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道歉,畫像做禮物
「我真是急昏頭了,別聽我胡說。要是實在想不通,就打電話找老三,千萬別找老四!」南燭沉冷著臉叮囑。
南辭安靜的看著她,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霧,瑩潤而安靜。
南燭不知道她是在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還是沒聽到她剛剛說的話。
她伸手撫摸了南辭的頭,「辭寶,要是不開心了,就找幾個朋友一起出去逛街看電影,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陸鳴被連夜送回港城了。」
「沒死呢?」南辭平靜的語氣里有些遺憾。
南燭也遺憾的表示,「禍害遺千年。你也是,怎麼能自己動手呢?你當時該通知我的,這些事情由二姐來處理就好了。」
南辭乖巧的應下。
至於會不會這麼做,待定。
南燭也沒待多久,公司事情也忙。
在她要出房間時,忽然聽到南辭嬌聲軟調的喊了一聲:「二姐……」
聲音像是裹了蜜一樣甜軟,褪去偽裝出來的清冷,只有嬌和甜。
門外抽煙的裴琛手不自覺的抖了抖,煙灰落在手背上,灼傷了皮膚,他淡定的拂去,深邃低沉的眸子暗了幾分。
南燭站直了身子,聲音輕柔的詢問,「怎麼了,辭寶,還有什麼事嗎?」
南辭伸手抱著南燭的腰,將頭埋在她腰間悶聲撒嬌,「二姐要記得常來看我。」
南燭失笑,「嗯,你才來裴園,我不好來的太頻繁。不過你要是煩了、悶了,可以來公司找我。
委屈你了……唉。」
都怪該死的陸鳴。
南燭想著要不要找個時候再去港城一趟。
到底不是真結婚,南燭來的頻繁了,怕會引起裴琛的反感,覺得南家不信任他。
南辭戀戀不捨的鬆手,「嗯。」
出去的時候見到長身玉立站在窗口抽煙的裴琛,她踩著高跟鞋走近,「裴先生,這段時間,辭寶給你惹麻煩了。」
裴琛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薄唇輕吐出一口霧氣,側臉輪廓近乎完美。
他語氣平淡的重複一句話,「這是我該做的。」
畢竟南家支付的報酬不菲。
「周末南家有家庭聚餐,到時候你帶辭寶一起來吧。」
「嗯。」裴琛高冷的應了一聲。
對於裴琛冷淡的態度,南燭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和他稍微聊了兩句就告別了。
裴琛本來也想離開,臨走前不放心的回去看了一眼。
就看到南辭懶懶的躺在床上,純粹的眼睛里滿是茫然,紅唇微微抿著。
看見他來,瞬間又恢復了那個清冷淡漠的小仙女形象。
還故意轉了個頭躲開他的視線,背對著他。
像是在生他的氣?
裴琛不是個喜歡找虐的,既然南辭表示出不歡迎,他也就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兩人的關係短暫的緩和了一段時間,又恢復了之前的相處模式。
裴琛工作繁忙,早出晚歸,南辭喜歡白天休息半夜看書。
一天下來,兩人可能連面都碰不上。
沒有接觸,南辭心裡的迷茫少了許多。
一周后,南辭的腳好的差不多了,她憋了幾天,興緻高昂的把畫板擺在裴園的草坪上,準備即興作畫一幅。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壞了,對著裴園這麼好的景色,她竟然無從下筆。
林然給她端來一杯咖啡,隨口說了一句:「要不小姐試試畫人?」
南辭的腦子裡第一時間就閃過裴琛那張近乎完美的臉。
她不是個扭捏的性子。
上次鬧脾氣的事,她轉過身就後悔了。
人家裴琛前腳才剛護了她,後腳她就鬧脾氣甩臉子,實在不該。
過後她一直想找機會道個歉,可惜她每天躺在床上,裴琛又忙,兩人連面都難見到,更別說道歉了。
要不,送幅畫給他當做道歉禮物了?
這樣一想,南辭心情輕鬆了許多。
她單手拿筆,在畫板上塗塗抹抹了起來,神情寧靜而認真。
日光晴好,明朗溫暖的光線照在她瓷白的肌膚上,彷彿給她鍍了一層暖光,連身上那股淡漠氣息都少了很多。
長睫微顫,明眸瑩潤,鼻尖微翹,唇瓣粉嫩,無一處不美好。
這樣的南辭美的不可方物。
裴琛站在書房,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幕,心想著,不知道她在知道消息后,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畫好畫,南辭拿著畫卷上樓,正好看見出門的左桑。
「裴琛在家?」
拿著資料的左桑一頓,「裴爺中午在家裡吃飯。」
南辭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那他在忙?」
「沒有,剛剛忙完了,夫人要找裴爺可以直接去。」
南辭點了點頭,徑直走向裴琛的書房敲響門。
「進來。」
低沉醇厚的聲音從門后響起,南辭那種茫然的感覺又從心底浮現。
南辭很快壓下那股不對勁的情緒,進了裴琛書房。
裴琛靠在椅子上,取下眼睛上的金絲眼鏡,閉目揉著太陽穴,沉著聲音問:「有什麼事嗎?」
問了話後幾秒鐘都沒有回復,房間安靜的像是沒人一樣。
他不由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靜靜盯著自己的南辭,她眼裡還有不帶遮掩的欣賞。
眸光過於明亮。
半響,南辭才開口,一臉認真的誇讚,「我覺得你戴眼鏡的樣子很好看。」
像個斯文敗類。
裴琛靜默了半分鐘,「謝謝誇獎。」
「不用謝。」南辭比他更正經。
「你來找我,就是來誇我好看的?」裴琛表面淡漠,心裡其實是有些想笑的。
大概是覺得南辭太孩子氣了?
「沒有,我是來道謝的,也是來道歉的。」
裴琛沒有說話,等著南辭接下來的話。
南辭不急不緩的開口,「爺爺生日宴那天,還沒謝謝你幫了我。後來我對你發了點小脾氣,一直想道歉來著,今天才找到機會。」
她歪了歪腦袋,平靜的開口,「我給你畫了一幅畫像當道歉禮物,你要嗎?」
裴琛眉眼深邃,靜靜的看著她,沒說要或不要,而是反問,「所以你這是生氣了,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