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光之災
「廢物就是廢物,入門比我還早些呢,結果連我一擊都接不下來,聽說你到現在還沒練氣?哦,我的天哪,徐師叔收了你,真是丟人現眼。」
唐天佑無比刻薄的說著,他看著笪子晏慘白著一張臉吐血的狼狽模樣,心裡說不出來的痛快,語氣也愈發尖酸:「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別沒事在外面裝!」
笪子晏吐出一口血沫,表情反而平靜下來了,之前的狠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伸手擦了擦嘴邊的血,強忍***內翻江倒海的痛感,輕輕笑了。
「我是廢物,那你呢?你也只能在一個廢物身上找存在感了。」笪子晏笑著開口,然後果然看到面前這個沉不住氣的小孩瞬間黑了臉。
「***,你找死!」唐天佑氣的臉都紅了,從腰間抽出佩劍,舉起來就要往笪子晏身上砍,他身旁的人見勢不對,連忙拉住他,不停的勸:「算了算了,唐師弟算了吧。」
「同門之間切磋沒事,但可是不能相殘的,給這個廢物一點教訓就行了,他一點修為都沒有,你這一劍下去他怕是要死,到時候就不好交代了。」
聽到這話,唐天佑被憤怒沖昏了頭的理智終於稍稍回歸,他眼眸閃了閃,這一劍終究還是沒砍下去。
他冷著臉收回劍,居高臨下的看著笪子晏,滿臉皆是嘲弄:「那我今天就留你這廢物一條命,滾回去掃你的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會讓你爬都爬不起來,滾!」
笪子晏垂下眼眸,一言不發的撐著身子站起來,轉身離開,隻身走進了雨幕中。
「唐師弟厲害啊!打的那個廢物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灰溜溜的就跑了!跟條沒人要的哈巴狗一樣!」
「怎麼會有這種人呢,徐師叔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收這種人當徒弟,搞得我們都平白被噁心,這種人到底什麼時候滾出逍遙派啊?」
身後的譏諷笑聲不絕於耳,笪子晏充耳不聞,雨水淅淅瀝瀝落在他身上,本就裂開了的傷口淋了雨更是火辣辣的疼,唐天佑那一腳又用了內力,踹得他五臟六腑彷彿攪在了一起。
喉中湧上一股腥甜,他強逼著自己咽了回去,垂在身側的一雙手握得死緊,青筋暴露,點點殷紅伴著雨水淋了下來。
笪子晏垂下的睫毛不停顫動,眼底一片戾氣難掩。
且等著吧,遲早有一天,他會將這些恥辱一一奉還!他今天受到的所有侮辱,他都會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徐冬清打了今天的第五個哈欠,這個美名曰商討其實就是聽宗主規劃未來計劃的會議,真的是無聊透了。
果然這個宇宙中所有的會議本質就是領導畫大餅。
逍遙派的宗主逍遙子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徐冬清記得原著中他是個深藏不露的大佬,也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是逍遙派真正的頂樑柱。
當然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對徐冬清很是關照,原著中笪子晏後來把徐冬清殺了后,這老頭不顧自身強行出關,帶傷也非要替徐冬清報仇,然後成功達成送雙殺成就。
逍遙派痛失宗主,瞬間如一盤散沙,不過幾月就分崩離析,從此一大宗門徹底消失,世上再無逍遙派,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可能是世上所有的老頭都啰嗦吧,逍遙子整整說了四遍注意事項,然後才摸著鬍子意猶未盡的總結:「現在你們就可以著手訓練弟子了,一個月後,你們和往年一樣帶人去參加,別的就沒什麼要說的了,散了吧。」
聽到這話,徐冬清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媽的終於結束了,這宗門大會十年一次,他們都不知道參加多少次了,居然還這麼反覆說,徐冬清真是聽得頭都大。
她迫不及待的就想往外走,逍遙子那慈祥的聲音慢吞吞的響起:「冬清留一下。」
徐冬清:「?」
徐冬清茫然的看向逍遙子,問:「怎麼了?」
逍遙子皺巴巴的眼皮下一雙昏黃的眼睛注視著徐冬清,他上下打量了片刻,才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臉色不太好。」
徐冬清心說不舒服倒不至於,就是這天天喝毒藥,臉色也好不起來啊,但這話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所以她故作嬌縱,學著原主的語氣說:「沒有呀,可能是最近修鍊的比較累?」
「要注意身體啊。」逍遙子摸著鬍子說:「還有,我最近夜觀天象,發現我們門派可能要出一些事情,就算了一卦,算出你最近可能會有血光之災,你小心點。」
徐冬清:「?」
徐冬清懵了:「血光之災?最近?」
「是的。」逍遙子表情嚴肅了一點:「萬不可大意了。」
徐冬清:「……」
徐冬清人傻了。
她可以確定,原著中絕對沒有這一段,至於血光之災就更沒有了,在原著中,笪子晏對她下手是在三個月後,一擊必殺,在那之前,她連點油皮都沒破過。
這怎麼回事,不按照套路出牌???笪子晏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準備提前要她狗命了???
徐冬清最後是恍惚著走出去的,她感覺自己脖子涼颼颼的,隨時都要腦袋不保的樣子。
尤其是在出去后發現,笪子晏不在外面時。
這逼崽子不會是準備東西好殺她去了吧?徐冬清表面平靜無波,心裡慌的一批,伸手叫了個小弟子來,問:「笪子晏呢?」
那小弟子臉色有些古怪,只吞吞吐吐的說笪子晏走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徐冬清有點煩躁,她懶得啰嗦,直接就選了讀心,然後就聽到這小弟子在心裡說——
「救命,師叔為什麼要問我啊,我怎麼知道那廢物被打了之後夾著尾巴逃去哪兒了,而且還是唐天佑打的,我要是說了不就得罪他了嗎?」
徐冬清:「!」
徐冬清臉色猛烈一變,笪子晏被打了???
搞什麼,她不就開個會,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她的弟子被打了???
徐冬清感覺心頭一股無名火起,她不再搭理那名瑟瑟發抖的小弟子,轉身就走。
她捏了個訣,把整個主峰都掃了一遍,然後在山裡一個小洞穴里找到了笪子晏。
彼時,笪子晏渾身濕透的坐靠在山壁上,血和著雨水往下滴,一張臉已經是白到發青,他雙眼緊閉,狼狽到就像一條喪家之犬。
看到這樣的笪子晏,徐冬清只覺得既心疼又心悸。
媽的,那些狗東西搞什麼啊?!笪子晏對逍遙派的恨意越深,她就會死的越慘啊!!這他媽不是要她的狗命嗎?不知道這狗東西會遷怒嗎?!
怪不得逍遙子說她最近有血光之災,要知道笪子晏這狼崽子要是被逼狠了,真的能提前殺她的啊!!
笪子晏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一雙漆黑如深潭,帶著明顯恨意與殺意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徐冬清。
那恨意滔天,殺意洶湧,看的徐冬清一個哆嗦。
這一瞬間,徐冬清腦海里只剩下了三個大字——
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