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攬二喬流言

第9章 攬二喬流言

天蒙蒙亮,陸遠悠悠醒來。

他聽著屋外那沉重穩健,來回徘徊的腳步聲,心頭一陣疑惑,典韋搞什麼鬼,大清早地跑自己門口散步?

這分明是催他起床啊!

陸遠披了件長袍,快步走了出去,輕喝一聲:「典韋,什麼事?」

典韋搓了搓手,一臉興奮:「公子,該幹活了,咱們現在是公差,兄弟們都等您吩咐呢!」

「公差?」

陸遠差點忘了這茬,他掛著縣尉的職位,琢磨的只是招兵買馬,在皖城賺錢養兵,哪想過縣尉那些具體瑣事。

而且皖城原有的官僚,連縣令一起都被他打殘了,瑣事恐怕比他想的還要多,讓他忍不住一陣頭疼。

「是啊,公差,咱們現在應該出去鏟奸除惡,劫富濟貧了!」

典韋兩眼放光,滿是憧憬。

「什麼劫富濟貧,胡說八道!」

陸遠定了定神,稍一思索:「你先重組皖城衙役,全用我們自己人,分成五組上街巡查,緝捕盜賊,另外張貼安民告示,告訴皖城百姓我們來歷,讓他們有冤伸冤!」

典韋撓著腦袋笑道:「我以前差點餓死,做過黃巾軍,一時說順口了,對了公子,縣裡還有挺多公文呢,你要不要現在過目……」

陸遠一時頭都大了,讓他領兵打仗還行,難道還能真在這裡做個父母官,每天斷斷誰家牛肉注水,誰家遭遇小偷這些小事嗎!

他琢磨一番,缺個主簿啊,主持縣裡的瑣事,另外少幾個辦事的,雖然有五百精銳在這,但識字的卻挑不出幾個,他的各種瑣事總不能全部自己來。

陸遠見典韋還怵在那,不由揮了揮手:「你忙去吧,先把昨晚的事辦完,錢財給兄弟們分了,糧草儲備好!」

典韋意氣風發,揚聲大笑:「多謝公子!」

說罷,便風風火火地離去了。

陸遠心底輕嘆一聲,他更在意典韋等人的稱呼,公子和主公二字,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只是這些精銳終究是他祖父的,他祖父不開口,這些人也不敢隨意易主。

陸遠回了屋內,閉目沉思,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一陣熙熙攘攘,幾道聲音一路寒暄而來,其中一人他最是熟悉,正是他的祖父陸康。

陸康聲音洪亮,聽起來頗為振奮:「臭小子,還不出來!」

陸遠的屋子是周暉的,分為內室外室,正如卧室和客廳。

這一會兒功夫,那幾人分明已經到了外室,正在互相談論。

許劭的聲音傳來:「太守大人,這就是您錯怪在下了,陸公子蟄伏十六年,一朝出世,便逼退孫家小將,智退周瑜,連攬二喬的話都說得出口,這豈不是閉眼假寐,揣度人心?」

只聽許劭聲音悠悠:「再看昨夜作為,皖城縣令無故重傷,即將回舒縣養病,早起的商販傳得沸沸揚揚,這豈不是陸公子開口吃人,凶相畢露了?」

陸康聲音憤懣:「哼,我那孫兒,是老夫埋在土裡的明珠,埋了整整十六年,不求聲名顯赫,只求根子紮實,你卻把這事捅破了,毀了老夫大計!」

陸遠還在匆忙洗漱,聽著這些人對話,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攬二喬這話怎麼會傳出去,許劭知道了,那麼喬景,大小喬豈不是都知道了,他以後還怎麼面對小喬。

這事定然是周瑜傳的,也怪自己名聲不好,說什麼渾話都正常,別人也自然會信。

不過自家老爺子不愧是一郡太守,臉皮夠厚,竟然說自己是他埋在土裡的明珠,好像自己一番作為,和之前的種種混賬事,都是他計劃好的一樣。

陸遠隨意理了理髮髻,邁步走了出去,看著眼前四人,臉皮一燙,尷尬施禮:「見過祖父,見過許先生,見過喬叔父,呃,婉兒也來啦……」

陸康白眉一揚,朗聲呵斥:「叫你帶個婢女,照顧飲食起居,你偏要做君子,看看你現在,衣衫不整,髮髻凌亂,這就是做君子的下場!」

陸遠心中暗贊,自家老爺子果然會說話!

「賢侄快坐,一家人不必多禮!」

喬景笑眯眯道:「我們喬家初來,你還不知我喬家家業,我喬家呀,一共就兩顆白菜,一顆被豬拱了,這豬本來是按規矩的,可現在偏偏還要拱另一顆白菜,你說怎麼辦!」

陸遠訕訕一笑,偷偷看了看小喬,見小喬正像個小老虎一樣,兇巴巴地盯著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咳咳!孩子還在呢,胡說什麼!」

許劭咳嗽兩聲,樂呵呵道:「陸公子言行,當真驚世,不過你讓人敲打老夫,這說不過去吧,老夫點評公子,只是就事論事,而且沒對外公布,這就差點被陸公子敲打了……」

「絕無此事!」

陸遠斷然否認:「宵小之輩,壞我名聲,小子久慕先生大名,豈敢對先生不敬!」

眾人一陣沉默,眼看陸遠的縣衙連個茶水都沒有,也只能幹巴巴坐著了。

半晌,陸康輕咳一聲:「孫兒,剛來皖城,可有什麼難事?」

「政務上!」

陸遠悻悻笑道:「縣令大人昨夜遇襲,身受重傷,說來也巧,其餘衙役,主簿都受傷了,只留下一堆公文……」

他有心求助陸康,陸家子弟雖說後繼無人,但以陸俊為首,專心做學問的卻一大堆。

只是這些人向來對他不屑,從前的他橫行跋扈,同樣懶得理會這些人。

而重生以來,他對陸俊等人更是不屑,親爹被人逼死了,還能跑到敵人麾下諂媚求生,學問做得再高,又能算什麼東西!

