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背叛
自伏羲氏起,千年之後,仙家之道雖海內皆知,卻鮮有修道成仙者。
有一仙翁,得道於昆崙山,自封元始天尊,喜好遊歷雲遊四海,尋覓慧悟之人點化成仙。其門徒眾多,后創立闡教於崑崙。
……
這天,凡間突然風雲驟變,有道是:天道輪迴,日月交替,人亦如此。
……
華夏,南域邊陲;
林家,大殿之內。
忽聞殿外來急,「報~!」探子速從城外沿途奔襲至殿內,氣喘吁吁,口中仍不停吆喝,生怕延誤軍機。
探子朝見林家宗主禮畢后,慌忙彙報:「報宗主!昨日,田垢臨陣倒戈,似與陳李兩家合謀,大破我林家軍數千兵馬!」
精銳之師乃林氏宗族安身立命之本,竟慘遭覆滅?實屬難以置信!
消息既出,震驚朝野。
「你……你說什麼!?田家居然臨陣倒戈!?」林平聽到此等噩耗,頓時肝膽俱裂張口結舌,驚得說不出話來。
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田氏歸順林氏已過數代,平日安然無恙,毫無異心。
田氏宗主,田垢,更是一個低頭彎腰,屈膝下跪,循規蹈矩,好聲奉承的溫順之人,更不會做出如此斗膽之事。
林平大惑不解,失聲吼道:「這不可能!我與田家簽訂生死同盟,患難與共……」他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且毫無徵兆的變故,仿如拒絕這場悲劇的發生。
回想當初,他見田垢百般順從,又念他以城池相贈來有求於己,懇求我林氏出兵,解救田氏於危難之中。
他甚至還將一眾家眷,送至林宮做客,我也敬之如賓。美女丫鬟,好酒美食,盛情款待。田垢斷然不會對著上百條的性命棄之不顧吧?!
林平起初仍作堅信,思前想後,又有了遲疑,他癱坐在了寶座之上,喃喃自語:「他絕不可能背叛我們林家的!」林平自顧自話,更像是在自欺欺人,毫無底氣。
他乃念田垢為人老實憨厚,更是同情他受家破人亡之危,的確可憐。又念他主動免我顧慮,再細說唇亡齒寒的困境,方才答應。
這違背天理倫常的事情,田垢他怎能做得出?!林平萬沒想到,那竟然是個無情無義、卑鄙無恥、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小人,畜生!
「宗主,這事千真萬確。晨早,田家在為三軍備足軍馬糧草,又將官道獻出,陳李兩家的軍馬方才得以通行。現在,他們三家以呈合兵之勢向我們傾瀉而來。」林家大殿又一探子來報。
官道自古以來,都是闔家兵馬通商之道,雖有南轅北轍之別,但若無疆,便能通達四方。
正因如此,本就危在旦夕的林家,又是與田家的官道緊密銜接,田家的讓道,無疑是讓林家背負滅頂之災。軍情屬實,岌岌可危!
「可惱也!田垢那個人渣,居然與仇敵合謀吞併我林家家業!」林平這才恍然大悟,平常表現溫順,言聽計從的田垢,那一切都是假象。
謊稱受到了陳李兩家的迫害,死皮賴臉的求我發兵救他,怎想到竟是向我背里捅刀子!我好恨啊,我好恨!竟然錯信了田垢那畜牲的彌天大謊!
林平一怒之下將那檯面上的奏章、筆墨紙硯通通打翻在地,大發雷霆后又一手掀翻了桌子,暴跳如雷的怒罵道:「可惱也!哇呀呀~~~!!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全家,來祭奠我林家陣亡的將士!」
「還請宗主息怒,冷靜……冷靜,
趕快下令遷都到泰元避一避吧!事不宜遲了,再不決斷恐怕為時已晚啦。」朝下的臣子們紛紛向林平建言道。
「不行!此事不能善罷甘休!我就算要走,臨走之前也要把他們田家人斬盡殺絕!不然我誓不為人!」
林平虎嘯龍吟過後,轉身飛奔至偏殿,在供奉於幾百張列祖列宗的靈位前,把林氏一族的鎮宗至寶凌霄寶劍取了下來。
他手提寶光四射的凌霄寶劍,又殺氣騰騰的沖回了正殿,寶劍一出鞘,頓時寒光巍巍,鋒芒顫顫。
「宗主宗主,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啊,您還是趕緊避其鋒芒為妙,待將這裡付諸一炬,把他們活活燒死,也暫且替我們客死異鄉的將士報仇雪恨了!」
大臣們苦口婆心對他勸阻,才把勃然大怒的林平給勸住。
「呔!我若不千刀萬剮田垢那畜生,若不親手殺了他們全族,難泄我心頭之恨!」林平憤憤的將寶劍入鞘,寶光暫且收斂,但他的恨意甚是難平!
