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蹤與反跟蹤
顧淼和滕悅兩個人到了凌陽附近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凌陽是東凌河北面的一個大的市鎮。東凌河由棲鳳山流下，不過從山下到凌陽鎮地勢比較平坦，雖然是沿著河往上遊走，靠著自然風或者划槳也能去。個別船主學過一些靈術的，甚至可以依靠靈術來運起靈術風，只不過有這樣能力的船主也不多就是了。
到了凌陽鎮，顧淼和滕悅在街道上順便逛了逛。雖然出自於島上的大家族顧家，不過顧淼實際上大部分時間的範圍也就是在家族所在的龍隱鎮龍隱山一帶，凌陽雖然來過幾次，不過都是跟著父親或者管家之類的來買點東西，或者是擺放朋友，自己單獨來這裡還是第一次。因此既然到了這裡，他也不慌著立刻就走。畢竟就算家裡有人找他，在這麼一個鎮上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他們在街上找到一家酒樓，便走了上去。店小二見他們穿的衣服不錯，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招呼倒是殷勤得很。顧淼隨便點了幾個菜，便打發了小二下去。這酒樓是鎮上最好的一家酒樓，顧客很多。顧淼看著那些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顧客，用不大的聲音對滕悅說道：「你覺得我們要怎麼才能進到冷家去？」
滕悅也看了看周圍，覺得應該沒什麼人會注意到他們，才說道：「硬闖肯定會被打死。潛入我看也懸，冷家是映月島上最大的家族之一，不，有可能就是最強的家族，裡面高手如雲，弟子和家丁也都不弱。以我們兩個的身手，要潛入進去不被發現，也很難。」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顧淼神秘地笑了笑，「所以我才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就是穿女裝？」滕悅譏笑道。
「這你就不懂了。我家裡和冷家算是有些交情，所以我對他們家也有些了解。冷家的男女非常分明，女眷在單獨的地方居住。那個冷大小姐，作為長女，自然也不用說了。」
「就算這樣又如何？這不是更增加了難度？」滕悅不解地問。
「麻煩你動動腦子。你可是號稱智慧龍隱鎮第一的，雖然我不同意。你想，下個月如果要舉辦婚禮，他們自然需要做準備。冷大小姐成婚，那規模肯定會很盛大，既然他們是女人在單獨的地方居住，那他們肯定也不會讓男的進去做準備工作。他們自己家裡的人再怎麼多，那也不夠忙的。」
滕悅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道：「那他們肯定會從鎮上找一些女的進去幫工，我們就趁此機會穿著女裝混進去。」
「沒錯。」
滕悅無奈地笑道：「這個辦法真的可行？萬一他們不招人呢，或者我們被認出來怎麼辦。說起來，就算扮女人，你有胸嗎？」
「那還不簡單，剛剛街上賣水果的見到沒有，一邊一個蘋果，不久解決了。」
「不過感覺蘋果手感不是很好，畢竟太硬了。」滕悅視線往上，像是在思考。
「剛出籠的饅頭手感怎麼樣，這種問題，根本不值得一說。」
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討論。不過他們還是注意著周圍，聲音盡量壓著在說話。
吃完東西，顧淼正準備叫小二上來算賬的時候，忽然注意到與他們隔了一個桌子的一桌人，衣服有些特別。他們衣服質地明顯比普通人要好，不過這倒不是最重要的，顧淼注意到的是他們衣服上的標誌。
「看到沒有。」顧淼小聲說道，不過他朝著那桌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嗯。下去再說。」
於是顧淼先叫來小二，結了賬。兩人走出酒樓。
「剛剛那些人應該就是冷家的人。」顧淼直接說道。
「可能性很大。他們衣服上有四隻鳳凰頭朝中心的太陽圍成一圈，應該就是冷家的標誌了。不過我以前還沒親眼見過。前幾天來你家的那幾個人穿了這樣的衣服沒有？」
「當然沒。這衣服一看就是弟子或者家丁穿的。不過這個標誌應該是他們沒錯。冷家在棲鳳山首陽峰，首陽不就是頭朝著太陽嗎。他們衣服上的圖案是幾隻鳳凰頭朝太陽，正好符合棲鳳山首陽峰。」
「嗯，我也是這麼想。」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跟著他們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機會也不一定。」
