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陸」
生活枯燥乏味,但好在無聊又平靜。
想來開學已半個學期有餘了,這段日子同學們也互相熟絡,老師也和藹可親,不知不覺的就融入到了這個大家庭中,上高中前還在恐慌怎麼適應,反倒是現在水到渠成不需勞神費力。
這中間我們迎來了第一次正式的學業考試,開了許多說不清有意義與否的班會,組織了一些班級幹部,也定下了班歌《老男孩》。
其實就是一天晚自習電腦音樂恰好切出這首曲子,而我們班的男生正愁當晚無數張物理卷子怎麼解決的苦悶無處釋放,所以當晚整個樓層都充斥著我們班級男生的喊叫,不會唱的跟著瞎喊,會唱的也斂起自己的唱功「豪放」一通。
我其實是首推《海闊天空》,哪個男孩子能拒絕Beyond的粵語名曲呢。但人情世故,我從未提起。
班長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算是標配了。另外體委文委倒也俱全,我也樂得做我無憂無慮的小白人。當初競選時老師讓每個人在初中做的職位寫在紙上統一上交,因為是重點中學的緣故,幾乎班上的每個人在初中都有些管理的事情。
當時我是交了張白紙上去,其實我初中是正兒八經的班長,但是高中我還是想輕鬆一點,在那之後我還有一段時間后怕老師會不會覺得我是不尊重,後來也就想開了,沒職位就是沒職位有什麼難看的,我做過班長難道要紋在臉上?
令我沒想到是艾冰居然參與了文委的競選,最後也競選成功。我對此倒是無感,只不過僅僅慶幸於競選時我的眼神可以肆無忌憚的放在她身上,只不過看見她因為緊張口吃在台上慌張可愛的俏皮模樣,我卻再也笑不出來。
這段時間的變化不算少,其中之一少不了竄位置,第一次學業考試之後就迎來了大換,幾乎身邊的人全都換掉了,同桌不再是李明而是那位女班長,后桌也不再是她而是一位叫銀九月的男同學。
也許當時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無悔的,現在才覺出幼稚。
當時的我不喜歡平靜的生活,總是要翻些風浪才舒坦。反而還膽小,但僅僅是對於男女關係的方面。
從小到大,真的是從小到大,小學,初中,每次都是那麼煎熬。故事化作棉絮,風一吹,滿天飛。看似輕柔,但卻哽喉。我說不出,也許那些記憶或者說是原委已經模糊在我腦海,留下的就只有苦澀的余悲被我觸碰。
到了現在依舊如此么。
高中和初中不一樣,我倒更懷戀初中。
我們從小學升上來,每個人還都懵懵懂懂的,每個人都能坦誠相見。
不用擔心半熟半生的陌生人打攪,不用顧慮罪惡感的飛來橫禍。
不擔心社交,不怕尷尬,不怕犯錯。
有沒有那麼一段回憶,曾經離你座位很近的一個人同你打下了看似堅不可摧的革命友誼,但友情卻隨著座位的拉遠慢慢變成了空殼。互不了解近況,成了見面只能打哈哈的熟悉的陌生人。
我同她就是這樣,越是淡了,越是對那段時間一個眼神可讓自己激動一晚上的自己厭惡,反感。真的,止不住的。
有時候突然自嘲一句這是該死的良知出來警告我了,轉念又想自己又何時狠下過心來過呢。
就和正在讀這段文字的你一樣,我身邊的人也都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我卻明知一段感情進行不下去也要給對方一個台階,讓她提出分手。
無知者冠以提出分手的人為勝利者,冠以接受分手的人為失敗者。但這已經是為其名曰之後的稱謂了,他們通常會說是甩了的和被甩的。他們好像真的認為失敗的感情中會站出成功者,可笑又可悲。
好想逃離這個世界啊。
等我不再猶豫,等我的忍讓不會被曲解為卑微。
等螃蟹剝我的殼,等日記本在寫我,等你在想我時
再帶著我的躊躇滿志回到你身邊吧
「螃蟹在剝我的殼
日記本在寫我
而你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