此時,殿外突然閃出一道人影,在大殿門前喚道,「父親大人莫要動氣。」隨後,殿內進來了一名年過17歲的白衣少年。
「林家的大仇就由我來報了!」少年一邊說著,一邊腳步沉重,不怒自威的獨自來到殿中。
「還有陳家、李家!我定叫他們這次有來無回!」少年單膝跪在了林平的跟前,怒不可遏的說道。
殿前來者何人?!百官轉頭回望,卻見那名英偉少年,已跪在了林平的跟前。侍衛正欲上前護主,卻發現……
「啊!?」林平一時愕然,驚訝道:「你……你是?」眼前的炯炯少年,滿臉威榮,氣度不凡,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又怎能獨自一人,闖進了守衛森嚴的宮殿?!還喊自己叫父親……?
林蕭這才抬起了頭,好讓父親看清自己。他也同時注視著,眼前已過中年的父親,深情的喚道:「父親是我啊,我是林蕭……」
父子兩人相隔十二年,林蕭因天資聰慧而被仙尊帶去了昆崙山。這一去,從此就渺無音訊生死未卜,如今父子倆再相遇,卻是在林家危難之際。
林平躬下了腰,仔細一看,「啊……?是你……!」他緊緊的握住了林蕭的雙肩,欣喜的喚道:「真的是你啊,蕭兒!我的好蕭兒。」隨後一把摟住了林蕭,落淚失聲:「為父想你想得好苦啊!你不是跟了仙家學道去了嗎?眨眼過了一十二年,足足十二年啊!你走的那一刻,我仍歷歷在目,你的點點滴滴,我都銘記在心。噢對了,我還將你喜愛的小食,日夜供奉於廟堂之上,期待你平安歸來。你是我林平的驕傲啊。」
林平仔細的看著林蕭,這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自從他被上仙帶走後便茶飯不思,最後還不顧一切的下了決定,認定了林蕭是他的唯一繼承人。
當時殿下百官都力勸林平重新立儲,也被他力排眾議。因為,他相信蕭兒一定會回來繼承他林家的事業。
「是啊父親,您做的,我都知道。孩兒現已學成歸來,定要為父親大人成就不世霸業!更要為我們林氏,推向到至高無上的地位。」
林蕭說完,便恭敬的退後了數十步。他退至大殿的一處空曠之地后,隨即搖頭一晃,天罡星宿道生四方,膀臂一伸,霞光四射逢畢生輝,雙腳一踏,乾坤開裂斗轉星移,虎身一震,萬丈金輝霞光閃爍。
剎那間,林蕭一身神通寶具在大殿之上照耀得富麗堂皇,蓋日月之光輝,爭宇宙之華光。
「父親,您看。」轉眼間,一個頭戴鳳尾麒麟衝天鼎日八仙冠,手握神兵盤古破天裂地七星斧,身披萬華金光蛟龍鱗片金瑣甲,腳裹祥瑞朗朗乾坤彩雲追風靴。
不遠之處,立刻燁燁生輝,光彩照人,宛如天兵神將矗立在大殿之內,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妙哉,妙哉!實在是太妙了!我們林家,這次有救了!」林平看見兒子學成歸來,自然喜極而泣。
喜的是,林蕭平安無事學有所成;泣的是,他多年的思念之苦終得解脫。他更是萬萬沒想到,如今林蕭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在如此絕境之下,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父親,事不宜遲!待我收拾了那三家不識好歹的孽障,再與您相團聚。」林蕭華光一收轉身走出大殿,臨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話。「另外,田家的那些家眷死不足惜,我自有妙用。父親您沒有意見吧?」
「……」林平不知林蕭是何用意,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最後點點頭以示默認。
林蕭稍等片刻仍不見答覆,他回頭后才深得其意,隨即一道寶光閃爍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
