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告白

林曉曦看著字條上的字、心裡默默的思索著，她該怎麼辦？把紙條還給葉宇澄坦白這一切、還是把紙條裝進兜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她知道這個決定很重要、這可能關係到她和葉宇澄之後的關係，有時候一個小小的決定就能改變有些人的一生。林曉曦正在思考著、忽然葉宇澄緩緩地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在那剎那間、林曉曦失了神，林曉曦慌張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葉宇澄，在那瞬間、林曉曦有一種告訴葉宇澄一切的衝動。

葉宇澄也在剎那間忘記該怎麼做、他不知道要奪回林曉曦手中的紙條？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他就和林曉曦那麼對視著，忽然之間、葉宇澄發現，林曉曦的眼眶裡面全都是眼淚。

葉宇澄的心忽然就軟了、他心裡罵自己不是人、罵自己是王八蛋，他心裡想著、自己不是曾經說過，要一直保護林曉曦么？不是說要一直一直陪著林曉曦么？不是說不管怎麼樣都不離開林曉曦么？不是說要以愛情的名義一直陪在林曉曦的身邊么？

現在的他怎麼就這麼離開了？他不是說要保護林曉曦么？不是說永遠都不嚷林曉曦受傷害么？現在怎麼就這樣忽然離開了，看著林曉曦這麼難過、卻熟視無睹？他還是最初的自己么？他已經不愛林曉曦了么？

「葉宇澄、這個怎麼會在你這裡？」林曉曦問。

「我無意看到的。」葉宇澄撒謊。

「我明明撕碎了扔進垃圾桶的、葉宇澄這是你撿回來的對嗎？」林曉曦繼續問著。

「林曉曦、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讓我難堪一直是你最想看到的嗎？你明明知道我撿回來的還要問、怎麼，你還想在羞辱我么？林曉曦、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麼總是說分手、讓我難過你很開心嗎？林曉曦、為什麼你總是無時無刻的不再嘲笑我、是不是我承認了這是我撿的，你林曉曦就會說，葉宇澄我就知道你會撿回來、我就知道你喜歡我、我就知道你離不來我，林曉曦、是不是你的樂趣就是嘲笑我？是不是非得把我唯一的一點自尊都踩在腳底下？」

雖然是下課、葉宇澄也壓低了聲音說著，但是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好多人都看著林曉曦和葉宇澄，林曉曦的臉瞬間紅了。她不知道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情、會讓葉宇澄覺得他在自己心中是這樣，她不知道自己有意無意的舉動、有意無意的話、竟然讓葉宇澄誤解成了這樣。

「林曉曦、你知道我喜歡你對嗎？所以你總是這麼對我，你明明知道、你的一個動作，一個表情、甚至是一個眼神，都讓我開心、失落、難過，但是你總是這麼對我。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你肆無忌憚的踐踏我的自尊對么？林曉曦、我喜歡你、但是你也不用這樣吧？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林曉曦、如果換一個人我才不會這樣，我幹嘛這麼賤呢？」

「呵呵、你既然這麼說，那葉宇澄我也告訴你。我林曉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讓你喜歡我了么？我知道你喜歡我、怎麼了？我就欺負你怎麼了？有本事你別喜歡我啊？有本事你別見我啊、有本事你別理我啊，我林曉曦就是這樣的人，你喜歡就跟、不喜歡就滾。」

葉宇澄原本想著、發一發牢騷便算了，但是聽到林曉曦這麼說著、葉宇澄忽然冷笑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在林曉曦的心中竟然就是這樣的存在。

「呵呵、林曉曦、你說的真好，對！你沒有讓我喜歡你、是我賤了、我非要討好你、我非要巴結你、我非要出現在你面前，我太傻了終於知道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怪我自己太笨，跟你在一個九年了、都沒有發現，怪我自己太賤了、早就該放手的，現在卻鬧得如此地步。你讓我滾、好啊、我滾，我不會再回來了。林曉曦、你傷透了我的心了，也可能你根本就不在意、但是我恨你，我恨你！」

葉宇澄生氣的走出教室、教室外面杜文騰在那裡等著、抱著籃球正朝裡面張望著，葉宇澄摟著杜文騰的肩膀就走了。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留下林曉曦一個人呆站在那裡不說話。

