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祭劍法
南宮闕面露笑意的說道:「鳳兄多慮了,其實賢弟來此是想要問清一事。」
鳳啟龍看向遠方的風景:「何事?」
南宮闕走到鳳啟龍的身旁:「鳳兄早年遊歷天下,想必對十大神器的模樣都有耳聞......」
鳳啟龍抬手打斷道:「雖有耳聞,但卻只是道聽途說,神器現世,必有異象發生,至於神器的模樣,愚兄也不甚了解。」
南宮闕點頭道:「既如此,賢弟便先行回庄了。」言罷,南宮闕踏劍而去。
鳳啟龍面含笑意的眺望遠方許久,隨即轉身自顧自道:「要開始了嗎?」
九年後,春,懸劍山。
血衣掌門感受著春風的吹拂,一人站在峰頂俯視著似劍柄的山峰。
「咳咳,咳咳。」抬手抹過唇邊,看著掌中的鮮血,血衣掌門暗暗嘆息,血衣派之所以能名震江湖,便是因自身門派強大的絕世秘籍:血祭劍法,但此法雖強,副作用卻極大,因殺戮過重,修行此技之人往往來不及跨出那一步便會先行命隕。
血衣掌門喃喃道:「血魔體質,世間罕見,恐怕也只有你可完全掌控這血祭劍法了。」說著,搖頭向峰下走去。
入夜,懸劍山峰頂。
血衣掌門看著面前俊秀的少年,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汝南,今日便是你出師之日,你可準備好了?」
汝南挑眉道:「請師傅賜教。」
然而血衣掌門卻緩緩閉上了雙眼,他在強壓自己的咳嗽,他不想讓汝南發現自己已是強弩之末。
汝南不明所以,但出師戰不死不休的規矩他卻知道,想罷,持劍便上:「血刃飛閃!」
咻咻咻!數道紅芒劍刃轉瞬形成。
血衣掌門只是抬手一揮,隨即雙腳輕踏地面:「血海蛟龍!」
趁著猶如浪潮的劍氣劃出,血衣掌門趁勢凌空而立,右手幻化一劍,左手指向天際:「血海狂濤!」
轟隆隆!一聲悶雷乍響!
只見天空霎時間紅彤彤一片,時而閃電劃過蒼穹,但卻因兩人的招式化作紅色閃電!
昆崙山巔。
一名男子匆忙是上山,對著一老者的背影趕忙道:「天心真人,滄州天生異象,可是有神器降世?」
老者微微搖頭:「若本座所料不錯,這應該是血衣派的出師戰。」
聞言,男子面色微驚,畢竟血衣掌門的實力名震中州,據傳,離那仙人境也只差臨門一腳,再出色的天才少年,也不該選在此刻出師啊?
似是看出了男子的疑惑,天心真人微微笑道:「小行啊,是慎言讓你來此稟報的吧,回去告訴他,天下一切,皆有定數。」言罷,天心真人的身影隨風消散。
影劍峰。
南宮闕與樂逍遙並排而立。
看著遠方的紅雲,南宮闕面帶凝重:「逍遙,你認為這血衣派出師戰能否成功?」
樂逍遙雖面有笑意,但聲音卻略顯顫抖:「畢竟絕世強者,出師者想必九死一生。」
南宮闕點頭道:「難得見你說話沒有自信,那親傳弟子汝南確實非比常人。」
懸劍山。
面對襲來的無數氣刃,汝南右手持劍毫不退縮的迎了上去:「血怒狂龍!」
隨著話音,汝南手中的血色長劍幻化出一條紅色長龍,一聲咆哮響徹整座山峰!
血衣掌門的眼神中竟有一絲莫名的神色,眼見長龍襲來,他雙手凝聚胸前,一個無形的氣盾守護周身:「汝南,修行十餘載,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嗎?」
聞言,汝南不及細想,將全部真氣凝於長劍上:「血浪滔天!」
就在此時,氣盾忽然消散,血衣掌門竟雙手伸展!
碰!轟!
踏踏。
二人相繼落地,汝南一身血跡,雙目赤紅,但卻面帶詫異之色,他想不通,為何那關鍵一擊師傅卻突然收手。
血衣掌門負手而立,看著對面的汝南竟露出笑意:「一品之後,每升一階將難如登天,你果然沒讓為師失望。」
汝南卻望著自己的師傅怔怔出神,修行十餘載,血衣掌門的笑容他是第一次見到:「為什麼?」
血衣掌門緩緩搖頭道:「為師踏不出那一步,雖然你如今只是巔峰大宗師,但或許你可以超越為師。」
說著,血衣掌門再次騰空:「這是為師最後傳授於你的絕技,看好了!」
右手持劍瞬間幻化出數道劍影,左手劃過口中抹過劍身:「血祭劍法最終奧義,以血養劍方得大道!
嗜血如命,血祭如初,道法隨心,血劍聽命!」
吐!噹啷一聲。
話音落,血衣掌門一口鮮血噴出直直朝峰下墜去,手中的寶劍也未因咒語產生變化,徑直的摔向地面。
汝南微挑眉目,他還是頭一次認為噹啷的聲響如此刺耳,也是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師傅也並非惡人:「師傅!」
懸劍山下,血衣掌門雙眼無神的躺在汝南的懷中:「恭,喜,你,出師了!」
汝南看著懷裡的老者,心中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師傅,為什麼,您剛為什麼不擋?」
血衣掌門艱難道:「要記住為師剛剛的話,待你踏足巔峰將永生受益,日後,你便是血衣派唯一掌門,門派的規矩要牢記於心!」
汝南嘆道:「不,師傅,弟子不當掌門,這門派的規矩有什麼好!!!」
無人回應,山谷中也只有汝南自己的聲音在不斷迴響。
峰上,一個黑衣人瞥了眼峰下的老少,隨即同春風一起消散在這夜色之中。
峰下,汝南本漆黑的長發也因默念了最後的口訣發生改變,鮮血般的長發隨風飄舞:「為什麼,這最後的秘訣也不過是增強劍意!您為何不阻這最後一擊?」
不知過了多久,緩緩將懷中的老者放下,汝南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堅毅,他從來不會因旁事萎靡不振。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必須更強,這才是血衣派的一貫法則,想罷,汝南朝著血衣堂走去。
看著堂內熟悉的場景,偌大的血衣堂此刻僅剩他一人,忽然想起幼年時常常聚在一起的諸多同伴,但因為血衣派的規矩,他們自小便是勾心鬥角,因為一不小心,或許便會被同伴殺害。
可真正出師的這一天,血衣掌門的所作所為又讓他感到了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