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彼此心照不宣
李隆基微微一笑說:「不是故意而為之,何罪之有。」
萬春公主一把扶了楊玉環起來說:「玉環,不必拘禮,我父皇他是個很好的人。」
楊玉環方才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李隆基一陣眩暈,天哪,這不是房珍珠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正和他猜想的一樣,她也經過歷了又一次的輪迴轉世?
「父皇,你怎麼了?」
一臉疑慮的女兒萬春公主一把扶住他。
李隆基輕撫了下頭說:「沒什麼?這位玉環姑娘看著面善,好象在哪兒見過似的。」
太監高歷士走上前來,說:「皇上,聽一些年長的人說,這位玉環姑娘長的和前前任太子李承乾的太子妃很象。」
這個高歷士,沒有他不知道了。
儘管心中不高興,但李隆基還是再次確認了自己的眼光,這個女人的確是房珍珠再世。
「皇上,小女子讓你不高興了?」
沉思間,那楊玉環鶯鶯道來,李隆基不由大喜,說:「沒有,怎麼會呢?剛才萬春說你能歌善舞,你就給聯舞上一曲如何?
武惠妃一把拉了他的胳膊說:「皇上,你就別為難玉環了,你瞧,瑁兒來了,你還是讓他們聊會吧?」
李隆基剛剛燃起的興緻一下子被澆滅了。
他這才想起,今天這一出都是自己的愛妃為他們的兒子專設的宴會。
儘管心中不高興,可他既然答應了她又怎麼能食言呢,只好說:「好吧,我在這裡你們一定會覺得拘束的,我還是離開的好。」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楊玉環一眼,轉身離開。
回到宮中,李隆基的心情變的十分的沉重,終於有機會有能力和她再續前緣,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只是不知道楊玉環是否也認出他來?
不會。看她一臉的懵懂,分明就是個陌生人。
但願自己的兒子李瑁沒有相中她。
這可能是他唯一的盼頭了。
「皇上,這是怎麼了?」
高歷士小心翼翼的問。
這個太監就象他肚子里的回聲蟲一樣,無論他那裡不舒服,他都能知道。
「力士啊,你覺得這個楊玉環長的怎麼樣?」
高力士看了看他,小聲說:「長的是沒的說,可她不是惠妃娘娘給壽王相中的王妃嗎?」
還未待他說話,就看到武惠妃裊裊婷婷地走來,說:「皇上,好一對天作之合啊,你趕緊為他們賜婚吧。」
李隆基心中那個急啊,卻又沒法說。
當著自己心愛的妃子,他總不能說不行,這個女人我給自己留下了,我要用。
「急什麼,煮熟的鴨子飛不了。」
那武惠妃何等樣人,立即就揣摸出了他的心意,說:「皇上,這件事你可是答應了臣妾的,難不成你今天見了她就反悔了?是不是你對她起了歹心了?」
說完,她竟然跪倒在地。
「起來,愛妃,你這是從何說起啊?」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撒嬌是女人的撒手鐧,更何況他是答應過她的,萬般無奈只好說:「行,我答應你。」
這一晚,他獨自一人,輾轉難眠。
這個女人,從前世跟到上一世,又到了這一世,這得是多大的緣分啊。
「情天恨海皆為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終於等到了與自己生生世世相隨的女子,可是她也只能遠觀,不可以近撫。他和她之間算不算情天恨海?
沒多久,一場盛大的婚禮在長安城舉行。
壽王李瑁攜著楊玉環向他行兒媳之禮,李隆基的心在滴血。這個女人難道就這樣與自己失之交臂了?
「皇上,給兒媳婦的改口費啊!」
武惠妃在一邊提醒他。
李隆基一個愰惚,從身邊拿出一個錦盒遞給她。
武惠妃不高興地說:「皇上,臣妾不是給你準備好了禮物嗎?你怎麼送她這個?」
李隆基直視著楊玉環說:「這是一副臨摹的王羲之的《蘭亭序》,雖不是真品,卻也是傳世之作。」
楊玉環眼睛一紅,磕頭謝恩。
想必這一幅會讓她明白他的真實身份吧?
李隆基心中想著,借口身體不適離開。
「皇上,你……」
高歷士話說半截又咽了回去。
「力士啊,你告訴聯,是不是天下的人都羨慕我這個皇上?」
「那當然了。當皇上多好啊,九五之尊,說一不二,沒有想得而得不到的東西。」
李隆基一聲長嘆:「錯了,聯也有作不了主的時候。」
「皇上,奴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可惜,她是壽兒相中的人,聯不能和他爭啊。」
高力士安慰道:「皇上,后妃無數,也不缺美人,何必和自己的兒子過不去,再者,惠妃娘娘也是你的至愛啊。」
李隆基一聽,笑罵:「你這個狗東西,倒是會說話。」
「當奴才的,不會說話還怎麼在這宮中混?」
壽王府。
卸去妝容的楊玉環,在縹緲的燭光之下,欣賞著李隆基贈與的字畫,心緒萬千。
他果然是痴心不改,非要拿到了他的真跡。
如今他以這副字畫相贈,說明他已知自己的身份,可惜,命運弄人,竟然讓她和他的兒子結為連理。
「玉環,你怎麼了?」
李瑁終於抱得了美人歸,恨不能立即擁她入懷,卻看到她一臉愁態,大吃一驚。
「壽子殿下,今天妾身實在太累了,你能不能去別的妃子那裡去?」
李瑁一把扯她進懷中說:「這怎麼可以?我娶了天下最美麗的女子為妻,怎麼可能辜負這了良辰美景?」
楊玉環勉強歡笑,說:「可是,今天妾身來了女兒月事,不適宜行周公之禮,還請夫君諒解。」
「好吧,你身體不適早說啊,反正你我已成夫妻,來日方長,也不在此一兩日。不過,你得容我陪在你身邊。」
話說到此,還能奈何?
如此三天過去便是回門之日,武惠妃早早為兒媳婦準備了回門的禮物,讓兒子陪著楊玉環回娘家。
如何才能保住清白之軀?
楊玉環愁腸百結,她一定要以完璧之身來迎接自己生生世世所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