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潛入，目標棲鳳山
兩人穿著女裝走在街道上。
滕悅一直不敢抬頭，低著頭，臉也紅彤彤的。顧淼看著他感覺有點好笑，忍不住笑了兩聲。他趕緊努力控制住自己，否則旁邊的人聽到以後，說不定會把自己當成變態。
滕悅稍微抬起了一點頭，白了顧淼一眼。
顧淼倒是很自然，不光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感覺有點興趣。街道兩旁雖然也有人在屋檐下坐著，或者在門口做事，街道上偶爾還會有人從迎面走過來。不過似乎都沒有發現他們是男扮女裝。
那些人都是看了他們兩眼，便移開了視線。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也沒有一直盯著看。顧淼覺得有些得意，看來自己的計策目前為止是沒有問題的。
走到街道的盡頭，有一座巨大的牌坊一樣的建築，上面用篆書寫著四個字，顧淼仔細看了看也沒有認出來。不過這麼雄偉的建築，後面的應該就是冷家了。牌坊下面，站著十多個人。靠近里側三個人衣著華麗。顧淼判斷應該是冷家的管家之類的。其他人都是些看起來十多歲到四五十歲不等的女子。
「看來和我預料的一致。」顧淼心裡暗自得意。
他拉了拉滕悅，兩人也擠到了人群裡面。
只聽那三個人中的一個，身材有些胖的中老年男人說道：「還有誰要來的？時間兩個月，按月結賬。」
那些女子都在爭搶著要去。
男人看了看，用手指指了幾個人：「你，你，還有你。」他朝顧淼這裡看了看，顧淼也登時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靠這麼近的話，還是有可能穿幫的。不過那管家看了幾眼，似乎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對。他有指了幾個人，其中正好有顧淼和滕悅。
顧淼本來還擔心如果只有一個人被選上怎麼辦，這下兩個人都入選了，也就減少了麻煩。
管家看了一會兒，又選了一個人，然後說道：「嗯，差不多了。你們如果要回家告訴家裡人一聲的現在可以先回去，不用回去的就直接跟著他們兩個走就可以。」
他說的就是自己旁邊站著的兩個女子。這應該是負責管理冷家的丫鬟之類的人。他轉過頭對他們說：「好了，你等下就帶他們去更衣室換一身衣服。」
「還有，你們回去通報家裡人的，等下回來就直接進去，在內大門那裡，有人會在那裡安排。你們先把名字和住址告訴給他們兩個。」
說完，男人就先轉身走了。那兩個女子先是問了要回去的幾個人的姓名地址，然後就帶著剩下的選上的幾個人，朝裡面走進去。
牌坊後面是一條林蔭大道，大道兩側栽種著兩列藍花楹，更外面，則是一大片的雜木樹林。兩個女子帶著他們往裡走。路人那些人都嘰嘰咕咕地在討論著。滕悅低埋著頭走在後面，生怕就被發現。顧淼也只好在他旁邊，怕他露餡。他們都沒有說話。顧淼仔細聽那些人說的話，大概也就是猜想冷家招這麼多臨時工的原因。
林蔭道的盡頭是一座同樣宏偉的大門。大門連著高高的圍牆，這裡面就是冷家的莊園了。之前顧淼還是比較隨意的心態，不過到了這裡，忽然感覺很緊張了。穿過門以後，就是森嚴的冷家莊園，如果在裡面被發現，要跑出來肯定不容易。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圍牆至少有兩人高，當然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問題。只不過冷家作為靈術大宗族，這個圍牆應該不會單單隻有高度那麼簡單。
「好，你們登記一下自己的信息，如果不會寫字的話就說。」帶他們進來的兩個女子中的一個說道。
剛才進來的人一個個在門房進行登記。顧淼和滕悅都選擇了自己寫自己的名字。顧淼一直擔心的就是開口說話。之前他壓低嗓子嘗試說了幾句，自己覺得還行，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聽自己的聲音是最不準確的，完全沒有什麼底氣。所以能夠選擇不說話，自然要選擇不說話。
登記完信息之後。帶隊的兩個女子便把帶著他們往裡走。
冷家的莊園面積很大，裡面建築也很多。他們先是穿過了好好幾個建築和連廊，又經過幾個院子，跨過一條河以及一片湖水，然後有穿過一段連廊，最後進入了一個院落。
「這裡是雜務院。你們在這裡等著，等下會有人來安排你們住的地方和要做的事情。」說完，那兩個女子便離開了。一會兒之後，就來了個老年女人。她的聲音有些尖，但是說話倒是很快。
