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

光線，塵埃，血，短斧，殺影

一道明亮的光線透過窄小的窗戶映到昏暗的地下室，細小的飛塵無端飄舞著。

「你們找到的東西還真不少啊，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留你們一命，收你們幾個當小弟玩玩，但謹慎起步還是算了吧，我做事情可從不像你們一樣大意和應付。我從一開始就在屋子裡，你們卻沒有一個人發現我，我聽到了你們的一舉一動，你們的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哈哈哈哈，現在，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你們的另外兩個人也要回來了吧——或者是回不來了，那就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想當次好人讓你們團聚一下，黃泉路上有個伴嘛」一道聲音打亂了飛塵飄舞的節奏。

狡黠的中年年人吃著背包中翻出的巧克力，變態般得意的吹噓著。

秋光明媚，霜楓颯颯。兩名男子正疾行在鋪滿紅葉的樹林小道中。

「到了，他們肯定等不急了，我們快進去。」高雄迫不及待的說到。

「嗯」冀歌平靜回答。

兩人整理好行裝，大步走到門前。

「吱扭」一聲，門被扭開了。

一片狼藉的房屋映入眼帘，破碎的玻璃，滿地的書和雜物。

「等等」

「嗷—嗷—」

冀歌的話語還未說完，兩隻行屍就迎面撲來。

「呃」

高雄吃力的招架著一隻行屍。

「砰」

冀歌一記右勾拳把另一隻行屍打退，但很快那隻行屍又撲了上來。

「聽啊，他們來了，他們果然沒有辜負期望啊」中年男人激動的言語到。

「唔—唔」

黑暗角落中被縛的三人拚命的掙扎著，想要發出聲音提醒。

「叫吧，叫吧，感受絕望的掙扎吧，我最愛看這個場面了，說實話這是我留下你們的最大原因，真是過癮。」

明亮光線下飛塵的節奏愈加雜亂，地上幾人的呼吸無比沉重。外面的動靜已經停止了。

窒息的空氣瀰漫在整個地下室，極深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般混亂的響著。

「他們難道解決了外面的行屍，不可能，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不要緊。就算他們真的解決的外面的行屍，我手中也還有籌碼，地利站在我這邊，他們一開門我就可以幹掉其中一個，另一個也是手到擒來。而且我還有三個人質。」中年男子心中嘀咕著籌劃。

死寂般的靜默，窄窗的光線已經偏移了一分斜度。飛塵依舊飄舞著。

「砰」

門被扭開。

一道強光從門外射來。

「啊——」一道身影大喊著向門內奔來。

中年男子奸笑著舉起一根撬棍守在門側準備揮擊。

「砰」

「哐當—當—當—當」

中年男人手持撬棍瘋狂揮打著。門口的來人早已血肉模糊。

「嘿哈，扔掉武器，跪到地上投降。我也許可以饒你一死，不然你的下場就和你的同夥一樣。」中年男人狂妄的大喊著。

「砰—噠—噠—噠」

門口的來人從樓梯跌落下去，黑暗中，鮮血淋漓。極其瘮人。

中年男人嚇了一跳，面部青筋暴起，扭曲的像跟打著結的橡皮繩，無比猙獰和驚恐。

「唔—唔—嘿咻」角落三人的掙扎聲和呼吸聲已極端的混亂和凝重。

「扔掉武器！我也許會放你一條生路。」一道極其鏗鏘和憤怒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隨後一人緊接著沖向門內。

中年男人急忙躲避到角落被縛三人旁。

「停下，扔掉你的武器，不然我馬上殺了他們。」

話畢，高舉撬棍向李航揮去。

「當——啷啷啷啷啷」巨大的聲響傳來，一柄沾滿血的短斧從空中跌落。

「很好，就剩你一個人了嗎？」中年男子停下手疑慮的質問到。

高雄絕望的點了點頭。

「忽咻」撬棍帶著風猛的向高雄頭上砸去。高雄想避開但已反應不急。

「砰」

「哐當」

一道人影倒在了血泊中。

明亮的光線透過門和窗穿梭在陰暗的地下室，窒息的空氣下飛塵極其混亂的飄舞著。

昏暗的陰影下被縛三人眼白驟擴，瞳孔緊縮。

「還以為有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嘛。」

高亢的聲音突兀的自門內響起。地上三人竭力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男人。

「哈—，哈—」緊促的呼吸聲自倒落的人影處痛苦的傳來。

「驚訝嗎？驚訝的說不出話了嗎？這就是代價。血的代價。」高亢的聲音再次響起。

飛塵重新緩緩的飄舞在愈加明亮的光線中，飄舞著，飄舞著……

「那一槍真帥！」熟悉的興奮到顫抖的聲音從常平口中傳出。

「利用行屍屍體，太聰明了，真有你們的。」趙凡激動的說著。

「他必須付出代價，更深痛的代價，一萬倍的代價。」李航低沉的聲音顫抖著發出。

「不，就這樣吧，就讓他這樣死吧。

」冀歌重新給槍裝彈，平靜的說到。

「不，不能就這樣，你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你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雷驟般忽然提高的聲音響起，蘊藏著深深的極端的憤怒和痛苦。

「當」

不待眾人反應，李航提起地上的短斧朝中年男人走去。

「咳，咳咳，幫幫我，制止他，我錯了，我該死，就讓我這樣死去吧——啊——啊——呃啊！！！。」

「停下，住手。」冀歌趕忙衝去制止。

「讓開，我要讓他看看末日的惡魔。」李航靠身體用力的頂開冀歌，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夠了，他已經死透了。」趙凡迅速衝上前去按住了李航。

「滾開」

男人掙脫束縛吼叫著向屋外狂奔去。

「砰」門被關上，眾人追了出去。

空間再次變得無比昏暗，只剩一道明亮的光線透過短窄的窗戶照在腥紅的地面上。血光映射下，紅色的飛塵飄舞著變幻。

「真可憐啊，一群可憐蟲，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綁在這？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說過你適應的很快。不像他們。」中年男子指著還昏迷著的趙凡和常平。「你的另外兩個朋友也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我會在你眼前殺了他們，然後是他，他，最後是你，你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對，對！就是現在這樣。我已經等不及了。」

「砰」

李航用盡全力掙扎著想要去撞倒眼前的變態，卻撲了個空撞倒在地面上。

「對！對！就是這樣！繼續！」

光線穿過，坐起身的李航怒目圓睜好似要撐裂眼角，無法形容的殺氣鎖定著眼前之人。

中年男子顫抖著怔了一下。

「嗷——，嗷——」

門外行屍吼叫的聲音傳來。

「好戲開場了，你不要讓我失望啊！」中年男人一反往常病態的言行，凶神惡煞般憤怒的低吼到。

「砰」

光線隨著撞開的門強烈的打在發怒的男人身上，深深的影子映射在地面，凝固如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