……
陳、李、田家三軍陣前!田家作為這次策劃的主謀,又想獨食戰果,故作先鋒打頭陣。
突然,一陣疾風席捲三軍,天空之上一陣祥雲翻湧澎湃,轉眼過後便是華光四射,最後一道金光墜入田家軍的陣前,金光隨即綻開,寶光之中現出了一位翩翩美少年,他捆綁了一群衣著光鮮的人,攔住了田軍的去路。
在林蕭身前,是被捆綁束縛的男女老少,足有上百人之多。他們都是田垢的家眷親屬等人。
田軍兵士早以被那道金光吸引,又見其墜落之後,無故突現了人群,還阻擋了去路,頓時驚得瞠目結舌。
林蕭對著他們震聲大喝:「我來也!田垢狗賊,給老子趕緊滾出來!」士兵此刻又聽聞林蕭的叫罵后,更是不知所措。
林蕭繼續數著田垢的罪狀:「你這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傢伙,為了自己苟且偷生而罔顧族人之生死,你罪不可赦,其罪當誅!你竟然賣友求榮,背信棄義,夥同仇敵狼子野心陷害林家於絕境,更是人神共憤,罪不可赦!今日,我將取你狗命來了!」
林蕭語罷,卻聽得田家陣前的將士四目相望,竊竊私語。
一人揚鞭策馬出陣上前,對擋路小兒嗤之以鼻。「哼哼哼,我當是誰?」他懸馬橫立於林蕭面前不屑一顧,但又突然揮槍點向了林蕭,譏諷道:「你這乳臭未乾小兒,敢在我田家軍陣前呼天喊地,真不知天高地厚,待我一槍刺死你這雜碎,免得浪費柴米油鹽。」說話之人,正是田家上將軍,田貴。
田貴話音剛落,便是一身抖擻,眼神燃起了殺意,他咬牙提起了紅纓槍,雙腳怒夾馬肚上,槍尾化鞭一拍,就策馬馳騁舉槍突刺,猶如靈蛇吐信的向林蕭殺來。
「噢……?」林蕭見狀也不慌不忙,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高聲疾呼:「好啊!現在的狗,連主人的眼色都不用看了,是嗎?田垢大人!」
語畢,林蕭便抬腳一踢,將一名人質踢飛,如箭矢般射向了田貴,本想他會念及宗主親情,定然接下人質。
殊不知!殊不知田貴那畜生竟然狼心狗肺,毫不在乎的抬手就是一槍,便將那人質當場貫穿,隨即他又手臂一旋,掌心一擰一扭,在紅纓槍的高速轉動之下,頓時屍破兩邊,肉墜道旁。
嘶~!好狠毒的惡犬!林蕭萬沒想到,人質竟會有如此下場,心生驚詫口中暗罵。
一名少婦親眼看見自己的同族被殺后大驚失色,這才意識到不妙,對著敵陣一頓呼喊:「夫君,噢不。田宗主救命啊!我不想死啊,救救我吧……」最後絕望哭天搶地的求饒。
一名老者聽了林蕭的陳情狀后,方知現況。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被田垢出賣了,他氣兩直瞪,朝著對面開始一通破口咒罵,:「哦,田垢!你這愚蠢的土撥鼠,竟敢作出如此苟且之事,上帝會狠狠的懲罰你的,你會下地獄的,我發誓!你就不怕你死後愧對列祖列宗嗎?他們一定會在下面狠狠的踹你的屁股,我保證!」
「老天爺,救命啊!」一些人幾乎絕望的開始求蒼天開恩,饒恕他們不死。
「田垢,田宗主,您就快快投降吧。」有些則在央求田垢等人,快快下馬來受降。
「田垢,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林家會念你一時糊塗,說不定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啊。」甚至還有一些受盡了林家的恩寵的家眷,更是說出了違背天理的話來。
「哼哈哈……」一副陰險嘴臉的小人聞訊陣前有小孩,在胡言亂語如同狂犬吠吠,一邊陰森大笑的從軍中策馬而出,來到了陣前還竟敢口吐狂言:「你們這些傢伙,為了田家的霸業而犧牲,那是你們無上的光榮!你們就給我好好的去死吧。」此人正是田家宗主,田垢!
