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猜忌

第七十八章:猜忌

三日後,鐵公雞終於蘇醒。而此時,水冰雪已經悉心照料他三天三夜,都未敢合眼。

「鐵師弟,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水冰雪一臉驚喜,驚喜之餘還有一絲絲傷心,一行熱淚順著她憔悴的臉上滑下,滴落在鐵公雞的手臂上。

「鐵師弟,你可算醒了,師姐她守著你三天三夜了!」辛月激動萬分。

鐵公雞見水冰雪一臉憔悴,正欲起身道謝「師姐……」

「放心吧!我沒事的!」水冰雪微微一笑。

「師姐,我已無大礙!」鐵公雞假裝一臉輕鬆。

「是啊,師姐,這有我呢,你就安心回房休息吧!」辛月也急忙勸說。

「那好吧,有什麼事過來叫我!」水冰雪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了房門。

見水冰雪已經走遠,辛月自言自語「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鐵公雞不明白,於是問道「月兒姐姐為何如此感嘆?」

「哎……為何天下女兒多痴情!」辛月並未回答鐵公雞,她只是觸景生情,感嘆自己對火延慶一片痴情,然而他卻毫不在乎,眼中只有權欲和地位。

鐵公雞見辛月如此,心裡也猜出了幾分原委,自是不再追問。

不久,火延慶推門而入,見只有辛月在照顧鐵公雞,更是放心大膽地走近「月兒,師姐她不在嗎?」

辛月冷冷地說道「你不都看到了嗎?還問我幹什麼?」

火延慶見辛月余怒未消,急忙上前,一臉堆笑地安慰道「月兒,你還生我氣呢?我這不是過來跟師弟道歉了嗎?」

辛月也不理睬他,火延慶討個沒趣,連忙給鐵公雞道歉「鐵師弟,我確實無意傷你,都怪我一時失手,害了你呀!」

「師兄,我明白你的苦衷,我這不也沒事嗎,你就不用太過自責了!」鐵公雞一臉誠懇。

「哼,鐵師弟啊,你怎麼這麼快就原諒他了,他可是害得你今後再也無法練功了。」辛月著急地說道。

鐵公雞搖搖頭「既然事已至此,就是賠掉師兄的性命也無法挽回了,再說了……」

還未等鐵公雞把話說完,火延慶倏地站起身來,拔出長劍,「我火延慶發誓,若是我有意傷害鐵師弟,就將我的左手斬下,我若後退半步,就不得好死!」他舉起右手欲要將自己的左手斬掉,以示自己的無辜。正當他拔劍之時,鐵公雞早已看出他的意圖,他驚叫道「師兄——不要啊!」

辛月見狀,一個轉身就將火延慶的長劍擋下,「火延慶你到底幹什麼?我們相信你還不行嗎?你為什麼非要自我折磨呢?」

鐵公雞望著火延慶,示意他放下長劍,不要做過激的行為。

火延慶這才丟下長劍,終於挽回了鐵公雞和辛月對他的信任。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在他心中慢慢展現開來。

半月有餘,鐵公雞的傷勢慢慢痊癒。他走出屋內舒展筋骨,雖然他的經脈盡斷,無法習武練功,但之前所學內功尚在,以內功防禦還是可以自保。

「你的傷終於好了!」水冰雪滿臉喜悅。

「那都是師姐的功勞啊!」鐵公雞微笑著看著一旁的水冰雪。

「師弟,既然你今後無法習武,而且辛月和火延慶我也無需再教,不如我去請師父恩准咱們下山去吧,一路遊山玩水,還可散散心去。」水冰雪深情地望著鐵公雞。

「好,那咱們就一起遊歷大好河山!」鐵公雞凝望著遠方的天空,黎明的曙光映紅了大片山巒,藍色的雲霧遮住了徐徐上升的旭日,只有幾道耀眼的光芒從雲霧中射出,將山谷的陰暗慢慢驅散。

「你快看,這天一峰的日出真美!」

「是啊!」

突然,蕭義匆匆跑來,「鐵師兄,我爹找你有要事相商,你跟我來一趟吧!」蕭義的到來,打斷了這日出的寧靜,二人來到大殿內見到了蕭志遠。

「黑鐵,此事關係重大,唯有託付於你!」蕭志遠一臉愁容。

「師父有何煩心之事?」

「黑鐵呀,為師所煉的天一神功就快大功告成了!」

「恭喜師父即將練成天一神功,那師父為何還如此憂愁呢?」

「但……為師一時大意沒有防備,《天一經》居然被巫王偷去。可是巫王遠在邕州橫山寨,為師與他已經幾十年未有往來,相信他已經練就了符籙神功。此去尋找《天一經》本該為師親自前往,怎奈義兒少不更事。金盛矢和木青崖早就對我心存二心,火延慶雖然深藏不露,但他更是其心可誅,而雪兒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旦為師離開天一教,恐怕……當下為師也只能信任於了。因此,此去橫山寨尋找經書就非你不可了。而且此事萬萬不可告訴任何人,一旦事情泄露,不但為師父子性命不保,就連天一教都有可能改換門庭。」

「徒兒明白,定當全力以赴,幫助師父尋回《天一經》!」鐵公雞信誓旦旦。

「很好,看來為師沒有選錯人,你今夜就動身,以免節外生枝!」

「弟子謹尊師命,這就啟程前往邕州!」鐵公雞辭別蕭志遠,帶著他的囑託踏上了尋經之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的離開竟是一條不歸之路。

