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心有好報
「您怎麼知道？」
「我看他好像是哪不舒服。」
秦詩說著走到老人身旁仔細看他，就見老人捂著心口，滿臉痛苦的樣子。
「你怎麼了，大爺？」秦詩俯身問他。
「葯……葯……」老人斷斷續續地說著。
秦詩聽清楚了：「葯在哪？」
「口……口袋……」
秦詩立刻伸手去掏他的口袋，果然在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藥瓶來。
這個葯她認識，是心臟的急救藥，一粒含在舌下，能救命。
她立刻倒出一粒葯喂到老人口中，老人的臉色果然漸漸好轉起來，秦詩趁勢將他扶坐起來。
過了會，老人精神好了許多，對秦詩笑著道謝：「姑娘，謝謝你啊，今天要不是你，我這老骨頭就交代在這啦！」
秦詩笑笑：「舉手之勞而已，要不要我們送你去醫院？」
老人搖頭：「不用了，我打個電話，讓我外孫來接就好。」
王劍對秦詩說：「少奶奶，我們走吧，讓他自己等著。」
秦詩搖頭：「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萬一再出事就不好了，等會吧。」
爸爸那邊到底不是特別緊急的事，她還是決定陪著老人，直到將他交到他家人的手上才放心。
幸好，等了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老人的外孫就來了。
從一輛奢華的賓利車上下來，穿著得體的西裝，儀錶堂堂。
得知是秦詩幫了老人，老人的外孫給她遞了張名片：「你好，我叫谷希彬，幸會。」
秦詩雙手接過名片，看見名片的頭銜上寫著「西月醫藥集團總裁」。
「能請教你貴姓嗎？」谷希彬問。
「免貴姓秦，秦詩。」
「秦小姐你好，今天你救了我外公，我銘感於心，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秦小姐只管給我打電話就好。」谷希彬說。
秦詩笑著點點頭，將名片收起。
車子到醫院，秦詩就讓王劍回去，自己則直奔了爸爸病房。
秦墨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任由護工怎麼勸，就是連口水也不肯喝。
秦詩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柔聲問：「爸，怎麼了？」
秦墨緣轉過頭來，眼中有種沉痛：「小詩，讓爸出院吧，這個院咱們不住了。」
「為什麼呢，爸爸？這裡哪不好？」秦詩很驚訝。
秦墨緣望著她的眼睛：「黃副院長來過了，讓我們轉院，說是不想讓你影響她老公的事業。」
秦詩臉色一沉，起身就要走。
卻被秦墨緣拉住手腕：「小詩，別去！爸爸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一次又一次遭受到傷害！」
「爸，她沒資格管我們住不住院！」秦詩冷聲道。
秦墨緣卻搖頭：「爸爸不想住了。」
「爸！」秦詩提高了聲音，「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要好好活下去，不是嗎！」
「是的，爸爸答應過你，醫院多的是，在哪不能治，我們可以去別的醫院。」
「但中心醫院治您的病是經驗很豐富的一家！」
秦墨緣的眼眶濕潤了：「小詩，爸爸拖累你很多年了，不想再因為這件事讓你受到那些人的羞辱和傷害。爸爸這個病，就看天命了，在哪治都是一樣的。」
「怎麼能一樣呢，不——」
「別說了，小詩，如果非要在這住院，那爸爸還不如死了算了！」秦墨緣打斷她的話，閉上眼睛不理她了。
秦詩看著父親堅決的樣子，鼻子陣陣發酸。
她了解爸爸的性格，他下定決心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也了解爸爸的心情，他一直覺得自己太拖累女兒，離開這裡是他能做到的保護女兒最好的方法。
在爸爸床邊靜靜坐了會，她出去給江靈羽打了個電話：「我爸爸非要轉院，你知道還有哪個醫院合適嗎？」
「西月醫院治療癌症在海城是最好的。不過，那是家私人醫院，價格可能會貴點。」
秦詩一怔，想起今天收的名片，谷希彬的頭銜上寫的是「西月醫藥集團總裁」。
「西月醫院是西月醫藥集團的嗎？」她問。
「是啊，西月集團是海城四大家族谷家的產業，旗下有個醫藥集團，不光有西月醫院，還有西月醫藥公司和藥廠。」江靈羽是娛記，談起這個來頭頭是道。
「我今天認識一個人叫谷希彬。」
「哇！他可是海城四大少之一，你怎麼認識的？」江靈羽在電話那邊誇張地叫起來。
秦詩大概說了說經過，江靈羽興奮道：「你這是好心有好報啊！給他打電話，只要他一句話，伯父就能住進西月醫院了！」
「可這種頂級的私人醫院，我們大概不夠錢——」
「試試唄，沒準能同意你們分期付款，或者給個優惠啥的呢？實在不行還可以跟他合作，你們住普通醫院，請他們的專家過去給伯父做手術，制定治療方案，他們那邊的專家很難請的。」
江靈羽最後這句話打動了秦詩。
她從來不想著占別人的便宜，不過最後這個方案也許可以嘗試看看？
她在心裡打好腹稿，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
——
吃完中午飯，秦詩就去給秦墨緣辦理出院手續。
現在回想起來，她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
「海城四大少」之一的谷希彬，不但耐心聽完了她的需求，竟還主動邀請她爸爸住進西月醫院，並且給了她最大的優惠，還同意讓她分期付款。
他還問了秦墨緣的病情，表示在西月醫院，這種程度不算大事，讓她放心。
這讓秦詩燃起希望，為了父親，她第一次接受了別人的恩惠。
結完賬，秦詩碰到了黃采夏。
「嘖嘖嘖，這不是秦詩么？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你到底還是想通了，給你爸爸辦出院了。」黃采夏當眾就對秦詩冷嘲熱諷起來，「我當時是提出給你爸爸補償的，誰知道他死活不要，可怪不了我。」
跟在黃采夏身邊的幾個醫生七嘴八舌地拍馬屁附和：「嘖嘖，還有這麼傻的人呀？明明都窮得沒錢看病了，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誰說不是呢？就是因為腦袋僵得跟石頭一樣，才會窮成這樣！窮人，活該窮一輩子！對了，秦詩，還沒問你呢，你爸爸轉到哪去，你們那條件也只能住縣醫院吧——」
黃采夏的話沒說完忽然看著秦詩的身後愣住了。
秦詩轉頭，看見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