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鋒芒畢露
藍色的捲髮——對上了。
暗灰色的皮膚——對上了。
翠綠石般的眼睛、暗紅色的唇、白棱狀的裝飾物無一不按著僑肯尼腦海中「公主」的模樣對照上去。
他提著燈,整個走廊里除了一團暖橘色的光外,其餘全溺在一片漆黑之中。
血月的紅光從空房間里散入他的餘光。
入口的確是在這兒沒錯。
以至於暗道嘛,他是尋了半天也沒找出什麼端倪來。
「嗯!」
肌肉收縮的越發緊湊,酸疼很快遍布了他的全身。
僑肯尼雖說不確定剛剛兩個慫貨口中的「塔克先生」是何方神聖,但同時他也依稀感覺出這人是誰了。
既然敵方對這處暗道入口抱有警惕,那麼在此處休息,也絕對不會是明智之舉。
他環顧會四周,並無他處可棲息。
而他也清楚,自己若是以這副姿態繼續前行,遇到什麼險況恐怕,連逃跑的餘力都沒有了。
僑肯尼扭了扭脖子,又拉伸了會手足。
再看了眼提燈后,仍決定將它帶回去。
「噠~噠~噠~」儘管他盡量用著很輕的步子跑,卻仍能聽見清脆的腳步聲。
真是奇怪。
監控也會在半夜關上嗎?
他看著周邊路上垂下腦袋的監控器,感到絲疑惑。
回去的路比來時可算輕鬆多了。
——僑肯尼將這歸於「E.R也要睡覺」上去了。
陰風陣陣,吹得人毛骨悚然。
暗夜裡伸手不見五指,連提燈的光在一片漆黑里也顯得格外渺小。
「咯吱——」僑肯尼打開了自己房間的房門。
他提燈大致檢查了下,物體擺放與出門前並無差異。
只是自己一來二去房門竟沒被鎖上,著實讓人震驚。
脫了鞋后,僑肯尼便直接躺在床上睡去了,也不管身上的塵啊渣刺的皮膚起痱子。
果然啊,還是躺在床上大睡一覺是最舒服的。
……
「整個監控器的電源全斷了!」
電話這頭是一個面色驚恐的白衣隊員,顫巍巍的握著電話。
「我們這邊兒走廊的所有電源也被斷開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手持著工具箱,急匆匆的向著電閘跑去。
「準確來說,是整個醫院的電源全被斷開了!」
E.R大部分的隊員已經回家去了。
而所留在醫院裡的,除了夜班值日的基層人員外,大部分都是像瑪麗蓮、羅爾這般夜不歸宿的精英人員。
斷電,必然是個嚴重的問題。
要知道在這醫院裡,若是管理有一兩秒的空缺,實驗有一兩秒的中斷,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危險。
若是精英人員在這次事故里大量喪生,對於一個國家——乃至世界,無疑是個巨大的損失。
「噠噠噠!」
黑暗裡,紅色的人影以疾速在走道里穿梭。
終於,在到達石壁(即前文僑肯尼險些喪命的石壁)時,以高跟鞋的後跟點地剎車。
「呼~」
瑪麗蓮大喘一口氣后,將酒紅色的斗篷從頭頂抹了下去。
暗紅色的捲髮零落的散在她的肩上,隨後又輕巧的落在她的胸前。
「碎成渣了啊。」
瑪麗蓮跪在地上,手指在地面上翻找著什麼。
「小孩子就是容易心急呀~」
瑪麗蓮嘆了一口氣,隨後將金鑰匙殘留下的渣滓收在了一堵了木塞的小玻璃瓶里。
「砰!」
她左胸一緊,緊接著便瞪大了雙眼,面色紫的發青。
那邊肯定已經派人來捕捉我了。
不出意料老師估計已經掌握了某些信息了,過不了多久,小溫肯定也會被卷進這件事來吧。
瑪麗蓮將散落在左側臉的一縷髮絲往後甩去,眼神里夾雜著絲苦澀。
就讓你口中的「媽媽」在死前最後在幫你一把吧!
——溫斯特。
在她將石壁殘局打理恢復原本的模樣后,又疾速的離去了——連殘影都無法被捕捉到。
一切都像未曾發生過任何事一般的乾淨。
……
天色剛曉。
「嘩啦——」
僑肯尼猛的踢開被子,猛地從床上抬起身來——就好似他躺著的那塊兒地方布滿了鐵刺一般!
他的心臟跳的很快,像被人扼住喉嚨無法呼吸一樣,拚命的喘氣。
「夢啊,是夢啊......」
在平靜下后,他長嘆一口氣。
「最近怎麼老是做噩夢呢......」他翻下床,穿起拖鞋向外走去。
——「咦惹!你怎麼能臭成這個樣子!」溫斯特捏著鼻子,嫌棄地別過臉去。
僑肯尼並未理會溫斯特,反倒向他身上的傷處看去。
我記得傷口應該在......左手臂和左腳踝吧?
僑肯尼一皺眉,發現昨日還化著膿、血涌如泉的傷口已經癒合的不見影兒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又再溫斯特極具抗拒之下,將他的另邊手足從被子里扒拉出來。
另一邊也沒有傷口。
僑瞪大了雙眼,愣是不死心,隨後又翻找半天。
「你傷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憋出幾個字來。
「嗯?什麼好了?」溫斯特似乎並未察覺傷勢恢復之快,-和僑抱著同樣的疑惑上下摸索好半天。
「哦~你是指傷口呀?」溫斯特坐的端正,「也不是什麼大傷嘛!」
「那,那異獸呢?你有感覺什麼不適嗎?」僑肯尼試探性的詢問。
「我感覺比以前精神多啦!」
溫斯特笑得很是燦爛。
啊,啊......
僑肯尼張大了嘴,微微的點了點頭。
「你趕我走後,探險成功了嗎?」溫斯特對僑把他拋下的行為「懷恨在心」。
「我正是來與你商討這事的。」
「商討?商討是什麼意思?」溫斯特湊的更近了。
「啊,額,就是......」
在解釋完「商討」一詞的含義后,僑肯尼將昨日後來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溫斯特。
「竟然還發生了這種事嗎......?」溫斯特用手托著腮,紅潤的唇微微嘟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哼哼~」隨即他又忽然笑出聲來。
「這麼看來,就更有意思了!」溫斯特激動地跳下床,「現在呢,現在出發嗎?」
蠢貨!跟他解釋的「商討」是白解釋了嗎!?
僑肯尼在心裡怒罵一句。
雖說內心是懷著怒氣的,但他表現出來的仍是副冷靜的模樣。
他站起身來,雙手搭在了溫斯特的肩上。
接著他用力一沉,將興緻勃勃的溫斯特按回床上坐著了。
「在臨行前,我們還有許多要準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