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帝國新曆0325年

諾頓公國高果平原最東部迪卡爾山谷

「高果的娘們真TM狂野，還有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想跟我走你相信嗎，哈哈哈哈哈」

「十個銀幣就能買一對母女，老狗就買了一對，現在正被團長劈頭蓋臉的罵著呢」

「老狗他一直在攢錢娶媳婦，這回是一步到位了」

傭兵們在山谷口紮營已經兩天，波卡家族提供了不少食物，今天陸續有很多馬車駛入營地，同時到的還有一名老獵人和一名騎士。

騎士名叫馬賽洛·科納布，他找到伯里曼「昨天夜裡有紅袍法師找到伯爵大人打聽你們的情況，大人敷衍了過去」

「物資準備的怎麼樣了？」伯里曼說著把煙斗遞給騎士。

騎士搖了搖頭「日落前就能備齊」隨後指向那名老獵人說道「老比伯知道一條路通往矮人要塞，路不好走，要走上一個星期，可能更久」

「那好，我們明天天亮前出發」

伯里曼看著眼前的騎士，一雙渾渾噩噩的眼睛，滿臉的鬍鬚，酒糟鼻通紅，說話時滿嘴酒氣，挺著大肚子東張西望。

「你叫伯里曼？帝國騎士學院畢業的？哪年的？」

「新曆301年」

「301年，那我們應該差不多，我怎麼沒見過你？」

「山地的獨立教學一般不和外界接觸」

「呵呵，我聽說過，你們自己有一片校區，你們的伯爵倒是娶了個好女人」

騎士邊說邊拿出酒袋灌了一大口「現在的人啊，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忠誠，才遇到一點困境就知道逃跑，我跟你說，我本來有三個隨從的，平時......」

伯里曼看著拉著自己聊起來沒完的騎士，面帶微笑的不斷點頭附和。

「諾頓家族本可以控制住平原的情況，但他們想給我們點教訓，笑話，半個公國都不滿他們的大公，一個只知道泡在女人褲襠里的軟蛋」說完騎士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後把酒袋翻過來倒了倒「我午夜後來和你們會和」說完騎上馬往聚集地的方向去了。

午夜后，傭兵們集合收拾行李，團長找到伯里曼表情很不自然，詢問能否帶上女眷，伯里曼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團長還想說些什麼，只是盯著伯里曼看了好一會也沒開口，轉身安排隊伍去了。

一旁的羅尼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對伯里曼說道「那個波卡家的騎士是要和我們同行吧？」

「比伯！」

「是的大人」

「馬賽洛騎士呢？你有看見他嗎？」

「額~沒有」

「你知道他在哪嗎？」

「......」

「我們就要出發了，你作為嚮導要和我們走的，但沒有馬賽洛騎士難道你自己回來？」

「在營地北面有一家波茨人的營地，馬賽洛大人有時會在那過夜」

「現在帶我去，會騎馬嗎你？」

「回大人，不會」

「那你現在可以跑起來了」

伯里曼跟著老獵人到了波茨人的營地，刺鼻的香粉味混合著四周的惡臭，就算在午夜營地也燈火通明。

「大人，我沒見過您，第一次來？要不要試試15歲的少女，當然您有任何要求也可以告訴我」一個穿著宮廷宴會服飾濃妝艷抹的男人主動過來牽馬。

「馬賽洛騎士在哪？伯爵大人找他」

「我帶您去」男人邊走邊為伯里曼介紹自己的服務項目「您不忙時可以來找我，

我叫萬人迷」

伯里曼在一頂大帳篷內找到了馬賽洛騎士，身邊睡著一名火辣的女郎，女郎一絲不掛，見到伯里曼進來也不尷尬，起身伺候馬賽洛穿衣服。

「哦是你，我們要出發了嗎？跟你說我在學院時和一名女法師戀愛了，但她最後選著去了一家子爵的法術顧問，結果你都知道的，你怎麼樣？」

「家裡不同意我娶一名小廚娘」

「哈哈哈，是啊，該死的」馬賽洛騎士穿戴整齊后吻了一下女郎「等我回來」

女郎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那名法師也是波茨人，你知道他們的境遇，那對她來說是難得的機會，我不能抱怨什麼，但玫瑰花粉的香氣總是讓我欲罷不能」馬賽洛在馬上對伯里曼傾述著自己的感情。

「你還沒醒酒，茉艾拉小姐送了我一些蜂蜜，到了駐地我給你沖一杯牛奶」

「哦~謝謝你，我這會感覺暈得很」

回到駐地傭兵們已經準備妥當，老獵人比伯牽著一頭驢，馬賽洛騎士的裝備放在上面，伯里曼為他遞上一碗熱蜂蜜牛奶。

「你人真好，我感覺好多了，我們出發吧」

整個隊伍出發，老比伯走在最前面，伯里曼和馬賽洛緊跟著他，到了山谷的出口馬賽洛上前交涉，隊伍很順利的駛入了高果平原。

「比伯，你去過矮人要塞？」伯里曼一邊觀察著身旁的馬賽洛，一邊和老獵人聊天。

「是的大人，我年輕的時候跟過走私隊，為了逃稅，有一條努斯特山脈的走私線路」

「路好走嗎？」

「努斯特山脈還好，但進入艾達蒙山脈后就說不準了，矮人們把山地下掏的全是窟窿」

伯里曼又轉頭看向馬賽洛騎士，騎士的眼角已經泛起桃紅色。

中午時分，傭兵隊伍正是進入了努斯特山脈，伯里曼觀察著地形，前面的路在山壁上，眾人費力的推著一輛輛馬車上山。

經過幾個個拐角后，伯里曼駕馬靠近身旁的馬賽洛「你看起來不舒服」這時馬賽洛騎士的眼角已經成深紅色。

「肚子感覺不好，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說著高聲道「老比伯，前面有能休息的地......」