「你們的生死,全在田大人的一念之間,自求多福吧!」林蕭冷漠說完又是數腳踢出,幾名人質隨即飛撲田垢而去。
「什麼雕蟲小技?想憑几塊臭肉就能阻擋我田家霸業?」田垢的劍法氣勢又快又猛烈,實在凌厲,頃刻之間,那幾名人質隨即被他迎刃而解,碎肉如血色冰雹,噼里啪啦的砸在了一地。
「哼哈哈臭小子!我不知道你,究竟什麼來頭。但今天,我就要用你的鮮血來祭旗啦!」田垢振臂一揮,手中箭旗怒指林蕭,令道:「給我射死他們!」
頓時數十名整齊劃一的弓箭手奪陣而出,對著前方一通亂射,漫天利刃箭如雨下,猶如黃蜂嗖嗖,呼嘯而至,扎向了林蕭眾人。
林蕭他不緊不慢,緊握手中的捆索,猛然奮力向後一拉,人質隨著慣性的作用,站立不穩而東倒西歪,幾乎通通摔倒在地,林蕭又借力一拖順勢一甩,數十人質已被他甩至半空,最後他以人質化作流星錘一般騰空揮舞,擋下了田垢的數輪箭雨。
人質在高速的轉動下,就算不被箭雨所殺,也會被強勁的離心力撕裂而亡。轉瞬之間,血噴如霧、肉降如霜,漫天腥風和血雨,紛紛落在了田家將士的頭頂之上。
最後,林蕭像是扔鉛球一樣,將那團不死不活的人質甩進了田垢的軍中,一些田家兵丁因躲避不及也被砸得個血肉模糊,即刻傳出了陣陣哀嚎。
田垢先是一怔,后又忙回過首再望身後,這才大驚失色,臉色驟然鐵青,心中的驚恐油然而生。
嘶~~!這人是魔鬼嗎!?他體會到了眼前的少年身上蘊含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感。
要是能把此人收歸於帳下,我田家豈不是如虎添翼嗎!?田垢見識過了林蕭的神通后,他不僅不怒,反而有種惜才的心思。
另外,一旁避開箭雨的田貴,正在伺機而動,他趁著林蕭在甩出人質的那寶貴一刻,看見林蕭暴露出了巨大的漏洞。
真是愚蠢的土撥鼠,這是給本將軍漏出了破綻啊,好機會啊!田貴誤以為拾得了先機,又提起那把鮮血淋漓的紅纓槍,帶著田家的野望向林蕭偷襲而去。
誰知林蕭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招,他故意引誘田貴深入。
咦,他那是在幹嘛??田貴在臨近約莫不到二米之處,發現林蕭突然右手向外側一伸,手腕如鷹爪般一張,掌心之中似乎藏有玄機,本就閃爍著一點金光,突然霞光四射怪異非常,眨眼間一把巨斧更是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嗯……?田貴突然警覺了起來,正有些疑惑,但他那棕色的坐騎仍舊馬不停蹄的向林蕭衝去。
林蕭握住手中的神兵,抬手只需一揮,頓時一聲叱吒,手中的巨斧呋呋作響凌厲異常,眼前一道銀光形成的光波在電光火石之間向田貴劈閃過去。
怪事!那是什麼?!不好,停下,趕緊停下!滿腹遲疑的田貴見狀后,嚇得面如土色,當即懸崖立馬,可也為時已晚。
一股開天闢地的的神威,已然而然的向田貴劈來,頓時連人帶馬被齊刷刷的分劈開成了兩半。
「呵呵呵!害怕了嗎?你們這幫該死的傢伙!」林蕭視如草芥的一手拖拽著面如死灰的人質一手握著神兵,緩緩的向田家軍逼近,縱然在田垢身後站著數以千計全副武裝的將士,他也毫不畏懼。
就是剛才,還在林蕭眼前奔襲的龐然大物;如今,在他的眼中猶如旭日東升,突然豁然開朗起來,地上僅留下了一道既長又寬的裂縫還有因慣性而被分開兩片的田貴與他的戰馬,屍體墜落在了林蕭身後,噠在了左右兩側。
田貴在臨死之前的眼珠子里,還透露出從未有過的恐懼與絕望,最後也只能默然接受的死去。
田家將士哪見過此等神通,他們暫時還不敢背對著林蕭,生怕兵敗山倒釀成大禍,但也竟然畏畏縮縮的跟隨著林蕭的腳步,在一步一步的緩緩倒退!
