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小心，毒氣彈

1915年4月22日第二次伊普爾戰役開始，德軍使用毒氣。一個月里戰局突變，德軍大舉進攻駐紮在比利時西部伊普爾地區的英軍。駐紮在邦庫爾的趙沐部隊被派往支援那裡，協約國士兵在在伊普爾地區會師。

在完成使命后，趙沐就心安了，日子也越來越好，天氣晴朗，空氣都瀰漫著清新的味道。「聽說我們要出發了」羅姆對趙沐說。「去哪裡」，「你沒聽那個法國人說咱們要去比利時支援協約國的部隊，好像是伊普爾。」當聽到這時趙沐腦海里突然想起初中歷史教科書的一幕。一張充滿黃綠色氣體的照片讓趙沐刻骨銘心。雖然當時的書本照片還是黑色的但是僅從文字上他就想象的到一種消毒水和潔廁靈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氯氣（一戰常用毒氣彈）。「嘿，你在想什麼，自從你去了貝爾福之後就有點怪。」羅姆就在一旁觀察著趙沐痴迷的舉動。

走了沒多久又碰到協約國部隊了，看樣子他們是吃了敗仗，有加拿大遠征軍，紐西蘭遠征軍，澳大利亞遠征軍。同樣是外籍軍團，人家是戰鬥編製，而趙沐他們就是一個工兵營，炮灰隊。不過現在的情形倒恰恰相反了，一邊吃了鱉一邊也吃了癟。為了給他們這幫戰敗的士兵讓路，趙沐他們為士兵們鋪了一條路，一條用麵包碴子粉（吃剩的碴子難以消化）鋪的路。這恐怕沒多久就要遭法國老爺的責罰了，趙沐慫慫鼻子說這還真和書上寫的「別無二致」。

在經過短短的懲罰后，每個輕輕的挨了一棍，只有「老兵」羅姆多挨了一棍，因為他沒系好褲腰帶。「瓦恩，我今天系褲腰帶了，你記得的，為什麼不幫我和那個法棍說。」「算了算了羅姆消消氣，你還想再讓我挨一棍嗎」。羅姆聽到后就小聲的重複到「怕挨棍子直說啊，誰怕這些高盧人」。

部隊挺進戰區內，各位「正規軍」又開始忙碌了。「天天的不就是挖戰壕嗎，你開過槍嗎？」趙沐饒有興緻的問羅姆。羅姆聽了生氣極了，看著樣子竟想起了段曉鵬小時候被自己捉弄的樣子，也像個受氣的茄子。「你別忘了我可上過馬恩河戰場，那時候，烏雲蓋頂敵軍的火力已經撲射到了整個戰場，那個時候我拿起了槍看見那德意志軍官，就那個帶著鐵十字徽章的那個，一槍就擊斃了他。」他洋洋得意的說。那後來呢，「是不是有一個叫巴德羅的人非說是他殺的，然後別人就信了？」「你怎麼知道，我沒和你說過這段啊」羅姆驚異道。因為趙沐早就知道這段歷史，而這段歷史大大小小都沒有羅姆的名字，他敢篤定羅姆和段曉鵬一樣老毛病總是犯。」兩個人正說的熱火朝天，這時才反應過來，該吃飯了。

這協約國士兵在吃飯，可這同盟國可沒歇著。馬克沁機槍對著協約國陣地掃射，那傾瀉而出的子彈，如同尾蛇一樣追著目標跑。現在趙沐可見識到大名鼎鼎的水冷機槍馬克沁的威力了。各個部隊都開始作戰，法國人正給趙沐他們發槍，一排人就一把槍，其餘的抄著木棒和菜刀都算好的，越往後他們的武器越不像樣，直到羅姆手裡只有一塊石頭。

趙沐有經驗啊，畢竟也是打過一年仗的人，五發子彈一個唾沫一個釘，贏狠狠地要在敵人的頭上。這法國長官也是好觀戰眾，剛才出去沖一排人，就趙沐把子彈打光了，其他人全都掛了花。老法棍又給了趙沐五發子彈，這次他要看看趙沐的能耐他和趙沐說如果趙沐能百發百中就提升他為下士，「砰」一槍一個德軍機槍手就倒下了。再一槍大概五百米的距離「砰」敵人就倒下了。老法棍看的目瞪口呆連忙豎起了大拇指，其他人也在後面拍手稱讚。

就當協約國軍隊以為這就是一場普通的戰爭時，一個黃綠色的氣體最先在英軍戰壕里冒了出來，然後就是法軍的，最後才是趙沐的陣地。這氯氣一來卧倒一片片的士兵。趙沐知道氯氣密度比空氣大，但是哪有往下面躲的道理，可是人太多了趙沐根本擠不出去，眼見著黃綠色惡魔的手伸向了趙沐的坑道，趙沐發現這個坑洞裡面有個毒氣面罩，於此同時幾個人也都發現了，爭先恐後的搶這個面罩。一拳兩拳，趙沐從地上撿起了面罩，瞬間綠色的氣體充滿了整個戰壕，而一群人中只有趙沐活了下來。而早早躲在陣地外的羅姆和法軍長官也活了下來。

戰鬥還在持續著，英國人的小遊民坦克這時終於要亮劍了，坦克的鼻祖可見到現代坦克的爺爺了。整個一坦克壓過戰壕，像一盒午餐肉一樣「突突突」沖著德軍陣線射擊，這德國才見過幾次坦克啊，就像協約國軍隊才見過幾次毒氣彈一樣。什麼穿甲彈反坦克器材，現在還都沒有，而現在的坦克也像罐頭盒一樣薄薄的鐵板帶著王八一樣的履帶緩慢的在陣前衝鋒。法國軍官大喊趙沐過來給他壓子彈，可是雖然趙沐射擊經驗很足了，但是對於機槍來說他還是第一次摸。面對法國軍官的責備，趙沐只能像模像樣的按著自己的記憶學著別人的動作，還彈鏈，壓蓋子······然後就是「突突突」陣地里的機槍又響起了。

隨後法國軍官下令衝鋒，僅活下來的這些士兵都沖了出去。一頓的掃射下，趙沐躲在一旁只是回頭一看，那羅姆已經倒在了一片**之中。「羅姆你，沒事吧，我送你回去」趙沐這回真綳不住了他抱起了倒下的羅姆，他忘了眼前還是一個孩子，異國他鄉漂泊至今，他甚至比自己的表弟都要年輕，如果不是因為戰爭或許羅姆會活的更好，可是，可是....「瓦恩不要為我難過了，恐怕我要死了」說到「死」字羅姆的瞳孔都放大了。「瓦恩，瓦恩，其實我沒騙你，那個德軍長官真是我開的槍....」這下子原本晚上還想著和羅姆一起去偷法棍的白蘭地，現在白蘭地沒了，他也走了。

羅姆的死讓趙沐一瞬間感覺頭疼欲裂，「砰」一槍打在趙沐身旁，趙沐本能的卧倒，隨後他就記不清了。

【作者題外話】：羅姆塞爾維亞少年，僅僅只有17歲，恐怕如果沒有這場戰爭身為一個東歐移民的他也充滿這快樂的青少年時代。但是戰爭就是這麼殘酷，除了血與淚僅有的人性也是勝者書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