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口拔牙
「誰?」都坦問道。
百樂臉sè劇變:「是那個老雜毛,糟糕,小心心這麼可愛,他一定是拿去煉丹了。」都坦道:「你說的李百善嗎?他拿人煉丹?」百樂道:「這是秘密,老雜毛可怕的很,以後再跟你說吧,我們先去找小心心。」
都坦祭出巨劍,站上去道:「你上來。」百樂縱身躍上,巨劍立時一沉,都坦悶哼一聲,咬牙道:「要是敢把我擠下去你就死定了。」
左丘無為交了入城費用,先是到城中買了一件灰sè斗篷,將自己面容隱藏起來,也為了躲避陽光。接下來在城中四處轉了一圈,客棧等地看的尤其仔細。此城名叫鳳凰城,佔地極廣,左丘無為轉了半個時辰也沒悉數看遍,只得先到城門口,都坦和百樂早已經在那邊等候。
百樂見他臉sè沉重,嘆道:「大哥,小心心被我師父李百善那個老雜毛抓走了。」左丘無為心下一驚,百樂繼續道:「他很有可能會拿小心心煉丹,我曾經看見他用小孩煉丹。」左丘無為眼珠急轉,忽然道:「心心一定還在城裡,老雜毛很有可能把進城當做條件哄她。」他心裡痛恨李百善,也跟著叫老雜毛,都坦道:「那我們趕緊分頭行動,兩個時辰后在這裡匯合。」左丘無為心道:「都坦兄弟與我素未平生,卻能這般儘力幫忙,待此事完了定然與他結交。」
三人分散開來,朝不同的方向搜尋,左丘無為尋了兩個時辰無果,回到匯合之地,發現百樂已經等在那裡,眉目間有掩飾不住的喜sè,左丘無為心中激動,恐怕百樂已經尋到了線索。
「找到了。」百樂遠遠說了一句,待左丘無為走近道:「我看到他們進了一家客棧,果然就是那個老雜毛,小心心看起來沒受什麼傷害。」左丘無為如釋重負,接著思索該用什麼方法救出巫心。百樂四下看了看道:「都坦怎麼還不來,這都什麼時候了。」
話音剛落都坦就踉蹌著撞在他懷裡,嘴中吐了一口鮮血,百樂驚道:「怎麼了?」都坦道:「劉美人追來了,快逃。」百樂「啊」了一聲道:「那個sāo女人來了?快走快走。」左丘無為不知所以,還是架著都坦朝街邊走去,百樂急道:「去哪呢?」左丘無為道:「去jì院。」百樂拍頭道:「對呀,那女人再sāo也一定不會大搖大擺的去jì院找人,高,真高,大哥我真佩服你。」
都坦斷斷續續道:「你留點勁……逃命好不好……馬屁jīng。」百樂塞了他一嘴藥丸道:「你留點勁養傷行不行。」左丘無為在路邊買了一碗酒,擦去都坦臉上的血跡,將酒灑在他身上道:「這樣jì院的人就不會懷疑了。」兩人架著都坦走進jì院,都坦裝作醉酒的樣子,將一塊銀錠塞到老鴇胸間道:「給老子來個……來個最好的妞。」老鴇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見了銀子媚笑道:「大爺可真有眼光,您樓上請,我保管給您找個最好的姑娘。」
左丘無為呵呵笑道:「老闆娘,我這個朋友喝醉了,非要來你這。但她老婆凶得很,待會萬一找來了您可要兜著點兒……」說著忍痛又丟了一錠銀子,老鴇笑的更歡了:「您放心您放心,這個我還不知道嗎,大爺們儘管樂呵著就好,這事包在我身上。」都坦心中暗自叫絕,左丘兄果然才智卓絕,這下那惡婆娘找過來也要糾纏一陣子了。
三人迅速上了樓,都坦一頭扎在床上,百樂立即著手療傷,在左丘無為的指導下煉了一爐「補氣回血丹」,都坦聽他果然對煉丹極為了解,多次指正百樂的火候錯誤,頭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脫口道:「我知道了,煉器也需要掌握火候,怪不得我一直練不出好法器來。」百樂道:「你才知道么,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可惜一直沒機會。」