「你們幾個等下跟著去內院，你們幾個等下現在雜務院裡面做事。」她說道，「現在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她走在前面，所有人跟在他後面，走了幾步，他指著院子邊上的一排房子說道，從這間開始到前面那棵桃樹旁邊那間，都可以住。每間房裡面可以住兩個人，你們可以自己組合。房子都是一樣的。裡面有一套衣服需要換上。
「我們一起吧。」
「我們去那頭。」
「……」
大家都開始互相找人組合。顧淼和滕悅兩個人剛好可以住一間，他們特地走到最遠的位置，選了老女人說的桃樹旁邊的那間房。進去看了看。雖然是幫工住的房間，但是也是乾淨整潔，而且並不是那種窄的只能放下兩張床的小房間。裡面除了兩張床以外，還有個柜子。在牆邊居然有一面不大的鏡子。
看來冷家還比較注重下人的外表。不然也不會弄鏡子在裡面了。
顧淼照了一下，覺得自己看起來也像是那麼一回事。
滕悅打斷了他的自我欣賞：「怎麼辦，現在我們混進來了。下一步怎麼做。」
「等會兒天黑以後，我們就潛進小姐住的地方看看情況。現在天還早，沒辦法行動。」
「我怕我等不到那時候就要暴露了。」
「不至於吧。」顧淼說道，「只要你不要心虛，別人也就不會覺得異常了。走了，先出去了，不然就引起注意了。」
他們走了出去，重新和其他人一起聚集起來。顧淼被分到內院，滕悅則是分到了雜務院，兩個人只能分開。走得時候，顧淼特意拍了拍滕悅的背，意思是讓他小心。他也擔心兩人沒在一起，滕悅會不會不慎被發現。
分到內院的幾個穿過兩個院落，就到了內院里。
「這裡是大小姐們住的地方，你們不要高聲喧嘩，也不要打鬧，盡量迴避。如果不能迴避的情況下，要注意禮節。」帶隊的人向他們說了一下規矩。說著示範了一下，大概也就是遇到冷家的人不要一直盯著看，要怎麼行禮之類的。
說完后，便安排他們做事。這時候是下午了，時間不早，便安排他們打掃。顧淼雖然平時在家裡沒怎麼干過這樣的事，不過看著別人做，自己照樣子跟著做，也很快就適應了。
幹活的時候，有個一起進來的年輕女子還和他說話，顧淼不敢說太多，只能「嗯嗯」地答應，實在需要說話的時候才小聲說幾個字。
大家都各自干著自己的事，人也分散到各個地方。顧淼拿著抹布在擦著桌椅傢具。
「其實，你是個男的吧。」剛才和他說話的那個女子忽然小聲說。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讓顧淼一驚。
「糟糕，被發現了。」顧淼心想。
要滅口嗎？不過在這裡滅口的話可能會被發現。怎麼辦，跪下來求她？
「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女子繼續說道，「你也是為了掙錢來的吧。要掙錢不容易。」
顧淼吸了口氣，看來她只是以為自己是男扮女裝混進來為了掙錢。
「嗯。你千萬別說出去。」顧淼小聲地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可憐一些，「我家裡急需要用錢，所以我只能這麼辦了。」
「哎。沒事，我會幫你保密的。」
她看起來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說辭，顧淼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有點擔心，如果待久一點會不會被其他人也看出來。
「你是怎麼發現的？」
「本來我也沒發現。但是在雜務院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你們的鞋，完全是男人的鞋，所以我就注意到了。你剛才一直不開口，所以我就猜了一下。」
「猜的？」顧淼問。
「嗯。」
顧淼心裡有些鬱悶，沒想到居然暴露在了一雙鞋上。之前換衣服的時候，他完全沒想到鞋的上面。而且，他也根本沒買鞋。不過剛才在住的地方，裡面提供的鞋他正好合適，所以就換上了。否則，穿著自己的鞋，可能還會被更多人發現。他現在也遊戲擔心自己有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他們又被安排準備一些婚禮時候用的窗花、貼紙之類的。顧淼完全不會，和他說話的那個女子和他因為有了個共同秘密，感覺似乎關係也緊密了一些，一直幫著他弄，才避免了露餡。
睡覺前，顧淼終於見到了滕悅。
「怎麼樣？」他第一句話就是。
「還好。」
「沒有穿幫？」
「沒有。」
這倒是讓顧淼有點吃驚，不過也很慶幸。反倒是自己被認出來了，雖然不是冷家的人，但是也嚇了一跳。
「好了。等下行動吧。」
他們一直挨到了半夜，外面大部分的燈都關掉以後。
兩人躡手躡腳爬了起來。透過窗縫確認了雜務院里沒有人，便悄悄溜了出來。縱身一躍，跳上了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