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怎麼可能？
「有點意思……」
看著一進入到戰鬥狀態，整個人便像是被激發了第二人格一般的楚驚羽，方銳興緻勃勃地側身，屈膝，架肘，少有地擺出了戰鬥姿態。
「請賜教！」
基本是在方銳擺出戰鬥姿態的瞬間，楚驚羽便是急不可耐地發動了攻擊。
一個俯身跨步前沖之後，右肩膀前頂，雙拳護於胸前地朝方銳胸口撞去。
方銳后踏步仰身拉開，並將手肘上迎，下一瞬，緊隨肩撞而來的一拳便是轟在了他的胳膊肘上邊。
拳之後是爪，一拳未能奏效，楚驚羽瞬間是變拳為爪，抓住了方銳用以防禦的胳膊肘，然後距離極近，角度極其刁鑽的一記右手沖拳轟出，自方銳胸口處朝著方銳下巴轟去。
手肘被制不便閃避，方銳果斷左拳一記速度極快的刺拳擺出，硬生生趕在楚驚羽打中他之前，打偏了楚驚羽這角度極為刁鑽的一擊。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右拳被迫偏出之後，楚驚羽直接是借著右手沖拳的慣性，左手鬆手一推，擰轉身子就是一下左手回身肘直衝方銳肋骨。
方銳同樣借著楚驚羽那一推之力，迅速擰轉身子，用右肘同樣使出了回身肘。
「咯！」
骨骼碰撞聲響起，兩人像是陀螺一般，借著旋轉之力，用手肘完成了碰撞。
接著雙方一觸及分，略微拉開調整身形之後，又是「雙向奔赴」地廝殺到了一塊。
楚驚羽左勾拳先行，方銳大幅度後仰閃避，閃過左勾拳的同時，連帶著閃過了楚驚羽緊隨勾拳而至的左鞭腿。
旋即又是右手肘上頂，提前預判到位地擋住了楚驚羽鞭腿之後的左腿下劈。
下劈被擋，楚驚羽乾脆又借著方銳手肘為借力點，協調性極強的左腿一勾，核心發力，兇狠地騰空而起給方銳下顎處送上了一記飛膝。
方銳則以巧力破之，伸直胳膊直接托著楚驚羽借力的左腿外推，使得這一記飛膝險之又險擦著他下巴處的胡茬劃過。
而借著方銳這一推，楚驚羽也是乾脆一個後空翻拉開距離，然後在落地瞬間，又是雙腿發力彈出，以肘開路地殺向了方銳……
……
「這就是古武者嗎？也太變態了吧？難怪方銳打二十四個同級別的詛咒者，一點壓力都沒有。這攻擊力度，這反應速度，也太可怕了，跟我知道的那些個D級詛咒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王琛看著兩人那動作快到甚至能出現幻影，強度大到僅僅只是旁觀都會讓人不自覺心驚肉跳的瘋狂近身對拼，忍不住地感嘆了一句。
「兩個人都很強，那個楚驚羽詛咒之力運行速度極快，卻依舊沒有多少咒力逸散，由此可見他對自己詛咒之力的掌控，是到了多麼強大的地步。
方銳更可怕，雖然是一直在防守，但卻是把自己每一絲的力量都用到了刀刃上，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一絲多餘的力量浪費。
一個煉體者能做到這樣，真的是讓人嘆為觀止了。」
往前走了好幾步，以方便自己能把這場戰鬥感知得更加清楚的藍若巧，根據自己感知到的狀況，給出了客觀的評價。
而徐非凡與兩個C級屬下的臉上，則是在震驚之餘，還帶上了一抹沉重。
他們想過古武者的格鬥能力會很強，但沒想到會強得這麼變態！
他們只能說牛路輸得不冤。
因為抿心自問，即使換做是有著C級眼界的他們，在同等級的情況下，他們想要去戰勝方銳，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咯！咯！咯！咯！咯……」
數不清多少次的關節碰撞之後，一直戰得難解難分的方銳跟楚驚羽，終於是暫且停手的分開了。
這也使得眾人稍稍跟著緩過了一口氣，
但就在他們覺得兩人切磋的結果，應該會以雙方平手而結束之時，卻驚訝地發現，楚驚羽竟是怒氣沖沖地走到一旁抽出了自己的劍。
這是楚驚羽被打出火氣來了？準備直接上武器動真格了？
「你在讓我！這讓我感覺很不爽，我感覺自己沒被尊重！」
在眾人疑惑地注視下，楚驚羽直接用劍指著方銳說道。
戰鬥狀態下，似乎進入到了戰鬥人格的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禮貌和溫和，有的只是對戰鬥的渴望。
「我們不是說好了，只是進行點到為止的切磋而已嗎？又怎麼會存在讓跟不讓的說法呢？」
方銳不置可否地癱著手回應道。
「但我也沒讓你只守不攻啊！」
楚驚羽用力地往下揮了一下長劍，很是氣憤地說道：
「你看透了我全部的進攻路線，破解了我的全部進攻殺招，分明實力應該是遠在我之上的，但你卻一次對我的主動進攻都沒有，這讓我感覺你就好像是在逗我玩一樣！非常非常的不尊重我！」
「說實話，我很尊重你，也很欣賞你。」方銳搖了搖頭：