有道是:單人威震退千軍,千古壯舉無來人;
林蕭又一把將剩餘的人質,通通甩進了田垢的陣中。
人質在空中散開又砸落在了各處,頓時血肉橫飛。
「哇啊啊啊!」田家士兵已經嚇到魂飛魄散,慘叫連連。
林蕭眼神依舊冷漠,體內已然運起了神通,他提起神兵突然提速,向著敵陣狂奔而去,在奔襲的途中,林蕭身上驟然籠罩著陣陣強勁的金光,十分耀眼。
金光轉眼即逝,一位頭戴八仙冠,身穿金瑣甲,腳裹追風靴,手握七星斧,一副怒目崢嶸的冷峻少年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出現在田家軍的陣前。
林蕭又以肉眼凡胎難以辨別的極速,在三軍之中來回穿梭飛馳如入無人之境,仿如化身深海蛟龍一般,手持神兵不斷飛舞猶如砍瓜切菜所向披靡。
僅過了一陣,陣前突然傳來哭天喊地的慘叫聲,又突然在左右兩翼傳來一陣驚叫聲,連在殿後的兵士也不明所以的開始丟盔棄甲奪路而逃。
倉卒之際,片刻之間,田家的兵馬連反應,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死傷無數。
最後蔓延至全軍之中,四面八方都傳來陣陣哭天搶地的嚎叫聲,叫罵聲,武器聲混成了一團。
轉眼之間,全副武裝的軍隊,宛如被一條金龍絞殺得潰不成軍。
再過片刻,現場死寂一片,僅一生還。
十分鐘前,田垢人前馬後,氣焰囂張;
十分鐘后,已然光桿司令,孤家寡人。
……
一陣怒嘯的狂風刮過,揚起了漫天塵土,像是在告慰林家的亡靈,祭奠那些被田垢背叛的冤魂!
……
「……」呆若木雞的田垢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野望已經化為泡影。
眼下,他已經一無所有了,也再無東山再起的希望。
「哇呀呀呀~,可惱也!」田垢回過神來,突然惱羞成怒的用他那把僅有的兵器,指向了林蕭大罵:「你究竟是誰!我與你有何血海深仇?你要來這番折磨我!」
「嗯哼,我……?」林蕭漸漸向田垢走去,一邊逼近一邊說道「田伯父……,」在漫天灰土中,林蕭在田垢的面前終於露出了一副冷峻的面孔,方才吐出了最後一句,「你……可真健忘啊!」
「伯……伯父?」田垢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聽著,他先是一陣疑惑,看著林蕭越來越清晰的容貌時,仍然記不得眼前的人,究竟是何人,當即否認「我呸,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是我,林蕭!」
林蕭冷冷的說出了一句話,但還未等田垢反應過來,就飛身向他身前一躍。
林字的發音剛出,田垢心中頓時一顫。
蕭字音節剛落,林蕭已一腳踏在馬背之上,一手扣住了田垢。
隨即又是一道金光閃爍,就已經出現在了林家的宮殿之內,並將田垢往父親跟前一推,喝道:「跪下!!」
林平一臉驚訝!蕭兒來回折返不消一刻鐘,就把百里之外的田垢活捉生擒,這是何等神通!?實在是太過厲害了,這一定是我林家祖先保佑啊!
