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道、聖賢、地仙

銘刻在天道之上？

這讓方誓想起了藍星上原力海洋中的律令。

那個讓諸神止步於藍星的律令。

它和鑄造靈根法一樣，同樣是銘刻在天道上的法則。

藍星上的原力海洋，就是鍊氣士世界觀中天道的一部分。

也是掌管能量和法則的那一部分。

在鍊氣士的世界觀中，連幸運女士呼喚出來的命運長河，也是天道的一部分。

天道為總管一切時空，，一切存在，一切威能，一切因果，一切法則，一切緣分，一切世界的無上之不可思議，不可捉摸，不可猜測，不可度量的存在。

「你知道天道是什麼嗎？」方誓問道。

張城答道：「天地之生育，日月之運行，萬物之長養，皆為天道。」

方誓感慨道：「聖賢講鑄造靈根之法，銘刻在天道之上。」

「相當於為自然增添了一道規律，就如日月東升，花開花落一樣。」

「形成了生活中的一種現象，這是何等了不起的一種成就。」

「你師父有說過聖賢達到了一種什麼境界嗎？」

張城搖了搖頭：「我也曾問過師父。」

「師父說，聖賢就是聖賢，哪有什麼境界劃分。」

「境界只不過是凡人為了區分修為進度的一種劃分。」

「到了聖賢的地步，與道同在，沒有任何境界可以描述。」

方誓不置可否，沒有境界也是一種境界。

大概就是張城的師父境界低微，也不知道聖賢的境界，拿那種假大空的話誆張城。

「好了，不談聖賢，那麼鑄造靈根之後，又該有什麼境界。」

張城說道：「靈根鑄造，可溝通天地之靈，凝練法力於身，此為修士第一境練氣。」

「練氣之後，就是第二鏡築基，肉身如廬舍，築基就是利用法力鍛造一副上好的軀體，為神識開闢做準備。」

「所以第三境也被命名神識，神識一出，萬物纖毫畢現，也是我師父所在的境界。」

「到了這種境界，在神州浩土，也是了不得的存在，是各州刺史的座上賓。」

說到這裡，張城著重強調了一下，似乎生怕方誓作出某種不好的舉動。

方誓笑了笑，自己可是良善人物，哪裡會幹什麼壞事。

「那麼第四境能，第四境是什麼？在神州浩土上又有多少人能達到。」

張城道：「第四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達到的。」

「我也不知名為什麼，但師父稱其為地仙。」

「長生住世，而不死於人間者，常游于山川，是難覓尋蹤的人物。」

「據說烏角先生，紫虛上人就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金丹就被稱為地仙？

方誓心中奇怪，前面的三個境界，確實對得上。

但到了第四境就不同了，《劍術》中明明記載，金丹之上還有元嬰，元嬰之上還有元神。

這些都還不是仙人？為什麼金丹就能被稱為地仙？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猜測到，大概是因為世界不同，稱呼不同。