「月兒,這幾天怎麼沒有見到鐵師弟呀?」水冰雪問道。

「可不是嘛!我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難道他自己窩在房內研究內功呢?」

「前幾日師父說有要事相商,派蕭義喚他去的,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他了。真如你所言的話,我這就過去瞧瞧他吧!」水冰雪說完就信步去找鐵公雞。

等她來到鐵公雞院子里時,她更是有些納悶,「師弟這是在研究什麼神功呢?我這幾天沒來,他竟然連院子都不打掃了!」她自言自語。

「鐵師弟?鐵師弟,你在屋內嗎?」她見屋內毫無動靜,欲要將門推開。

「師弟?你再不答話,我可就要闖進去啦!」等她使勁推門時,卻發現他的屋門並無上鎖,她將門打開,一時竟呆在當場,鐵公雞根本不在屋內。她環視屋內,只見被褥衣物整齊,滿屋已落滿灰塵,鐵公雞分明已經數日未歸了。

她滿心疑問,急忙去拜見師父,想問個明白。後來又去問了金盛矢和木青崖,最後還問了嫌疑最大的火延慶,最終她得到的結果都一樣,他們也不知道鐵公雞到底去了哪裡。她把天一峰都找遍了,始終沒有找到任何鐵公雞的線索。自此之後,水冰雪像丟了魂一般,茶不思飯不想,無論誰去開導也無濟於事,她整個人慢慢開始消瘦下來,但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鐵公雞會不辭而別。

「師姐,你吃些東西吧!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新糕點,你快嘗嘗看!」辛月望著無精打採的水冰雪甚是心疼。

「月兒,你放在桌上吧,一會兒我再吃!」水冰雪有氣無力地說道。

辛月看了看桌上的飯菜都是一口未動,偌大的桌面都快要放不下了。

「師姐,多少你也吃點兒東西呀,照此下去,怎麼能支撐得了?也許鐵師弟他有難言之隱或者來不及向你告別吧。倘若你再餓出個好歹,等鐵師弟回來時尋不到你,他豈不是更要傷心欲絕?」

水冰雪聽完,似乎覺得頗有幾分道理,便拿起辛月做的糕點吃了幾口,還不住地誇讚她的手藝。

辛月見水冰雪吃了自己做的糕點,更是滿心歡喜,她辭別水冰雪之後,異常興奮,她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火延慶。

她一路小跑,奔向火延慶的房間,正當她準備推門而入時,卻聽到屋內傳來了金盛矢和火延慶的談話聲。

「火師弟,這次多虧了你呀!要不是你寫書信約來巫王,《天一經》也不會被他偷去,蕭志遠也不會暗地裡派鐵公雞去橫山寨尋找經書。如此一來,蕭志遠丟了經書,練不成天一神功;而鐵公雞也被派去橫山寨尋找經書,如此一來,咱們又清除了一大障礙,真是一箭雙鵰啊!如今就剩下了瘋瘋癲癲的水冰雪就不足為懼了。」金盛矢大笑道。

「那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呢?」火延慶問道。

金盛矢湊到火延慶的耳邊,耳語了一陣,火延慶恍然大悟,直呼「妙哉妙哉!」

辛月將他們的談話聽得是一清二楚,當場驚得幾乎癱軟在地,她來不及多想,就朝水冰雪的房間飛奔而去。

「不……不……不好了!」辛月氣喘吁吁地跑進屋內。

「月兒,你如此慌慌張張,魂不守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水冰雪十分好奇。

「不好了,火延慶和金盛矢要害你!」辛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說什麼?」水冰雪倏地站了起來。

「這都是他們的陰謀,火延慶暗地裡聯絡巫王將《天一經》偷走,然後師父又暗地裡派鐵師弟去巫祝教尋找經書,而且他們已經視你為障礙了,估計不將你清除誓不罷休啊!」

「月兒,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再提,就當一切都沒發生一樣,明白嗎?否則咱們性命不保。聽師父說,如今武林各派各自為戰,並無戰績。因此,他們打算直接推舉師父為武林盟主,來領導義軍,所以決定於本月十五齊聚天一峰,推舉武林盟主。到那時估計他們會有所行動,咱們小心提防便是!」

「好吧,但願如你所料,那我先走了,晚了容易引起火延慶的懷疑!」

二人分開后恐生變故,便斷了聯繫。他們都在提防著十五日的到來,這一日的一大早,鐵公雞的大禮便送到了天一峰上,水冰雪見此大禮猛然間看到了希望。

「師父,鐵師弟是不是很快就會回天一教了?」水冰雪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鐵公雞何時歸來。

「這……這……這?應該是吧……你是如何得知?」蕭志遠吞吞吐吐,因為這本是個天大秘密,但如今水冰雪卻知道了,這令他如晴天霹靂一般。水冰雪沖著蕭志遠做了個鬼臉就退下了。

盟主大會繼續進行,各派紛紛推舉蕭志遠,因為天一教在江湖上勢力最大,而蕭志遠又德高望重,因此他就毫無懸念地當上了武林盟主,而金盛矢代蕭志遠展示了一番天一神功,贏得了各派的讚賞。

當天夜裡,蕭志遠急不可待地打開了鐵公雞送來的大禮,裡面果真是被偷的《天一經》,如今經書失而復得,他當然是喜不自勝。然而,他卻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早已將他盯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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