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1章 衍晟

「是白霧！」

林羽雙眸中迸發出一陣精光。

每一重幻陣空間，都漂浮著大片的白霧，而不同幻陣之間的細微差別，便體現在這些白霧之上！

當然，這種差別真的很細微，幾乎每重幻陣的白霧都沒有差別，一般人根本無法發現有什麼不同。

那種差別之細微，就彷彿要讓一個普通凡人，在浩瀚大海當中，找到一滴指定的水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當發現了這一點，並有意識的查探后，林羽很快便發現了奧妙。

第一重幻陣空間與第二重幻陣空間，那些白霧的細微差別，組合起來，赫然是一個古老的文字，那是上古時期沿用的文字。

而第三重幻陣空間與第二重幻陣空間也同樣是如此，兩片空間的白霧逐一重合，最後不同的部分，便是另一個上古文字！

後續也同樣皆是如此，每一重幻陣之間的白霧差別，正好都是一個上古文字，而將這數十個文字組合起來，儼然是一篇經文的開頭。

而這篇經文，名為陣天書圓滿篇！

「原來如此！」

此刻，林羽已然是明悟了，表面上是連環幻陣，可實際上，這連環幻陣中蘊含的，卻是陣天書圓滿篇的傳承。

每破解一場幻陣，便能得到這份傳承的一個字，當破解到足夠的層數后，便能夠得到完整的傳承！

「這種設計方法，還真是精妙！」

一時間，林羽也不由讚歎一句。

沒有足夠的悟性與洞察力，不可能發現其中的玄機，而若是沒有足夠的陣道基礎，也無法破解一重重幻陣。

唯有兩個條件都滿足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得到完整的陣天書圓滿篇，其設計者，顯然是花費了足夠的心思在裡面。

算起來，林羽雖然已是陣道聖師，但得到的卻是其餘陣道流派的傳承，跟陣天書圓滿篇比，顯然是要差了許多。

如今有機會得到陣天書圓滿篇，顯然是有助於他在陣道上更進一步！

接下來，林羽便開始全力破陣，雖說他得到的陣道傳承並不完整，但畢竟也是陣道聖師，又有天尊級別的戰力與眼界，破解陣法的速度自然不慢。

數十年後，他便已經破解了五百重幻陣！

當然，這裡的數十年，針對的乃是幻陣內的時間，所謂幻陣無歲月，哪怕在幻陣中度過千百萬年，在外界，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

到了五百重之後，林羽破陣的速度也明顯是放緩了下來，每破解一重陣法，都需要花費至少一個月的時間。

又過了一百二十餘年，林羽已然是成功破解了八百重大陣，同時，他也順利得到了陣天書圓滿篇的最後一個古字。

大道至簡，陣天書的圓滿篇，不多不少，正好是八百個字！

雖然只有八百個字，但其中卻能夠衍生出無窮變化，每一個字單獨拆解出來，都能有數百種變化，而彼此結合之下，更是有數不清的變化，玄奧無比。

下一刻，林羽盤膝而坐，他不再破陣，而是全力推演陣天書圓滿篇的諸多變化，參悟其中的一切玄妙。

……

「那傢伙，停止破陣了？」

與此同時，古老閣樓當中，看著古鏡中呈現出的場景，金屬人臉上露出訝異之色:「他這是發現了幻陣的玄機，還是被卡住了？」

「不好說。」

青袍中年抿了一口茶，搖頭道:「他如果當真有足夠的天賦，這個時候，也應該發現幻陣的本質了，若是到現在都沒有察覺……那他破陣的希望，算是不大了！」

「總之，我們什麼都不必理會，只需要等待結果即可。」

「嗯？」

正說著，忽然，青袍中年一愣，捧著茶杯的手一個不穩，茶杯一陣晃動，茶水都灑在了他的手上。

然而，他卻彷彿絲毫沒有察覺一般，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古鏡，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這……怎麼可能？」

在他身旁，金屬人也是露出了震驚之色，他驚呼一聲，彷彿看見了什麼至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

幻陣空間內，又過了近八十年時間，林羽忽然睜開了眼眸，雙眸當中滿是精光。

經過這八十年的參悟，他不說已經是完全悟透了陣天書圓滿篇，但也可以說參悟的七七八八，陣道造詣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原來如此！」

感受著周圍的空間，他臉上露出一陣異色。

在陣道造詣得到提升之後，他再看周圍的幻境，也是完全不一樣了，原本，他一直以為這是一處連環幻陣，但現在看來，並非是如此！

連環幻陣，僅僅表示表象而已，這其實根本就只是一重幻陣，只是動用了一些障眼法，才將他都引導上了歧途。

但現在，看透其本質之後，想要破解這種幻陣，便不是什麼難事了！

「破！」

他輕語一聲，手指向前點出，泛起無形的漣漪波紋，剎那間，周圍的幻境便是以驚人的速度崩潰起來，僅僅兩三個呼吸而已，便已經徹底消散不見！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一座古老的閣樓當中，看到了兩名面容獃滯之人，正是那金屬人與青袍男子。

「兩位……」.しa

看到兩人呆愣愣的表情，林羽也不由一怔，而後微微拱手，向兩人打了一聲招呼。

「啊，抱歉！」

林羽的聲音，讓青袍男子兩人回過神來，然而，他們看向林羽的目光，還是無比的怪異與複雜。

「族長！」

那金屬人更是忍不住道:「如果我沒有計算錯的話，這傢伙，僅僅只是花費了兩百三十六年，便已經破陣了吧？」

「你沒有算錯。」

青袍男子神色複雜，苦笑道:「當初，商天君花費三百年破陣，已經是破了我天機族的記錄，沒想到今日，他的弟子，竟然又將這個記錄往前推了六十多年！」

「這個記錄，只怕未來，再也不會有人能夠打破了！」

苦笑聲中，他望向林羽，面容也變得鄭重起來，沉聲道:「林兄，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天機族的現任族長，同時也是陣宗之主，衍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