就像華國古代的，公、侯、伯、子、男，跟西方的一個樣嗎？

完全就是不同的事，結果以前的譯者依照華國文化翻譯。

導致後來大部分人都混淆了兩者都區別。

「那麼，可以告訴我該如何破限嗎？我對這一法門很感興趣。」

「我在想，如果一個有仙骨的人，

又同時鑄造了靈根，是不是修鍊天賦會更好？」

張紫蕙和張城很詫異的看相方誓，彷彿在看瘋子一樣。

張紫蕙說道：「你的想法很不錯，生有仙骨者，確實也可以鑄造靈根。」

「但鑄造靈根是要折壽的，每破限一次，壽命就損耗三十年。」

「凡人壽歲最多百五，可加上修鍊時間，最多只有四次破限的機會。」

「一次破限的靈根，是最差勁的仙骨，二次相當於下品仙骨，三次相當於中品仙骨，四次相當於上品仙骨。」

「你生來就有中品仙骨，犯不著用折壽的法門提升自己的資質。」

「即便你二次破限，鑄造了中品靈根，提升的實屬有限。」

「耗費的九十年壽命獲得的提升，還沒有你自主修鍊的快。」

「修道都是為了長生久視，不成為地仙只有兩百壽歲。」

「這九十年的時間真的不值得。」

張紫蕙勸誡方誓，歷史上早就有人生出過類似方誓的想法。

還真的就有人實踐過。

那人天賦了得，生來仙骨上等，被譽為地仙種子。

但是那人卻並不滿足於此，揚言要做世間第一仙。

故而耗費一百二十年的壽歲鑄造了上品靈根。

最終耽擱了太多的時間，壽終之前也沒有突破到地仙。

畢竟修道如同滾雪球，越來越快。

境界越高一日之內吞吐的靈氣越多。

前期十年的量還如後期一個月的量。

因此，時間是非常寶貴的東西。

張紫蕙也是生怕方誓誤入歧途，導致張家平白無故損失了一個有前途的修士。

方誓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你怎麼一說，我倒是沒有了這個想法。」

「不過，張城說破限能打破人體極限，那麼一次大概能提升多少。」

張紫蕙還想要說什麼，但二者實力差距過大，她怕方誓惱怒。

因此也沒有在說什麼，她相信正常人都珍惜壽命的，不會幹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每一次破限大約兩成左右，」張城想了想說道：「實際上，擁有靈根者，確實比擁有仙骨者體質更強。」

「再加上擁有靈根只是修道的基礎，修道還要求悟性。」

「悟性不行，也難以入道。」

「因此，也有很多破限者不鑄造靈根，而是成為戰場上的猛將。」

「就像西楚霸王項羽，就是著名的三次破限者。」

「他本是項氏家中選定的修道者，奈何入不了道。」

「只能在凡間混一世富貴。」

「又因為三次破限的關係，霸王壽命無多，行事激進，最後兵敗。」

「最後的江東自刎，除了心死，也是跟壽命有關。」

「很少有凡人能活到壽命的極限，壽歲百五，只是推測。」

「實際上無病無災的一次破限者，能活到，也不過才能活百來歲。」

「只有修道，引入天地之靈，才能活道理論上的壽命極限。」

張城語帶唏噓，他自己也是走破限之路，壽命天生就比擁有仙骨者少了一節。

可不修道，誰又甘心。

長生久視是人類自古以來的夢想，君不見，連秦始皇晚年都在追尋長生藥。

靈根和仙骨的強弱，只能說影響了成就的下限。

修道途上，還包括悟性和機緣。

從古至今，也不是沒有下品仙骨和靈根者成就地仙的。

兩成？

方誓思慮道，之前刁侃張城打不過張家家丁，只是開玩笑。

實際上他已經察覺到，李響和張城的實力都達到了人體極限。

也就是力體敏三項18點。

每破限一次，提高兩成，換算成屬性點，相當於一點。

四次就相當於四點，這讓方誓頗為心動。

如果自己的力體敏三項再能夠提升四點，自己的實力又是質的飛躍。

至於壽命，方誓壓根不關心。

末世哪有那麼輕鬆，實力不儘快提升，將來遲早得完蛋。

不要以為方誓如今被困在這裡，只要沒有別的危險，就能一待一輩子，然後安全渡過末世。

在下一次衝擊到來之前，方誓遲早會因為一些意外會返回藍星的。

這是一個絕對性的事情。

早在重生前，就有人提出遷移異世界的事情。

那是第四次衝擊末期發生的事。

到了那個時候，人類中有著傳奇法師，自然掌握了異界傳送術。

因此組織了一批人類精英，提前遷移在異世界。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藍星都已經守不住，為什麼要死守這裡。