「這還真是巧,你一來皖城,周家就倒了血霉……」

陸康知道陸遠在家族的尷尬,乾笑兩聲,白眉抖動:「政務上就找許先生吧,他壞你名聲,自然心中有愧,另外你夫人也在,雖然沒成親,但名分在那,都能幫到你!」

許劭呆了呆:「這個……老夫向來閑雲野鶴,哪處理過政務……」

喬景也眯著眼睛乾笑:「太守大人,婉兒畢竟是女子,而且他們還沒成親,這不合規矩吧……」

陸康老臉抖了抖:「孫兒,還不道謝,許先生因心中有愧而幫你,但你不可不懂感恩,尋常政務就讓你夫人處理,我陸家的少夫人,豈能和市井百姓一般,只會女紅刺繡!」

陸遠心中大是佩服,能當上一郡太守的,臉皮果然不一般。

不管許劭答不答應,這老頭兒這麼一說,以後的政務難題,許劭都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但對喬家卻是下了血本,陸家少夫人,那他是什麼,陸家少家主?

雖然這老頭之前就說過,陸家子弟唯唯諾諾,後繼無人,但現在公開表明態度,既是為他加重籌碼,也是表達心意了。

而且這籌碼不可謂不重,未來的陸家主母!

陸遠連連躬身施禮:「多謝許先生,多謝叔父成全!」

許劭訕訕一笑:「陸公子客氣了……」

喬景依舊笑眯眯的,直等到笑臉僵硬,才虛手一抬:「嗨,賢侄快起來,自家人不必客氣,本來想幫你撐個場面就算了,現在看你這一團亂麻,就索性幫到底吧!」

他向著小喬一招手:「婉兒,昨晚這臭小子……呃,昨晚皖城太巧了,多人重傷,政務癱瘓,你在這幫幫他,記著點,我喬家騎兵,別讓人幾貫錢就賞跑了!」

小喬低眉順目,一言不發。

陸遠不由腹誹,這老傢伙,自己確實好看了喬家的騎兵,本來還想多要點來呢,現在反倒不好開口了。

不過只要賞錢不斷,哪有挖不來的牆角!

陸康揚了揚眉毛:「走吧,該去周家看看了,人家損失那麼大……」

喬景似笑非笑:「太守大人對這小子如此上心,為了他親自來了皖城壓陣,不惜徹底得罪周家,還把我喬家拖下水,喬某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對小女未來放心了!」

他向著小喬笑道:「婉兒,記得太守大人的話,將來你夫君無論納了多少妾室,你都是他正妻,這是太守欽點的,你夫君都改不了!」

小喬滿面霞紅,訥訥不語,亦步亦趨地跟在喬景身後。

眾人很快到了周家府邸,身後一群陸家精銳相隨。

陸遠看了一眼周府,笑呵呵道:「皖城治安太亂,竟然連周家門匾都偷走了,一點銅錢都不放過啊!」

這年代銅就是錢,周家門匾是銅做的,平時自然威風無比,現在也就倒霉了。

一群人神色古怪,齊齊看著陸遠。

小喬拽了拽陸遠衣角,蹙眉低語:「我們來時,在縣衙見到那門匾了……」

陸遠呆了呆,樂呵呵道:「一群宵小,竟然還敢栽贓縣衙,這事前任縣令周暉責無旁貸,但凡他在治安上用用心,皖城何至於如此!」

喬景向陸康點了點頭:「太守大人,陸家有賢侄在,當大興啊,這等話也說得出口!」

陸康老臉抖動,自覺有些掛不住,輕斥一聲:「孫兒,胡說什麼呢,人家倒了這麼大霉,你還在這風言風語,進去看看!」

陸遠笑盈盈走在前面,主動做個小輩在前帶路。

過了幽幽庭院,很快到了周家四合院般的建築居所,中藥的刺鼻味也撲面而來。

陸遠見到包紮成粽子般的周暉,頓時滿臉關切,唏噓起來:「周兄,怎麼這麼不小心,昨天還勸我皖城水深,夜路難行,怎麼今天你自己反倒弄成這副光景……」

周暉臉色森寒,咬著牙硬邦邦道:「陸扒皮,有種就殺了周某,天下大亂之前,讓我們廬江先亂一亂!」

「胡說什麼呢!」

陸遠輕嘆一聲:「昨天就勸過你,別眼瞎不認得路,踢到什麼硬石頭,你看,今天就踢到了吧,腦子都糊塗了,你是用腦子踢的嗎?」

周暉悶哼一聲:「陸扒皮,你雖然敢傷我,卻不知皖城底細,連太守大人都只能用你來破局,你也不過一棋子!」

陸遠卻已經不再理會他,四下看了看,對著一群陸家精銳輕喝:「兄弟們,都好好找找,有沒有匪徒留下的證物,對,那些糧草就是證物,派人押回去!」

周暉腦袋一懵,狠狠盯著陸遠,愕然道:「你……敢當著這麼多人面,在我周家明搶?」

陸遠笑容和煦:「周兄糊塗了,本官不與你計較,感謝周兄送給本官的這些證物!」

「我送你祖宗!」周暉氣急敗壞,嘶聲厲喝。

陸遠滿面春風:「我替我祖宗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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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第一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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