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帝國新曆0328年

帝國西南格拉摩根伯爵領霜林

「長風！」

「呼~」

「山巒！」

「哈~」

「吱！~咚咚咚~」刺耳的響哨和低沉的獸皮鼓聲此起彼伏。

「控制步伐，奶奶個熊的，老狗把右翼速度給老子壓下來，我再TM發現誰超過我一會我就把他的腦袋揪下來塞進他自己的皮眼兒里，保持陣型！頂起盾牌！」三縱第十大隊百夫長站在隊伍最前方，就算隔著面甲咆哮聲也傳的老遠。

第十大隊是重甲大隊，120人穿著三層鎧甲，舉著大盾和步戰長槍組成方陣，嚴格的訓練使得隊伍可以在傾斜的上坡上也能保持陣型，兩側是4個手持粗桿長槍的大隊組成側翼，五個方陣佔滿了整個梯道，在後面是用皮革包裹的木車，30輛木車和大量民兵在方陣後方緩慢前進，最後還有五個大隊在陣地前方壓陣。

越往山上推進山道越窄，兩隊長槍變為後陣，側面的兩個大隊也慢慢靠後變為中陣。

「北面發現精靈騎兵！」

「舉槍！舉槍」右翼中陣的長槍大隊慢慢從方陣變成兩列，一列長槍橫指，一列斜向天空，右翼後方的大隊向左稍微收縮的同時也變陣向山下方向小跑，方陣慢慢展開防止側翼寬度不夠被鹿騎兵突進內圈。

「抖槍！抖槍！」抖動槍身本是長槍方陣抵擋箭矢的戰術，現在百夫長希望能對精靈騎兵神出鬼沒的藤蔓有效。

有的精靈騎兵通過斜坡的高度差越過長槍跳到大隊後方，迎接他的是以端起手弩轉過頭的左側中路大隊。

「鋒線和精靈接觸了」有傳令兵報告全身鎧甲的伯瓦爾。

「對面根本沒有能衝擊我們鋒線的力量，要不我直接帶矮人們去前面，正午前就能拿下木牆」伯瓦爾轉頭對韋伯說道。

「林子里怎麼樣了？」韋伯沒有搭話而是問向一旁的隨從。

「半個鐘前兩個百人隊都發回來已經清空的消息」

「把他們招回來」隨即轉頭對伯瓦爾說道「看來精靈的陣線收縮了，但計劃不變，精靈們都躲在樹冠里，法師之眼到現在也不能判斷到底有多少人，獵人兵團的兄弟說過光是平民就有近10萬，我們慢慢向前推就好」

「獵人兵團的人知道10萬人是多少嗎？」

「是山姆騎士說的，如果精靈們真的是拖家帶口來的，我們就更不用著急，他們又跑不了」

伯瓦爾嘆了口氣「傳令前鋒停止前進」

急促的鼓聲響起，前鋒五個百人隊停止前進，木車由後向前穿插擋在前鋒身前，用木栓固定好車子，大量的民兵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拿著石塊，沙土堆在木車兩側的縫隙，當石塊沙土堆到一定高度後用木樁攏好，再在木樁後向下挖一條半人深的壕溝，上面搭上厚木板，先鋒的五個百人團踩著木板一點點的退後，撤掉木板留下一條條的壕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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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琺·卡布雷拉·星辰蹲在樹牆后盯著前方，現在天才剛亮，法力鷹傳回的消息，人類好像要進攻了，半個月來人類向刺蝟一樣一點點的從山腳下向己方移動，木樁，壕溝，箭塔，長槍，大盾，絆索，人類看似不急不緩，

實際以驚人的速度壓向自己，這和精靈將軍印象里的戰爭截然不同。

現在蒂琺不敢讓族人放出法力鷹偵查，對方集結了大量獵人的鷹隼捕獵己方的法力鷹，開始還好，現在對方已經越發熟練，透過樹木縫隙，還能看到一隻猩紅的眼睛看向自己這邊。

「將軍，南面繞不過去，森林裡全是陷阱和絆索，北側我們一直和人類拉扯，有機會到他們身後去」（精靈語）一直騎鹿的男性精靈在牆下抬頭對蒂琺說道。

「迦南，你可以去試試，但小心人類陷阱」（精靈語）

很快鹿騎兵們就退了回來，同時蒂琺看到了一排排的槍頭從山坡的盡頭升起。

「預備！」（精靈語）

「放！」（精靈語）

在人類方陣第一排的頭盔進入視野的第一時間，無數的箭矢射向重裝步兵方陣射去。

「將軍，我們的箭射不穿人類披的動物皮，讓滅法者頂上去吧」（精靈語）一名頭戴花環，背著長弓的精靈跳到蒂琺身邊說道「人類當中有那幫矮子，姐妹們早先就發現了，還發現了很多大型木質器械，不能讓人類再靠前了！」（精靈語）