「我有一個徒弟跟你年紀基本相差無幾，但他對於自身詛咒之力的運用，掌控，以及詛咒之力和相應招式的配合，做的還沒你一半好！
在你這個年紀能達到現在的水平，天賦和實力算得上是一絕了。」
方銳不自覺的狠狠誇讚了楚驚羽一句，因為他想起了他那個不爭氣，打架只會瘋狂浪費詛咒之力的徒弟——雷猴。
然而他這誇讚雖是真心，但他卻忘記了他現在的年紀只有十八而已。
他若是能配上二十八的外表，那說這話可能是一點毛病沒有的，但配上十八的外表后，他這話在楚驚羽看來，可能就有點羞辱人的意思了。
「拿我跟你徒弟比較？！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很弱，你都夠格當我的師傅？！」
楚驚羽再次氣憤地揚起了手中的劍。
「我倒是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跟同齡人比真的已經很優秀了，沒必要非得跟我比。」
方銳再次解釋了一下。
「你跟我不是同齡人？」
「是，但真的沒必要跟我比。」
「那如果我非得跟你比呢？」
「那你不如我，你不是知道的嗎？」
「拳腳不如你而已，你不要自我膨脹得太厲害了！」
「你開心就好，我也不介意你這麼理解，總之我沒惡意。」
「你確實沒惡意，你只是看不起我而已。」
「你怎麼這麼犟？！」方銳無奈地皺了皺眉。
「我只是在敘說我看到的事實！你跟我切磋放水，故意讓我，就是在看不起我我，侮辱我！」
「……」方銳似乎發現了楚驚羽並不想接受自己的好意，乾脆也就坦白道：
「不是看不起我你，我只是覺得我全力以赴，我們的切磋會變得沒有什麼意義了。」
「什麼意思？」
「你的攻勢雖然犀利，但太過於大開大合了，我如果想抓著你的破綻擊敗你，其實一回合即可。」
「一回合即可？！」
方銳這話直接把楚驚羽氣笑了，他用劍指著方銳道：
「我承認只論拳腳，我確實不如你，但也絕不至於會被你一回合擊敗！你太過自負了！
當然，也可能是我見識太過短淺了。
所以，我們再戰一場吧！
不要再把這當做是切磋！我需要你全力以赴跟我生死斗！
我用劍，你用什麼武器？」
「我擅長的武器沒帶，就這麼直接來吧。」方銳無所謂的開口道。
而他這話到了已經處於極度敏感狀態的楚驚羽耳朵里，又是變了味。
「你的意思是，對付我，你連武器都可以不用是嗎？」
「我沒這個意思，但你非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知道誤會已經深種，越解釋只會誤會越多的方銳，乾脆也懶得解釋了。
「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到底配不配說剛才那些大話。」
顯然已是氣急的楚驚羽，撂下這麼一句話后，便是直接持劍殺向了方銳。
而面對持劍襲來，氣勢比之前戰鬥狀態更是上了一層樓的楚驚羽，方銳的表情也是不自覺的嚴肅了起來。
因為他在楚驚羽身上感受到了劍法與詛咒之力的呼應。
這說明後者在流水劍法這一古武術上的造詣，已經是到了相當深的地步。
「你小子真的很強，我都忘了我上次感受到這樣的壓力是什麼時候了。」
感受著伴隨楚驚羽逼近，自己身上愈發增強的壓力，方銳臉上出現了一抹嗜戰的狂熱。
曾經的他，也是跟雷猴一樣的戰鬥狂人啊！
最最渴望地就是這種能給他壓力，甚至可能讓他丟掉小命的戰鬥！
「流水劍第二式：逐流。」
見方銳大敵當前還有心思廢話，楚驚羽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地用上了劍式。
只見無數的水汽在他周身匯聚，接著一條條透明卻又肉眼可見的溪流，將他環繞在了中間，緊接著他便是如同被突然放在了溪流之上的樹葉一般，借著溪流地推動，速度徒增一倍有餘。
「啪！」
音爆聲響起，泛著藍光的劍芒如同流星一般殺向了方銳，那速度之快，在旁觀者眼裡就是一條突然亮起的藍色直線。。
但就是這麼一記快到比子彈還難躲數倍的攻擊，卻是方銳躲開了，而且躲得還很輕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一擊落空的楚驚羽，看著從容側身閃到了一側的方銳，瞪大了雙眼，完全不願意相信眼前所發生的的一切是真的。
以他逐流一擊的速度，方銳想要單純憑藉反應速度躲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他很清楚，對方之所以能躲過他這快如流星的一擊，只能是靠預判。
也就是說，對方如同他們第一次切磋，化解他的全部攻勢那般，又一次預判了他的殺招？！
拿上了劍，用出了劍式，甚至還用上了全力的他，依舊被方銳給看透了？！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