左丘無為不知他還是個煉器師,都坦一說到煉器彷彿連傷也好了幾分:「怪不得我刻法籙的時候法器容易崩壞,那一定是材料煅燒的過頭了。」左丘無為道:「那也不一定,或許是你在融合材料的時候沒掌握好時間,或者加錯了順序。」都坦怔道:「怎麼?加材料還有什麼嚴格的順序嗎?」左丘無為笑道:「煉藥火候輕重是關鍵,煉器材料順序則是關鍵,師傅傳授徒弟往往都是在這些方面留一手,一般人是學不到的,想必你也是沒學到。」
都坦聞言豁然開悟,一找出問題所在,心情立時激動無比,幾乎便要立即開爐連一件法器試手。接下來都坦又問了許多煉器的問題,左丘無為都應答如流,看法jīng辟獨特,直叫都坦又是心驚又是佩服。左丘無為當然不知道這麼多理論,都是蒼容告訴他,他再口述出來。
都坦聽到最後已對左丘無為敬若神明,以前總以為自己天才一世,此時才覺得這個想法幼稚愚蠢,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跟著左丘兄多學知識。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左丘無為才知道原來都坦出身煉器世家,本是下任族長,後來族中有人被「三苗部落」選做內門弟子,都坦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最後被趕出都家,四處漂泊,期間又得罪了木涼幫幫主劉白鈺,便是百樂口中的那個「sāo女人」,劉白鈺據聞已經跨入心修大境,此次親自出動追殺,都坦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百樂小聲問道:「大哥,我們怎麼救小心心?」左丘無為敲著桌子思索一陣道:「那個劉白鈺有多厲害?」百樂道:「據說她已經是心修四時,那天那兩個女人也就剛步入心修境界,這次我們可是真的只有逃命的分了。」
左丘無為情況特殊,若非要划個境界出來,算來也應該是在「安氣」階段,雖然在蒼容的幫助下戰鬥力很強,但也就能對付一下心修初期的修士,況且現在眾人身上帶傷,這個劉白鈺決不可力敵!
這時蒼容道:「我有一個秘術,能瞬間擊殺心修以下的修士,但只能在關鍵的時候施展,你放心去做,關鍵時候我會出手的。」左丘無為渾身一震,頓時喜出望外,心中將計劃擬定一遍,一拳打在桌子上道:「準備準備,跟我去救心心。」百樂楞道:「這……怎麼救?」左丘無為笑道:「放心吧,一定能成功。」
百樂被派出門去觀察李百善動靜,都坦在藥物療養下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中午時百樂大汗淋漓地趕回來道:「老雜毛要走了,我們怎麼辦?」左丘無為道:「備好馬車,我們悄悄跟上去,出城之前千萬不能被發現。」
三人從jì院後門出去,乘馬車找到百樂所說的客棧,過了陣李百善帶巫心出門,也乘上了一輛馬車。百樂疑惑道:「怎麼他也乘馬車?」都坦道:「你多學點知識行不行,城裡不允許御劍飛行。」見李百善漸漸走遠,左丘無為驅車跟上,都坦走出車廂道:「劉美人的狗腿子很厲害,我露面他肯定能發現我。」左丘無為四下看看,捏緊手中的韁繩道:「待會按計劃行事,若有不測,隨機應變。」
馬車出城后立即狂奔疾馳,緊緊跟著李百善的馬車,百樂在車廂中叫道:「跟來了,那個臭婆娘跟來了。」左丘無為聞聲哎喲一聲,驅車撞到了李百善馬車上,李百善破頂而出,大罵道:「哪個瞎了窟窿的狗東西,活膩了么?」一雙yīn冷的眼睛迅速移到了左丘無為身上,便要出手將這輛馬車燒成飛灰。
此時空中已有兩道流光迅速趕來,一個是身著粉綠長裙的美艷女子,一個是三十多歲的白臉男子,那女子喝道:「姓都的,你給老娘站住。」都坦冷哼一聲,縱身躍到李百善後方叫道:「師傅救命,這個惡女人知道了你煉丹的秘密,說要把我們百草堂滅個乾淨呢!」