老比伯聞聲回頭，就看見伯里曼騎士用手捅了馬賽洛騎士肚子一下，後者禁聲后一動不動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不遠的羅尼和傭兵團長等人也看了過來。

伯里曼捅完身邊的騎士后，猛然抽出背後的短弓，夾緊馬腹，腰肢旋轉180度，拉開滿弓向後方的山頭射出一箭。

「嗖~~~」急速飛出的弓箭帶出刺耳的聲響，聲音在山中反覆迴響，整個隊伍都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逼停。

「敵襲！」傭兵們反應迅速，拿東西卡主馬車輪，舉起盾牌背靠馬車，集體看向山上。

傭兵團長目睹了全過程，抬頭看到山頭上空有什麼東西被射中掉了下來，正要出聲控制隊伍，就聽到了伯里曼叫自己的聲音。

團長交代身邊的人讓隊伍接觸戒備，隨後就來到伯里曼身邊，看著那名波卡家族的騎士一動不動的坐在馬上，雙眼死死的盯著伯里曼，緊閉的口中還是不受控制的溢出血來，暗紫色的血浸滿了鬍鬚。

同樣口吐鮮血的還有伯里曼的坐騎，此時正抽搐的倒在地上，整個腰部已經被夾斷，內臟破損眼看活不成了。

「休斯團長」正看向癱坐在地嚮導的傭兵團長回過神來「馬賽洛騎士是一名升格者，就算喝下毒藥，被我戳破胃袋依然能活很久，他肚子上的脂肪有不小的功勞，但他現在很痛苦，我想你很樂意為他帶去解脫」

說完伯里曼走向後面的傭兵，叫人派獵犬去找回自己射下的東西，並告訴大家解開馬車穿上新棉衣，人人有份。

傭兵團長仰頭看向馬上的騎士，迎上的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的眼睛盯著自己，深吸一口氣，團長咬緊牙關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我覺得馬賽洛騎士的佩劍不錯」這時身邊響起了商人羅尼的聲音。

團長身體一個激靈，隨後直了直腰看了看四周，吐出一口氣伸手抓向了騎士的佩劍。

羅尼這時轉頭看向伯里曼身後的短弓，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木製短弓實際是障眼法，羅尼知道那根本是一支精金短弓，故意被偽裝成了木製弓的模樣。

很快伯里曼回到隊伍前頭，手上拎著一隻大號的蝙蝠型生物，對跪在地上的老比伯說道「比伯，起來吧，我們要出發了」

老比伯渾身顫抖，面前人的語氣和之前與自己聊天時並無區別，但老獵人剛剛看到那個傭兵頭子用馬賽洛騎士自己的佩劍刺入騎士的咽喉，然後連屍體帶劍被扔下了山崖。

「大...大...人，大人的...不...騎士...不...我是說那位的...的遺物還在我的...的驢上...您看...我...我...」

「你隨便」說著拍了拍老比伯肩頭「出發吧」

老比伯並沒有扔掉騎士的裝備，只是低著頭帶路不知在想什麼，而此時正騎著馬賽洛坐騎的伯里曼正觀察著手上的生物。

「這就是紅袍法師的使魔？」一旁并行的羅尼看著那隻大蝙蝠問道。

另一邊并行的傭兵團長也好奇的看著伯里曼手裡的生物。

「低等使魔，黑門那邊的生物」觀察了一會的伯里曼把使魔遞給羅尼「一會休息時用火把它燒成灰」說完轉頭對傭兵團長說道「那隻叼它回來的獵犬也一起」

團長一愣，隨後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新披風，那是熊皮的全身披襖，本是波卡家族送給伯里曼的，被後者送給了傭兵團長。

「大人，殺了那名騎士不會影響您和波卡家族的合作嗎？」

「不會牽扯到你們的，只要你們不再到高果平原，波卡家族的勢力影響不到帝國境內」聽到伯里曼的話團長安心不少「置於合作，根們就沒有什麼合作，波卡家族很快就會發現」

在伯里曼等傭兵離開五天後，一隻隊伍浩浩蕩蕩到達了迪卡爾山谷，隊伍由教會苦修派的牧師團，格拉摩根伯爵領暴風城港口的守備軍組成，紅袍法師和科布多男爵本人親自迎接，迎接矮人國王。

波卡家族的大廳里，家族族長奧德瓦爾·波卡黑著臉坐在一眾家族成員面前。

「科布多那個小人早就知道矮人國王們會從他這裡經過，甚至可能矮人們就是從他這前往帝國的，他卻一丁點消息都沒告訴我們」

「我們被那個叫自稱伯里曼的騎士騙了，護送的隊伍有山地在暴風城的駐軍，他早就知道矮人國王要從這邊通過」

「我們應該派人去追」

「五天了到哪去追，那是300名全副武裝的傭兵！」

「現在重要的不是那該死的傭兵，我們應該扣下格拉摩根的駐軍」

「你腦子一定被豬拱了」

「你說什麼！」

「好了」老波卡不大的聲音響起，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波薩，告訴你的兒子少跑去平原溜達，狩獵零星的獸人並不能代表他的英勇，那些畜生因為大雪不知道躲在哪裡，不要把它們引過來」

「丹泰，約束你手下的人，我再不想聽到你的手下因為妓女和其他人產生衝突」

又交代了些事後老波卡說道「好了，都去管好自己的事，茉艾拉留下陪我」

等眾人離開后，茉艾拉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來到父親身後輕輕的為其按摩肩膀。

「茉艾拉」老伯卡享受的閉上眼睛說道。

「父親」

「和我仔細說說你跟格拉摩根伯爵和矮人喝酒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