿也是在這時候詢問過青子路的意見。

當時青子路想著自身難保，自己這點分肯定也考不上好學校，便一直傳播消極思想，這讓丘子駿堅定了自己的帶專之路。

丘子駿家裡是想讓我去七中的，但是我覺得那學校也太差了吧，我也不是學習這塊料，我還是想去中專，學個技術。

青子路你學個屁技術啊，現在都7102年了，你還覺著本科文憑不重要呢，家裡都讓你去你就去讀高中，你中專畢業了也是去大專，高中考的差也可以去大專嘛...

青子路算了，你去你爸那等著我。

說完就出門了，丘子駿家裡的飯店離家裡很近，幾分鐘便走到了，此時丘子駿還沒來，這個點飯店也還在準備，丘子駿的父親丘光漢坐在收銀台前算著帳，服務員們都在忙著搬椅子，忙完了還得去後區擦餐具。

丘光漢抬頭看了眼來者「子路來了啊，想喝什麼自己拿，你中考考的怎麼樣啊？

」

「還行吧，上個一中應該穩了，子駿呢？」

「唉，我他考的可差了，我也不懂中專和七中的區別，還是看他自己怎麼選吧。」

青子路有些急眼了「叔啊，這可不行，我建議去七中，到時候我一定幫他成績提起來，相信我啊！」

丘光漢自然是願意相信青子路，畢竟家裡都有一定的權和人脈，丘光漢平日也看在眼裡。

自己文化水平不高，自然相信自己那麼多年所看到的東西，而且青子路自身能上一中就已經是個很好的保障了。

青子路的母親也在七中教書，平日里或許也能幫襯幫襯丘子駿的學習。

說著說著，丘子駿來了，對著青子路說你和我爸說啥啊，他啥都不懂，我就是不想去讀高中了，別勸我了嘛。

青子路看著丘叔在一旁嘆氣，笑著說「哎呀，丘叔，我和子駿出去走走，邊走邊談，一會說不定就改主意了呢。」

丘叔看著冷漠看著自己的丘子駿，點了點頭，從兜里拿了二十塊錢給丘子駿，對著青子路輕聲說「去吧，順便去吃個早餐。」

青子路便叫上丘子駿出了門，一言不發走到小巷子，巷子走的越深青子路的表情也越平靜，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青子路突然按住了丘子駿的肩。

丘子駿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青子路重重一拳打到了大臂上，然後順勢將丘子駿架住往地上一翻轉，隨後青子路用鞋子給丘子駿墊住了以免落地，一米六的丘子駿又在一米七七的大塊頭青子路的狂打之下開始哭泣。

青子路全程瞄著大臂和大腿打，最後還不解氣，給他屁股來了一拳頭，給丘子駿疼的嗷嗷叫，青子路瞬間又想起了拳頭打進奧利給的場景是何其噁心的畫面，於是將拳頭在丘子駿臉上擦了擦。

隨後把丘子駿提了起來，安靜說著我下手夠輕了，看著你對你爸的態度我就來氣。丘子駿帶著哭腔大叫「那管你什麼事啊，你這樣打我！」

說著說著，青子路又來氣了，拿巴掌推了一下丘子駿，給小伙推出一米遠，他有些踉蹌，然後又給扶回來，沒辦法，這麼多年打習慣了都。

打完好好講道理，道理說通了，丘子駿就不哭了。青子路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動手的，你說說這麼多年了哪次不是你先惹我我才揍你的？哪次不是我揍你之後和你講道理你才聽的進去，對不對嘛。

丘子駿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

青子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是我想讓你怎麼辦，是你自己想怎麼辦，你想以後成為一個爛人？還是成天在家躺屍，坐吃山空，混吃等死？」

丘子駿擤了擤鼻涕，眼中還有淚花啊

「有那麼嚴重嗎？我只是覺得自己不是學習那塊料，所以想...」

「我說的話毫不誇張，以你的性格去了中專肯定是天天挨欺負，學習也學不進去，就算以後上了大專，也比上高中再畢業的人少了很多機會和選擇！」

「那我該去七中嗎？我去了那邊也學不進去啊，那些學生...你也知道..」

青子路眼見即將忽悠成功，開始轉變態度。

「哎呀，你又不是那種學生，再說我媽在那邊上班，能放你出來你就出來，來我們一中學習，我給你借校服，然後周末過來我們學校一塊自習。」

丘子駿整個被哄好的樣子。

「真..真的嗎，那我回去給我爸說我要上七中！」

說完丘子駿就拉著青子路回他爸那，看著丘子駿一臉高興的樣子，青子路心裡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愧疚感。

從前經常被青子路欺負的丘子駿，沒交到多少朋友，在學校被欺負了給丘子駿提過，丘子駿聽到后的反應就是瞪大眼睛，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了丘子駿一頓胖揍，說什麼吃虧是福。

委屈的丘子駿便沒找過青子路幫忙，自己一個人扛著，但在學習方面也學不進去。

丘子駿中專期間抽出時間，一直去健身房鍛煉，想著能抵制欺凌，然而雙拳難敵廝守，這種狀態直到上了大專情況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