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他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羽璃手握寶劍,使用幻影神速法將墨子曄和白之畫團團圍在保護圈內,與群狼對持著。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沒有勝算的把握,雙方誰也不敢主動出擊。
就在羽璃精神極度緊張的時刻,乳娘神情疲憊地走了過來,徑直來到羽璃面前驚愕的眼神看著她問道:
「羽璃,你在幹嘛呢?運動取暖嗎?」
「狼群!」羽璃氣喘吁吁的說道:「我們被狼群包圍了。」
乳娘定睛往周圍看了一下,疑惑不解地說道:
「狼群在哪裡呀?我怎麼沒有看到。」
羽璃收住法術,定睛再看,已經不見狼群的蹤影,她一臉茫然地看看墨子曄再看看白之畫,神情恍惚地說道:
「狼群撤了嗎?什麼時候撤走了,它們為什麼會不戰而退呀?這不符合邏輯呀!」
白之畫沖她一笑,無語地走向一邊,坐在地上玩起了堆沙堆。
這時,天已放亮,東方露出來了魚肚白。視物雖然不太清楚,但大概輪廓卻能辨認。
羽璃見沒人回答自己的問題,她手提寶劍走向狼群站立過的地方查看。
沙漠上只有風留下來的如海浪般的紋理,哪裡有半點狼群踏過的痕迹?
羽璃如泄了氣的皮球似地,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今晚發生的離奇事件,大家都得不到合理的答案。乳娘默默地走向一旁,她那睿智的眼神直視著上空,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墨子曄的超強大腦飛速運轉著:
「前世曾聽自己的師父海燈法師說過,江湖上有種魅術,能讓人產生幻覺,而且幻影逼真,它雖然說不能殺人,但可以擾亂人的心神,直至筋疲力盡,甚至心力憔悴,短時間失去戰鬥力。
這種幻術魅影在江湖上已經絕跡兩千多年,如今在這裡出現,看來自己穿越到了兩千年前……不對!」
墨子曄在心中計算著,兩千年前應該是漢朝啊!從漢朝前後推算都沒有天朝上國這個國家的名字呀!難不成我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
墨子曄腦袋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鎮定。她自嘲地上揚了一下嘴角,心說:
「既來之,則安之!活在當下,過好今生吧!」
墨子曄掃視了一眼乳娘和羽璃,看情形他們二人都是中了敵人的幻術魅影。如今敵暗我明,兩位護衛都失去了戰鬥力,敵人出擊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遠了,怎麼辦?
墨子曄無意間看到白之畫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玩耍,看起來他的心情還不錯,那張圓圓的娃娃臉上,始終掛著燦爛的笑容。墨子曄心中暗道:
「真是個不知死的鬼,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你還高興呢!」
恰巧這時,白之畫扭過頭來,沖墨子曄嘿嘿一笑,又繼續玩他的沙堆去了。
墨子曄剛剛經過哮喘複發,又面臨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危機,如果此時自己運功施法治療哮喘頑疾,等於是火堆上撿柴,引火燒身。
墨子曄心中焦急萬分,他想著如果不自治頑疾,待敵人出現憑自己這個帶病之軀也難與敵人抗衡。不如賭上一把,也許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墨子曄主意已定,盤膝而坐,微閉雙眸,開始運用內力心法,二次治療哮喘頑疾。
此時,天已大亮,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金色的沙灘上,一副奇怪的景象呈現在火紅的陽光下。
如果有路人發現,肯定認為這是一場悲哀凄涼的畫面:
羽璃手握著寶劍,仰卧在地上一動不動。乳娘如被定身術定住了一樣,一手拿著一串虎骨佛珠,一手單掌齊胸,微閉著雙目,雙腳並起站在沙漠上,口中念念有詞。
如果不到近前觀看,就會認為這位老人是站化了呢!
墨子曄盤膝而坐,微閉雙目,凝氣聚神,體內發出來的熱氣和外界寒冷之氣相交,形成了一種白色的煙霧,在他頭頂上空盤旋著久久不肯散去。
在另一邊,小男孩白之畫依舊堆著沙堆,他一共堆起來了三個若大的沙堆,這三個沙堆呈三角形屹立在沙丘上,是那麼的顯眼,就像是三個新墳墓樹立在哪裡。
看著三個大大的沙堆差不多堆好了,白之畫站起身來,拍拍小手上粘的沙粒,圍繞著三個沙堆轉了一圈,然後滿意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是那樣的尖銳,就像是空中傳來了禿鷲的笑聲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羽璃在地上一躍而起,手提著寶劍尋聲而至,伸手抓住了正在狂笑的白之畫,厲聲吼道:
「你在鬼笑什麼!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封住了。」
白之畫驚叫一聲跑向墨子曄,抓住墨子曄的胳膊搖晃著說道:
「太子哥哥快救命啊!羽璃姐姐要殺人了!」
墨子曄正在運功施法之時,被突然驚到,他感覺氣血倒流,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箭一般噴了出來。
羽璃一見只嚇得驚呼道:「太子殿下,你怎麼了?」隨即飛奔過去。
羽璃跪在地上把墨子曄攬進懷裡,為他擦著嘴角上的血跡,顫抖的聲音說道:
「太子殿下,你不要嚇我呀!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吐血了!」
羽璃沖著乳娘那邊喊道:「師父,你快來看看吧,太子殿下他吐血了!」
其實,自從聽羽璃說被狼群包圍,乳娘就知道暗中有人給他們師徒使了幻術魅影法,她不明說是因為敵人可能還在暗中監視著他們,在觀察他們師徒中邪深淺,一但發現他們師徒都失去了戰鬥力,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乳娘選擇站立式定神療傷,用來迷惑敵人。待她自行療傷成功,將真氣歸位丹田,墨子曄那邊又傳來了噩耗。
乳娘移身換位,來到墨子曄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為他把脈診斷。
羽璃期待的眼神看著師父為太子把脈,只見師父的臉色由開始的擔憂,慢慢地轉化為驚愕,後來又化為讚賞的微笑。
羽璃琢磨不透師父之意,她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忍不住問道:
「師父,太子殿下他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乳娘微微含笑,緩緩地正要向羽璃說出原委,墨子曄抬手握住了乳娘的手,他那如珍珠般璀璨奪目的鳳眼,看著乳娘的眼睛,向她傳遞著自己的信息。
乳娘會意,若無其事地微笑著說道:「放心吧!太子殿下身無大礙。只是剛才正在打盹受了驚嚇,一口氣沒有喘勻才導致吐血了。」
羽璃聞聽,忽地站起身來,手指著白之畫怒聲說道:
「都是你這個鬼東西,你動不動就找太子殿下告狀,這回你滿意了吧!」
「還不是因為你」白之畫面帶委屈的說道:「你要封住我的嘴,不讓我笑。我一害怕就去找太子哥哥求救了。」
「還敢頂嘴!」羽璃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狠狠地盯著他說道:「大早上的你狂笑什麼,聽起來能嚇死人。」
「嘿嘿!嚇死人好啊!我把墳墓都給你修建好了。」
眾人聞言抬頭觀看,只見不遠處確實有三座新墳墓坐落在那裡。三個大人面露複雜的表情,一齊把目光投向白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