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醒
冰冷、死寂，一片虛無。
「大人，只能靠您了。」安迪上校懇求的聲音在空曠處響起。
「這是在哪？」
「握住你的劍，向前斬擊。」李牧的教導再次響起。
「我的頭好痛。」
「都死了嗎？」霍克虛弱地發問。
「死了，都死了！」
梁峻榮歇斯底里地叫著。
記憶快速流轉，最終定格在獸人戰將的手掌拍碎動力甲的那一刻。
劇烈的疼痛感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意識歸於混沌。
「呼呼。」梁峻榮從噩夢中驚醒，但他虛弱得無法從床上坐起來。
梁峻榮睜開雙眼，看見一頂帳篷的內部骨架，他艱難地轉動脖子，劇烈的疼痛感，只能讓他看見在床邊跪坐著一名女子，他開口問道，「我這是？」
女子用手將他的腦袋扶正，「你醒了。」
手指略過梁峻榮的臉龐，帶著一絲溫熱，淡淡的體香鑽入梁峻榮的鼻間。
她的聲音極其溫柔，「大病剛醒，就不要亂動了。」
說完，轉頭擰乾毛巾，繼續沾上熱水，「來，躺好。」將熱毛巾敷在梁峻榮的額頭上。
梁峻榮聽出女人的聲音，「艾琳娜，我睡了多久？」
梁峻榮的聲音沙啞，讓他自己嚇了一跳。
「你躺了兩天了。」艾琳娜將身子湊近一點，跪坐在床邊，用一條熱毛巾擦拭梁峻榮的臉龐。
「太久了。」梁峻榮搖搖頭，想要坐起來，但牽動了身體上的傷口。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劇烈的疼痛讓他放棄了坐起來的想法。
「你還得靜養幾天，龍語者大人們把你搶救下來時，你渾身都插滿了動力甲的碎片。」艾琳娜的動作不自覺地放緩，憐惜地說，「當時，你的鼻子、口腔都在流血，傷勢重得連醫生都在搖頭。」
「那也算我命大。」梁峻榮苦笑。
艾琳娜一邊掀開梁峻榮身上那層薄薄的被褥，被褥下的梁峻榮全身赤裸。一邊說道，「這裡的醫生只會醫治凡人，對你的傷勢進行了簡單處理，僅僅拔除了碎片。」
艾琳娜用熱毛巾擦拭著梁峻榮的胸膛，梁峻榮胸膛的肌肉上有幾道猙獰的傷口，才剛剛結痂。艾琳娜避開那些傷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還完好的皮膚，「所以呀，在康復之前，你還是避免激烈地運動。」
梁峻榮剛想出聲，但他突然意識到，「艾琳娜，你擦上半身也就算了，你為什麼還往下面去。」
「一直是我啊。」艾琳娜噗嗤一下笑出聲，「李牧大人覺得其他凡人不安全，而龍語者們又笨手笨腳的，不知輕重。」
梁峻榮無奈的閉上雙眼，他發現養傷比面對獸人戰將還要痛苦。
艾琳娜的擦拭很快結束了，她的動作輕柔，毛巾帶來的溫暖讓梁峻榮舒服了很多。
「好了，我該走了。」艾琳娜收拾起東西。
「那個，」梁峻榮莫名感到不舍，畢竟在來到這個世界，艾琳娜是她最初認識的人。自己昏迷的兩天也是她照顧著自己。
「嗯？」艾琳娜轉過頭來，「怎麼了？」
巴米爾星球白色的陽光從帳篷的門扉中溜了進來，照在艾琳娜淡金色的長發上，梁峻榮自作戰以來還是頭一次打量艾琳娜的身材，她面容姣好，雙腿修長，小腿因為常年訓練都有了結實的肌肉。
很健壯，我喜歡。梁峻榮連忙把自己不著邊際的念頭壓了下去。
「我是說，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嗯，我會的。」艾琳娜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但很快她略帶悲傷地說道，「我給你說個笑話。」
「什麼笑話？」梁峻榮很好奇。
「如果你的支援是星界軍那可能活下來，如果是阿斯塔特的話。」
「會怎麼樣。」
「那請把狗牌叼在嘴裡，不要給同僚們添麻煩。」
梁峻榮和艾琳娜對視一眼，梁峻榮這幾天見證了太多的犧牲和死亡，他苦笑著，又牽動了傷口，引發了劇烈的咳嗽。
好半天，梁峻榮才平息下咳嗽。
也是在這個時候。
溫熱的，帶有絲絲香氣的柔軟印上了梁峻榮的嘴唇，艾琳娜不知什麼時候將頭低下來，吻住了梁峻榮。
梁峻榮大腦一片空白。
（這裡有一段，被審核卡了，我放在作家的話，看看能不能放出來。）
然後……
「咳咳，」李牧的咳嗽在帳篷中重重響起。
艾琳娜「噌」的一下站起來，臉色緋紅，向李牧問了聲好，逃也似的跑出了帳篷。
梁峻榮同樣尷尬，他的臉像猴子的屁股一樣，「李牧，你怎麼來了。」
在李牧身後還跟著安迪上校，安迪上校此時，目不斜視，正瞅著天花板，一副我什麼也沒看見的姿態。
「艾琳娜很不錯，」李牧笑著說，「你要是喜歡，等我們建立基地，可以進行基因戰士改造。」
梁峻榮聯想到那22道手術恐怖的死亡率，悚然，「算了吧，算了吧。」
「你現在也醒了，我們該談談傷亡情況，和下一階段的行動了。」李牧正色道。
「你說吧。」梁峻榮洗耳恭聽。
「首先是龍語者方面，戰死六人，重傷兩人，我們的可用力量只有七名戰士了，而且，龍語者們急需補充武器裝備。」
李牧的言語，表明當下的形勢依然不容樂觀。
「星界軍方面，安迪上校來說吧。」
「兩位大人，目前兵團總計士兵11728人，輕傷1758人，重傷300餘人，我們需要藥品，更需要戰地醫院這樣的手術環境。」
「所幸的是安思艾爾的部隊在戰爭的最後階段趕到，用火炮為我們轟擊獸人，大幅降低了傷亡。」
梁峻榮一陣頭大，他突然想起卡托聯合艦隊，「我們可以呼叫艦隊，讓他們為我們提供協助。」
「很不幸，」李牧冰冷的聲音擊碎了梁峻榮的幻想。
「就在一天前，以阿格硫斯號為旗艦的聯合艦隊被獸人擊毀，無一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