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改方案

躺在老闆張總懷裡的狸花貓瞪大雙眼，盯著老闆手上的手機，劉楠的靈魂透過那雙貓眼看到了群裡面熱鬧的信息，感覺每個字都被放大了好幾倍，於是便推了推昏昏欲睡的如火兄弟，輕聲說：「你快看，公司的群裡面都是歡迎你加入公司的消息呢！可見你是多麼的受我們公司人的喜愛！」

「你煩不煩人！你們人類喜不喜歡我，關我什麼事！」如火兄弟繼續趴著，沒精打采，不耐煩地回復劉楠的靈魂。

「可是從此以後，你就有個家了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這個公司，什麼也不用干，每天呼呼大睡，然後還被人們精心餵養，有好多人來逗你玩，多好！」劉楠的靈魂繼續對如火兄弟說。

「你們愛怎麼樣是你們的事情，關我什麼事？愚蠢！」如火兄弟把上面的小爪子換到下面，繼續趴著，反駁著劉楠的靈魂。

劉楠的靈魂自知沒趣，就沒再跟如火繼續說話了，自己無聊地撥弄著手指。

眼見著台階樓梯下面的紙箱子被拿走了，前台小姐姐讓清潔阿姨打掃乾淨之後，自己耐心地安置著貓窩。鋪上一層厚厚的泡沫紙后，把籠子放上去，然後再將買來的棉墊放進籠子裡面，在棉墊前面放好智能自動逗貓玩具，在棉墊的靠牆的左側放好貓糧，棉墊右邊空餘的區域放好喂貓專用的不鏽鋼碗，以及小水盆。

前台小姐姐收拾完之後，退後站著，看著自己親手布置的貓窩，開心地走到老闆張總的辦公室，準備著讓狸花貓適應一下自己的新窩。透過張總私人辦公室的門，眼見著張總正在專心敲著鍵盤，小狸花貓閉著眼睛在旁邊的沙發上呼呼大睡，也沒好意思打擾他們，於是就離開了。隨後在公司大群裡面發了一條：「貓窩就在台階樓梯下面，大家下班之前把貓放回貓窩裡面哦！」

劉楠除了午飯時間和去洗手間的時間，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盯著電腦機械地回復著一封封郵件，做著一份份文件。似水盯著那些郵件和文件，默默感嘆：這傢伙就是個沒得感情的工具人啊！

眼見到了快下班時間，劉楠的女上司王貴梅，踩著高跟鞋噠噠響，身上一股說不上來的什麼牌子的濃烈刺鼻的香水味道，風風火火地走到劉楠的工位前，冷著臉，一臉嚴肅地把一份文件甩到劉楠的桌子上，尖酸刻薄的言語從那張鮮紅的大口中一句句迸出來：「垃圾！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你是頭蠢豬嗎？沒有一個方案讓我滿意的！重新做吧！什麼時候做完發給我，你就什麼時候下班！」

劉楠被罵的一臉懵逼，還沒等自己從王經理的言語和態度中反映過來，王經理說完就走遠了。

似水對氣味是非常敏感的，順著劉楠的鼻腔吸進來的濃烈氣味讓似水有些頭暈，趕緊用兩隻前爪捂緊嘴巴了小鼻子和嘴巴；尖酸刻薄的言語像是一陣陣雷電，順著劉楠的耳朵傳進來，嚇得似水打了好幾個冷顫；她瞪著的一雙大眼睛，張嘴說話時齜牙咧嘴的臉透過鏡子一樣的劉楠的眼睛，讓似水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在野外曾經遇到的一隻嘴巴一張一合的蟾蜍。似水緩過來的時候，怒罵著：「真醜陋！真可惡！」

隨後劉楠將上司王總對方案不滿意的事情發在群裡面，跟大家說明，讓大家留下來一起討論方案。結果過了半小時，也沒有一個人回復，眼看著到了下班時間，大家都收拾好背包之後離開工位，劉楠欲哭無淚，只得自己整理方案。

如果說日復一日的健身運動可以增強肌肉記憶，那麼日復一日的重複性的腦力勞動也會讓大腦形成一種機械記憶。劉楠努力回想著前天下午部門開會的情景，認真翻看著昨天會議上記錄的筆記。按理說這些方案都是其他同事在會議上討論過的，大家一致同意的。也是王總親自說先把這幾個方案做出來，然後讓她最終審核，確定拍板的。自己也是個最後整理部門方案的人，怎麼此時就成了她一個人的方案？一個人挨罵？一個人加班呢？

似水眼瞧著這個被人欺負的，窩囊的行屍走肉，一時間有些鄙視，但是也有些同情。但是似水從來沒有處理過人類工作上的事情，也沒有跟太多人打過交道，它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助這個可憐蟲。

眼見著到了晚上7點鐘，老闆抱著狸花貓從私人辦公室裡面出來，正準備找貓窩。眼看著辦公室區域裡面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劉楠的工位上還亮著燈。於是就走過去對劉難說：「你把貓放進貓窩裡面吧！」

劉楠接過狸花貓：「好的！」

「都下班了，大家都走了，你還不走？」老闆張總和善地問到。

「方案還沒做完，得加一會兒班！」劉楠不好意思地回復。

「年輕人，工作要注重效率！白天能做完的事情，就要想辦法白天做完！」張總笑著說完就走了。

劉楠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看著老闆走遠，於是就低著頭把狸花貓放進貓窩裡面。

劉楠回到工位上后，看著方案也不知道該從哪裡改起，於是就跟王經理髮信息：王總，您好！方案哪些地方需要改動呢？我根據您的建議來改！

信息發出去半個小時后，沒有人回復。於是劉楠又打電話給王經理，誰知道王經理正在開車，大聲吼著說：「改哪裡你自己不知道嗎？按照前天的會議，一個個改！」說完就掛掉電話了。

劉楠於是就在部門群裡面發了一條信息：麻煩各位認真看一下自己負責的方案，改好了確認后版本后發給我整理，謝謝！

等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有人回復。

劉楠認真地翻看著自己負責的那個方案，覺得沒有問題。眼瞧著到了晚上8點多還是沒有人打理自己，於是就關掉電腦，收拾好背包后，去打卡機面前打了下班卡，之後就趕著一班電梯下去了。

剛要走出寫字樓大門，似水敲了敲劉楠，讓她把靈魂換回去。劉楠趕緊走回去，返回到電梯裡面，來到貓窩面前，此時狸花貓正瞪大眼睛盯著這個記性不好的劉楠，劉楠瞪大眼睛看向狸花貓的眼神的時候，似水對劉楠的靈魂說：「可憐蟲！」隨後如火將劉楠的靈魂推出去，似水也從劉楠的軀體裡面冒出來，進入到狸花貓的體內。

劉楠自己的靈魂進入到軀體內的時候，劉楠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然後雙眼又有了點光，就又乘坐電梯下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