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太子殿下
墨子曄見此人來勢兇猛,他輕輕閃身躲過了致命一擊,就在他準備出手迎敵之時,乳娘和羽璃同時來到身旁。
乳娘護著墨子曄,羽璃欺身上前與刺客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小男孩白之畫站在一旁,如看西洋景似地津津有味的觀看著,還時不時地拍手叫好,也不知道他是為羽璃叫好?還是在為刺客助陣?
總之,乳娘看著這個小男孩、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乳娘看著自己的徒弟對付這個殺手還是遊刃有餘,她的心情也放鬆了。
轉身看著墨子曄說道:「太子殿下,你身體不好,又不會武功,以後行走不要再逞強了,一定要和大家在一起。」
「嗯!知道了!」
墨子曄雙眸緊盯著打鬥現場,隨意應付了乳娘一句。乳娘看著這個自己從小帶大的太子,好像突然有點陌生的感覺。
雖然他的身份特殊,又有先天頑疾,自己還是曾經試探過幾次,想用練武強身健體的方法,來幫助他對抗頑疾。可是,他對武功法術都不感興趣。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沙塵暴中受了重創,導致舊病複發深度昏迷,醒來之後就好像是對武功著了迷。
不過這樣也好,等到了凌霄城夏良王那裡,我可以試著傳授給他一些武功,增強身體素質,然後再慢慢的調養身體,也許他的哮喘病就會好轉的。
乳娘正深思著以後打算,身旁的墨子曄一聲叫好把她給嚇了一跳。
乳娘再望向打鬥現場時,羽璃已經將殺手制服,她手中的寶劍正抵著殺手的咽喉。乳娘急忙向羽璃喊道:
「留他一命,押過來!」
羽璃一手握著寶劍,一手抓住殺手的衣領,往這邊走著。
當經過白之畫面前時,殺手面現慚愧地低下了頭。他這一不經意的反應,如烙印般地留在了乳娘那心細如絲的記憶中。
羽璃把殺手推到乳娘面前,厲聲喝道:
「跪下!」
這個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男人,黑蒼蒼的臉上長滿了密匝匝的絡腮鬍子,像一叢被踩過的亂糟糟的茅草。
乳娘冷眼凝視著他,只見他那濃濃的眉毛下,一雙突出的金魚眼睛放射著精光。這種精光給人一種狠毒又狂野的感覺。
乳娘看著他倔犟不服氣的樣子,冷哼了一聲道:
「哼!既然涉足江湖,你不知道願賭服輸這個道理嗎!事已至此還逞什麼剛強。」
殺手高仰著頭撇著嘴,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說道:
今天老子栽在了這裡,要殺要剮隨便,別多廢話……
羽璃在後面照著他的雙腿一腳踹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撲通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
殺手回頭狠狠地瞪著羽璃,當看到寒光閃閃的劍尖幾乎抵到了自己的臉上時,他心中一涼趕緊回過頭來,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敢出聲。
乳娘凝視著他沉聲說道:「說罷,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路追殺我們?」
殺手低著頭翻起那雙大眼睛看著乳娘說道:
「爺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風離痕行走江湖幾百年……」
「啊……!」
乳娘驚訝地看著風離痕,重新審視著他。還沒有找到合理的答案,又聽風離痕改口說道:
「我行走江湖幾十年殺人無數,還都沒有今天輸的丟人,竟然輸在了一個丫頭片子手裡,傳出去還怎麼做人。你們乾脆殺了我吧!」
「呵呵!欲擒故縱的伎倆!少在我面前上演!」
乳娘說著看向羽璃,羽璃上前一手抓住風離痕的頭髮,將他的脖子拉直,一手高舉寶劍。就要取他的首級。
風離痕一見她們要來真格的,只嚇得他如殺豬般嚎叫著說道: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說,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
乳娘向羽璃使了個眼色,羽璃狠狠地鬆開了他的頭髮,又威脅似地照著他的后臀上踹了一腳。
風離痕偷眼看了羽璃一下,沒敢吱聲,用手揉著后臀,痛苦不堪的眼神看著乳娘說道:
「我風離痕是南宮相國的家將……」
「哦!」
乳娘驚愕得瞪大了眼睛,雖然她早有預感,在事實面前還是感到突然。
「說,接著往下說。」
乳娘向風離痕說道:「十年過去了,南宮家族已經滅絕,你身為一個家將為何有如此執念?」
風離痕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隨後正色說道:
「誰說南宮家族已經滅絕了!哈哈……那個無道昏君墨霸天萬萬沒有想到吧!南宮少主竟然被我風離痕救出,留下了復仇的種子。哈哈哈哈!」
墨子曄聞聽猛然回過頭來,他那俊美的臉上洋溢著驚喜的神色,那雙烏靈的眼眸能貫穿人心似地,直刺風離痕心底最柔處。他一字一句地問道:
「說,我旭哥哥他人在哪裡?」
風離痕抬頭看看墨子曄,冷笑了一下說道: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太子殿下,沒想到相隔十年,你還念著旭兒。如果你不是墨霸天的兒子,我的徒兒可以和你做一世的朋友。可惜啊!」
溫文爾雅的墨子曄,此時雙眸中流露出冷漠傲氣的精光。同時,還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他那冰藍色的長發用羊脂玉簪束起,幾縷亂髮垂下遮住了他那俊美絕倫的臉頰。他的耐性耗盡,犀利無比的聲音說道:
「你快說,旭哥哥他現在到底如何?只要他過得好,可以不要和我做朋友!」
風離痕長嘆了一下,悠悠然掃視著墨子曄說道:
「十年前,墨霸天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檢舉南宮相國通敵叛國,有心謀反。這個昏君也不做調查落實,就憑一張紙就給當朝重臣定下了罪,並且出手狠毒斬草除根。」
風離痕仰天長嘆一聲,近乎發狂的表情看著墨子曄,慷慨激昂地說道:
可憐南宮家族三百餘口,就因為那一封不知真假的書信慘遭橫禍,一夜之間血流成河,血流成河呀!……」
風離痕頓了一下,像是在調整慷慨激昂的情緒,然後接著往下說道:
「當時,我帶小少爺南宮旭出城打獵歸來,看到了當時那種慘不忍睹的場景,忍痛帶少爺逃出天朝上國京都,直奔北國天山我的老……」
風離痕差點矢口,見大家沒有注意自己的措辭,他暗暗慶幸。又接著往下說道:
「在天山上,我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少主南宮旭,就是要他日後回來為南宮家族報仇雪恨來的。誰知道還沒有輪到我們動手,窪爾國國王薩步任,卻先行了一步。他滅了天朝上國,手刃了噬蛇成癮的昏君墨霸天。
風離痕目露凶光,凝視著墨子曄悻悻地說道:
「為了不讓南宮少主的事迹在墨家重演,所以必須斬草除根。太子殿下,你要怪就怪你老爹去吧!是他多行不義,這就叫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哼!我看多行不義必自斃,是在說你的吧!」
羽璃刷地一下又亮出寶劍,直抵風離痕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