適才還作棄城之策,如今形勢卻驟然逆轉,殿上的百官得知自己劫後餘生,紛紛對林蕭讚不絕口。
「哼,要殺要剮隨你!我田垢敗在了……」田垢話音未落,耳邊傳來「鐺~!」的一聲,銳耳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的人頭已經咕嚕咕嚕的滾在百官腳下。
林平隨即又是一腳,將田垢的殘軀踢倒在地,之後更是瘋狂的刺出了數十連環劍,在田垢的體內進進出出,隨後更是抽出劍來一頓猛砍猛劈。
林平已經迫不及待的將他碎屍萬段了,百官見狀,也紛紛前去呲牙咧嘴的撕咬這個人渣,以報林家冤魂之仇。
其中一位文官,一家七個男丁全數陣亡於那奸賊手中,更是對他咬牙切齒。邊嚼其肉飲其血也難平心頭之恨。
一轉眼的功夫,田垢已被惱怒的百官碎屍萬段,皮歸皮、肉歸肉,連骨頭也被跺成了粉碎。
「好了!將這雜碎拖出去,懸挂城牆示眾三天,然後剁碎了喂狗!」林平揮一揮手,抹凈劍上的污血,扔罵道:「殺那雜碎,也是玷污了我林家祖傳的寶劍!」語畢,寶劍得意滑入鞘中。
「蕭兒,這次你幹得不錯!對了,你是怎麼在千軍萬馬之中活捉那畜生的?」林平發泄過後,又想起了林蕭。
「父親大人,這又有何難?孩兒所學的神通,在萬軍之中取他首及就如探囊取物一樣簡單。」林蕭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著,因為這對他而言,確實沒有任何地方值得炫耀。
哪怕林蕭沒有獲得師尊的首肯,他擅自脫離了祖師仙界,還冒著剝奪了上仙神通而私自下凡的他,僅憑神兵、寶具來對付那些凡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那其他人呢?萬一他們知道我們殺了田垢,一定會找我們尋仇的。眼下我們再無實力去應付了。」林平雖然有林蕭的幫助,但陳李兩家仍然是心頭大患,就算他們善罷甘休了,田家仍然會有將領出來坐上宗主之位,到頭來我們林家同樣十分狼狽。
「陳李兩家我一會便去誅殺,至於田家……就無須父親大人掛慮了。」林蕭正欲轉身,后又聽林平的擔憂時,解釋道。
「怎麼……怎麼講?」林平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世上再也沒有田家了。」林蕭冷漠道。
「你……你說什麼!?沒有了田家是什麼意思?」林平更是聽得滿天星斗,不知其所然。就算我們今天殺了一個田垢,往後還會有千千萬萬個田垢站出來,田家怎麼可能會沒有呢?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田家全軍覆沒,已經被我全部誅殺,一個不留!」林蕭不喜言辭,-但為了讓父親更透徹的明白,只好再多費口舌一些。
百官這才驚醒過來,立刻一陣嘩然!
彈指之間,又陷入一片寂靜,大殿之內頓時鴉雀無聲,他們都被林蕭的神通給驚呆了。
畢竟沒有親眼所見,光憑想象,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僅憑一人一刻,就能消滅了一支軍隊一個藩國,這……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這種仿如:空中無樓閣而樓閣畢現,台上無山水而山水雜陳。頓時讓眾人有種似真似幻,亦假亦真的感覺。
林蕭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九重天外仙外仙,金身下凡顯神通,斬妖除魔盡衛道,凡間不世建神功。
嘶~!我兒林蕭竟然修得此等神通?!林平聽完之後,不寒而慄一陣顫抖,內心不斷湧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興奮感!有我兒林蕭在,如虎添翼宛如神助!何愁不成我林家霸業?!
「呵哈哈……」林平忍不住內心的興奮,突然失聲大笑起來,笑得越來越狂,越來越邪魅!
「我林家終於如願以償,逐鹿中原,問鼎天下!哈哈哈!」林平最終忍不住吶喊道。
「恭賀宗主,宗主英明,文成武德千秋萬世!賀喜少主,少主神通,舉世無雙神勇無敵!」
見識過了林蕭的神通后,殿下百官也一同歡呼道。這對於林氏宗族而言,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殺出這個犄角旮旯的彈丸之地,鑄就不世霸業。
林家宗族上下所有的人,都在為有此一天而堅持不懈的努力,這一天終於戲劇性的到來,可以付諸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