多元宇宙這麼廣闊，哪裡不是家鄉。

憑藉人類的實力，在諸多種族之中也是有一席之地。

佔據一片大陸，一個星球也完全不成問題。

甚至還有人得到了大機緣，獲得了神器，衝破大氣層，遨遊向宇宙之外。

結果，都會來了，沒有一個人能逃脫。

在第五次衝擊降臨時，每一個人都會由於各種因素回到了藍星上。

或是法術意外，或是遭遇強敵，或是無意中踏入傳送陣。

哪怕你什麼都不幹，都會有隕星天降，砸開一條傳送通道，將你吸入進去。

甚至由於傳送陣的隨機性，這些逃亡異世界的人都分散在世界各地，孤立無援。

遭受異界生物，死得更加悲慘。

方誓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就是因為他遇到了一個瀕死的逃亡者。

他的父親是傳奇強者，自然有著遷往異世界的待遇。

這個逃亡者告訴了方誓很多東西，大多數是人類高層中流傳的秘密。

然後很快就因為重傷不治死去了。

同樣在逃亡的方誓，也沒有因為這些有著太過激動的情緒。

方誓也是能夠理解人類高層的想法的。

集體異界傳送陣消耗的資源太多，肯定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

定然將資源傾斜給一些特定的人群。

重生前，方誓就是安城聚集地的小透明，沒有這待遇太正常不過了。

而且這些人最終大多數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其中的部分人可是人類中真正的精英，最寶貴的財富。

損失了他們，人類的文明再度遭遇重創。

所以，無論如何，自身的實力是最為關鍵。

哪怕這個奇怪的天地，沒有任何危險。

方誓也要竭盡全力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然一直待到第三次衝擊才因意外出來。

萬一傳送到野外，自己被成群的異界生物群毆死，可沒處伸冤。

更何況那時候還要面臨天地異變，抗不過直接就死了。

「那麼破限之法，能不能說一說，又不是鑄造靈根的法子。」

「一個凡間之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張紫蕙扯了扯張城的衣服，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張城無奈苦笑，他懂張紫蕙的心思，無非是看方誓潛力巨大，不想他誤入歧途。

如今張家內部鬥爭激烈，能拉攏一個是一個。

但是你也不想想方誓樂意嗎？

如今的他可是武力強大的一方，萬一惹怒了對方，小命就難保了。

即便後面自己的師傅報仇，自己早就去地府投胎了。

「確實，對於我們修道之輩而言，這些折壽之法確實不是什麼珍貴的事物。」

「我就將破限之法說給你聽。」

接著方誓又問了許多關於張家，關於周圍縣城豪族的情況。

張紫蕙張城兩人從中也感覺到了，方誓實在無知的很。

就如同一個沒有見識的平民一樣。

這也讓他們確信了，方誓真的是野生的仙骨覺醒者。

如此情景，令人感慨，有沒有仙骨真的是看命。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很可能那就有一個路邊的乞丐突然就覺醒仙骨。

從而一步登天，成為騰雲駕霧的修士。

但又有些奇怪，方誓似乎對一些東西懂得特別多。

比如對修道和習武上的認識，天道都能說出個一二。

尤其在張城敘述破限之法的時候。

方誓總是能找到關鍵點，從而令本來想隨便說說的張城，不由地講得詳細一點。

「多謝兩位的指點，時候不早了，方某還要趕路，就此別過吧。」

張紫蕙還想說些什麼，最終被張城的眼神制止。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方誓如奔馬一樣，快速地遠去。

「蕙兒，很多事情我們不必強求，而且渡過了這一關，接下來將是一帆風順，有沒有方真人也無所謂。」

張城看到張紫蕙心情不好，安慰道。

張紫蕙鬱悶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放心。」

「如若這次沒有方真人，我倒是沒事，你可就丟了性命。」

張城笑了笑：「這不過是成為修士路上的一道考驗，渡不過，只能說沒有成為修士的命。」

張紫蕙連忙捂住張城的嘴：「不要胡言亂語，你一定會成為修士的。」

張城肯定地點點頭：「是的，我一定會成為修士的，到那時候我一定會關明正大的娶你。」

張紫蕙臉頰一下子就紅了，嘀咕道：「莫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