李百善聞言心中大驚,見都坦面生,以為是新收的徒弟,也無暇去向這個徒弟怎麼正巧出現在這裡,他只關心那句「知道了你煉丹的秘密」心中暗叫道:「不妙不妙,我煉丹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叫旁人知道了,這女人定是正道中人,索xìng四周無人,是真是假我先把她解決掉再說。」
也虧了百樂正巧知道李百善拿孩童煉丹的秘密,否則今rì絕跡難以挑起李百善的殺心。
李百善只想儘快將眼前這一男一女殺了,是以出手便是殺招,迫得劉白鈺兩人無暇說話,左丘無為趁此機會迅速衝進李百善馬車,巫心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立即充滿驚喜:「大哥哥。」張臂便衝進左丘無為懷中哭道:「我以為大哥哥再也不要心心了呢。」左丘無為激動的拍拍她腦袋道:「好了,你現在安全了,快跟這個大哥哥離開,哥哥一會就去找你?」不待巫心回答便將她塞進都坦懷中,都坦立即御劍遁走,臨走時大叫道:「師傅,我先將小師妹送回去,還有,我看見百樂師兄往神農谷的方向去了。」
李百善正斗在緊要關頭,心中雖然覺得不對,但也無暇阻止,尤其是百樂這個名字牽及《九鼎丹經》,更是叫他心中慌亂,劉白鈺趁機奪回劣勢,與那名白臉男子相互配合,饒是李百善修為不弱,也被牽制的心頭火起。
左丘無為回到馬車上,驅車迅速離開,李百善見狀分神拋出一個火球,那火球迎風就漲,呼嘯著砸向馬車,左丘無為心想這李百善倒有些頭腦,當即撿起碎木屑狂刺馬臀,兩匹馬嘶鳴一聲,負痛之下速度驟然加快。只恨百樂體型過重,速度總歸是慢了那麼一份,火球擦邊打在馬車尾部,立即揚起衝天大火。
百樂怪叫一聲,一腳踹掉了車廂後壁,脫下衣服「啪啪」滅火。
此時劉白鈺和白臉男子已經處在下風,劉白鈺眼見不能討到好處,抽空退後道:「前輩且慢,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咄咄相逼。」李百善心想此事大有蹊蹺,也住了手道:「你為何要追殺我徒兒?」劉白鈺疑惑道:「那個小yín賊是你徒弟?她在木涼山偷看我洗澡,今rì正巧被我遇到才追了過來,既然是前輩的高足,那就請您給個說法。」
李百善疑心道:「我徒兒都在百草山附近,出現在這鳳凰城已經足夠稀奇了,又怎麼會跑到木涼山去?糟糕,我那煉丹的孩童,這幾人一定是來搶我這小女孩來的,那個便宜徒弟也一定是假的,狗rì的,教我抓住定將你們碎屍萬段。」想到這裡便要轉身離去,忽然又看看兩人道:「你是木涼山的劉白鈺?」劉白鈺點頭應是,李百善嘿嘿一笑道:「好,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我李百善會抽時間到木涼山拜訪的。」劉白鈺面sè緊繃,並不答話,李百善yīn測測的笑了兩聲,朝都坦消失的地方追去。
劉白鈺鬆口氣道:「這老頭也真是可怕。」白臉男子道:「你是說他的長相還是修為?」劉白鈺道:「都是。」接著哼道道:「我木涼山也不是好欺負的,他想找茬就儘管來好了。」白臉男子道:「那個小子還追不追?」劉白鈺翻翻眼睛道:「先讓他蹦躂一陣子,老娘親自整治他,現在去昆崙山看大濕像是正經。」
李百善追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暗想這個徒弟既然是假的,他又怎麼知道我的身份,還知道我煉丹的秘密?又說百樂小雜毛去了神農谷,他與百樂小雜毛認識!當即原路返回,看了看路上的車轍,只見印跡頗深,除了那個小雜毛還有誰能壓出這麼深的車轍!
李百善氣的滿地亂蹦,大叫道:「你個小雜毛不僅偷我丹經,還敢明目張胆奪老子的『藥引』,狗雜碎……」叫喊中已經拚命御劍追去,此次定要把這胖子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