原本張開口之前想說的並不是這些、但是為什麼最後說出來的總是一些讓她自己都無法接受的話？

周圍的同學都看著林曉曦、大家都能猜到些什麼，從醫院出來之後林曉曦和葉宇澄就天天形影不離。大家就都能猜出來他們戀愛了、最近半個月林曉曦和葉宇澄一句話都不說，大家又都知道估計是分手了。年輕的小兩口吵吵鬧鬧、分分合合沒什麼不正常的，所以、林曉曦和葉宇澄的爭吵沒有引起任何轟動。

「看你心情不好、不然今天就不補習了，你早點回宿舍吧。」韓澤鑫聽到了一切對話、便對林曉曦說，「別想的太多了、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嗯，知道了。謝謝。」林曉曦敷衍著。

林曉曦獃獃的站在那裡、手上是哪一張被拼出來的紙條，心裏面下著滂沱大雨。雨下的實在是太大了、水位越來越高，最後馬上就要從眼眶中溢出來了。

林曉曦忽然想到了劉曉玲，那一次她那麼想哭、是劉曉玲遞給了她一張紙、告訴她，不要在這裡丟人。這次劉曉玲已經不在了、再也沒有人這麼對她了，她忽然覺得有些想念劉曉玲。雖然沒有什麼交情、但是劉曉玲人也不壞，要怪就怪她們之間的誤會。

忽然、恍惚間，一張紙巾遞在了林曉曦的面前。一雙纖細的手出現在林曉曦的眼前、林曉曦緩緩地抬起頭，眼淚在瞬間留了下來、模糊了眼前人的影子。

「怎麼？不準備擦一擦么？」那人說、語氣里全是調皮。

「你......」林曉曦想說些什麼、眼淚還是不停得流，喉嚨也被哽咽住。她就這麼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的人、然後不顧形象的哭了起來，教室裡面已經走的沒有人了。就剩下林曉曦和那個人、林曉曦大哭著，咧著嘴不顧形象的大哭著。

「我想了半天。」那人看林曉曦沒有接過紙巾的意思，便自己拿起紙巾幫林曉曦擦著眼淚，「我想了半天、我還就是賤、還就是離不開了，所以、我滾了兩圈，回來了。」

林曉曦看著葉宇澄一臉微笑的樣子、眼淚還是不停地往出留，咧著嘴、紅著眼睛，看著葉宇澄一直哭。葉宇澄也不吭聲、只是一有眼淚便幫林曉曦擦，然後默默的微笑著。

「我喜歡你、所以我捨不得讓你難過，即使你再怎麼說我、我都不會讓你難過，因為我喜歡你、林曉曦。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總之我喜歡你，我不管你能不能離開我、總之我離不開你，你的字條上說的很清楚、即使那是你隨意寫的，但是我還是會努力完成。」葉宇澄往前一步、看著林曉曦。

「葉宇澄......」林曉曦沙啞著喉嚨、想說些什麼，卻被葉宇澄打斷了。

「你別說話、聽我說，我是葉宇澄、我喜歡你就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你知道你說那些話很讓我難過么？我拜託你以後不想理我的時候就不要說話，我不想聽你說氣話、我知道你的話是無心的、但是我還是想去相信。」葉宇澄頓了一下看著林曉曦紅著的眼睛，「你說的話我一定會照辦的，因為你是我喜歡的林曉曦。不、我對你已經不是喜歡了，是愛。」

「葉宇澄......」林曉曦又準備張嘴、卻又被葉宇澄打斷了。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感情想抒發，但是你要等我說完。」葉宇澄頓了頓、「林曉曦、我愛你，我不想離開你、我希望你以後不要趕我走，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臉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就算你再說什麼、在做什麼，我都不會走的。林曉曦、我愛你，所以我了解你。我知道我走了之後你會哭、所以我不走了，我知道我走了你會難過，所以我告訴杜文騰我以後不打籃球了、我要補習，然後跑得飛快的買了一卷衛生紙上來，讓你擦鼻涕。我知道你會難過的，所以、我就是來給你肩膀靠的。」

「葉宇澄......」

「我沒說完，這張紙條我就拿走了。」說罷、葉宇澄從林曉曦的手中抽出紙條，「這可是我在那臟乎乎、黑漆漆的垃圾桶里翻了半天才翻出來的，我又花盡了經歷、一片一片的把他們拼好，你說我累不累？讓你拿著幹嘛？萬一那天你生氣了，給我扔了、我找誰哭去？對不對？所以、這紙條就放在我這裡保管了。」

葉宇澄看見林曉曦不說話、便繼續說，「好了、林曉曦、我該說的說完了，你說吧。」

「葉宇澄，你踩到我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