滕悅皺了皺眉頭，覺得這麼做好像還是有些不太穩妥。不過顧淼卻覺得無所謂。於是他們就到了街對面的一家茶鋪，在沿街的位置坐下，以便能夠隨時看到酒樓出口的情形。
大約過了一刻鐘時間，那桌的四個人就出來了。顧淼和滕悅立刻扔下了茶錢，跟了出去，離著那幾個人大約四五丈遠的距離，隨著他們時快時慢地走。那幾個人走走停停，有時候在店鋪停下來，然後進去問問，接著又出來繼續往前走。
有次他們停在了裁縫店，和顧淼滕悅之間沒有了其他的路人，這時候不管停下來還是繼續走都可能會被那幾個人注意到。正在這時候，旁邊的燒餅店的老闆剛好看到他們，便大聲吆喝著叫賣，滕悅趕緊掏錢，借著買燒餅和老闆說話，沒有繼續再往前走，也不至於突然在街上停下顯得突兀。
一會兒以後，那幾個人又出來了，繼續往前面走。不過好在他們應該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了。至少顧淼覺得自己的跟蹤還是很專業的。
那幾個人走到了這條街的盡頭，然後就左轉進了一條巷道，顧淼他們立刻跟了上去，在轉彎處停了下來。
顧淼悄悄探出一點頭去看了一下，巷道裡面沒有人影。便拉著滕悅立刻走了過去。他覺得這條巷道可能還有岔路口之類的。那幾個人一走進來沒多久，就不見了，看來是進入了其他的岔口或者是房子裡面去了。
於是趕緊朝前面追了過去。不過走了差不多有十多丈也沒看到那幾個人的人影。滕悅立刻說道：「不好！我們肯定被發現了。」
正想轉身逃跑，便聽到從背後傳來一個男的聲音：「不錯，你們確實被發現了。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顧淼慢慢轉過身，說道。
「不要耍滑頭，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也敢跟著我們，這分明就是不自量力。趕快說出你們的目的。」
「你們是什麼人，」顧淼說著，手一伸，快速做了個手勢，「我現在還沒興趣問。」
頃刻間，他的前面出現了一個火球，火球急速膨脹，就一瞬，膨脹到了直徑比一個人高度還要大，然後立刻爆發，火焰朝那四個人沖了過去。他又動了一下手，然後拉了一下滕悅：「快跑！」
因為那幾個人堵住了他們來的方向，於是他們只好繼續朝巷道裡面跑了幾步，然後躍上了旁邊的房子，藏在里封火山牆後面。
「我去，剛才你那一下還真猛，不過不會直接把他們給幹掉吧？」
「不會，那幾個人再怎麼說也是冷家的人，就這麼一招就幹掉的話，也太不禁打了。我沒有用太多靈力，所以只是看起來範圍規模大，沒多少殺傷力。只不過是用來逃跑的障眼法而已。」顧淼解釋道。
聽顧淼這麼一說，滕悅又擔心起來，小聲地說：「那這樣根本阻擋不了他們啊。我們在這裡躲起來，他們肯定馬上就找到了。」
顧淼笑了笑，說：「你先看看再說。」滕悅見顧淼胸有成竹的樣子，便小心伸出頭往下看去。只見那四個人被顧淼剛才的火搞得很狼狽，不過正如顧淼所說，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只不過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那幾個人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罵著，然後朝著巷道的這一端走了過來。
剛走沒幾步，地上一下冒出火焰柱，把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燒得一愣，不過好在他後面的人手快將他拉了過去。他們停了下來，在說著什麼。
滕悅回過頭來，說道：「原來你還有準備，那又是什麼？」
「可以走了，馬上他們回過神來，我們要跑就麻煩了。」
兩人立刻從屋頂上跑了幾步，然後跳到了另一條巷道，穿到了其它街上。問了問路以後，一口氣到了碼頭。
這時候碼頭上剛好有兩艘船在撿客，兩人便上了其中一輛大一些的船。船上已經有不少乘客，他們在船艙里兩個空位坐下。不到一刻鐘，船就開動了。
滕悅看了看周圍，那些人好像都很普通的樣子，他忍不住好奇心，便問顧淼：「剛才那招又是什麼？沒想到你還有這些招我不知道。太不夠意思了。」
「哈哈，這算什麼。就是些普通的一階靈術而已。加上我也沒有用全力，基本也就是迷惑一下他們。」顧淼說，「第一個你是知道的就是普通的火球術而已，只不過我稍微控制了一下方向。第二個我把它叫做疑火，說起來還是有點意思的。不過在這裡不方便，等有空的時候慢慢給你細說。」
滕悅雖然還是很好奇，不過也知道這種公共的地方透露自己的靈術的秘密不太好。畢竟誰也不知道周圍那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是不是真就想外表看起來那麼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