「去把情況告訴先知，讓德魯伊們準備好法術，我們不出去，先把人類放進來」（精靈語）說完口中吹起了口哨，一時間精靈的攻擊減弱了不少。

人類在離木牆不到50米的位置停止了前進，然後如十天來的一樣，木車，堆土，壕溝，側面的坑道連接，清除兩側的樹木直到寬度達到要求，再把上面的重複一遍，只不過這回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蒂琺看著不遠處越堆越高的土牆，感覺像一把長槍慢慢抵在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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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去吧孩子」（精靈語）

送信的精靈轉身離開木屋，先知瓦倫蒂娜·卡里索·月光來到窗邊看著族人跳下木屋向小船跑去，抬眼看了看天空，遠處三個紅點飄在空中，先知能感覺到其中一隻的視線偶爾掃過自己上空。

「人類的魔法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精靈語）先知喃喃自語到，隨後低頭看到了在樹下搭了一個簡易帳篷的人類騎士。

山姆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法師之眼，這個距離太遠應該看不清自己，同時三個法師之眼升空，而且白天一直保持在上空，很可能山地兵團來了不止一個縱隊，或者借調了大量隨軍法師，自己已經看到精靈往湖心島轉移物資和幼兒，說明自己的同胞已經頂到精靈面門了。

「那種監視魔法真是壯觀」突然出現在身旁的精靈先知仰頭說著，山姆轉頭看了精靈一眼「把少爺交給我，讓我去和我的同僚交涉，很可能會有好的結果」

「好的結果？」先知偏頭看向騎士「波爾塔斯可跟我說了一副美好的願景，雖然我不大相信」

「情況發生了變化，你們太自負了...或者說遲鈍且傲慢，讓我帶少爺走，一切還是有緩和的可能」

先知沒有說話，而是繼續仰頭望著天上的法師之眼。

山姆低頭想了想「你們沒機會的，法師之眼雖然看不穿密林，但已經有我的同僚潛伏在這周圍監視你們的一舉一動，你們沒機會逃跑的」

「呵，你倒是直接把天上那玩意的缺點告訴我了」精靈先知歪頭看向騎士「森林是我們的主場......」

山姆突然起身打斷了先知的話「那邊！」手指向很遠處的一座山頭「我就算一直呆在這裡我都知道那裡會有一整個法師團待命，大型風魔法法陣和成當量的毒氣已經準備就緒，你們的族人應該遭遇過綁架或者失蹤，只要三天，無數元培毒氣就能改良成針對你們精靈的毒氣，不用一個時辰毒氣就能覆蓋整片湖以及周邊幾十公里的範圍，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精靈先知眼睛微張，沒有瞳孔的眼睛里看不出神情。

「亂石堡很可能出動了兩個縱隊，算上民兵和後勤至少動員了3萬人」山姆盯著先知說道「因為全境烽火點燃的關係，周邊所有領主都被動員，你只看到了你眼前的工事和軍隊，再往外是數十萬人，十幾個城堡，沿途近百公里的防線與補給網路，而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和我討論這些問題只不過是我的同僚們在評估你們的價值，等待伯爵大人關於你們命運最終的命令」

「我們的命運？沒有人能奴役我們...」

「奴役！不不不」山姆再次打斷精靈先知「你們會被割掉舌頭，或許會挖去眼睛，全族，這取決你們的價值，你們會被強制交配，解刨，研究身體構成，烹飪工序等等，不是奴役，相信我，只需要不長的時間你和你整個族群都會淪為家畜，和豬牛羊雞沒有任何區別」

精靈先知憤怒的盯著騎士，這回能很清晰的分辨出表情。

「尊敬的先知，相信我，讓我帶少爺離開，伯爵有著數不清的私生子，沒有一個如同小少爺一樣，我得到的命令是誓死保護少爺的安全，你如果對我們人類稍加了解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伯爵大人胸懷大略，容的下一股精靈，我跟隨了伯爵幾十年，現在您有機會在事情變得更糟前把它拉回原來的軌跡，波爾塔斯夫人美麗且善良，而伯爵大人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先知沒有反應而是直接離開了，騎士吐了口氣搖頭笑了笑坐下繼續節省體力。

傍晚奶娘抱著小半精靈出現在騎士面前，並告訴他波爾塔斯夫人一會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