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下問情私定終身

王春成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暈倒了好在暈倒之前他拿出了玉盒，他昏睡的時候一直在做噩夢，夢裡的自己依然還在卷洞崖，那暗無天地的鬼洞裡面。不但有滲人的冷笑聲，還有那抓住自己的鬼影，她一直在重複一句話，我抓住你了十三年等等字眼，最後甚至血紅山的小鬼們也加入了夢境。到後面他更是夢見自己獲得超能力還是法力，在洞窟中追著這些怪物毆打追逐，讓這個冰冷漆黑的洞窟好不熱鬧。

王春成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第二早上才醒來，他急切的跑下床來到劉秋香躺著的房間。只見她正安好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睡得正香甜呢，轉眼看向小腿處，傷口已經消腫而那要命的黑線也消失不見，就連那一直不退的高燒也已經消退。看來自己費勁心機，冒著生命危險採回來的葯，卻是有效的救回了她的命，也挽回了一個家庭悲劇。

看她正在酣睡王春成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迎面走來的是自己的母親，王春成知道她還有點余怒，責怪自己不聽話就這樣去冒險。於是嬉笑著迎了上去，一邊露出笑臉一邊說道：「媽您老人家怎麼還生氣啊，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你看我這一點事都沒有。媽你就別生氣了嘛，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就你航實就你有本事，別個都不得行，去撒下回怎麼不去了，還是去嘛我才懶得管你呢。」嘴巴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一邊說，一邊把一碗珍貴的白米稀粥，給兒子遞了過去，然後才走進屋去。

王春成接過稀粥，一邊小心翼翼的喝了起來，一邊笑嘻嘻的朝著弟弟的房間走去。但是弟弟並沒有在房間，他又走了出來而這個時候遇見了侄兒，將剩下的半碗稀粥遞給侄兒。抹了一把嘴巴后問道：「超你幺叔去哪裡了？這兩天你奶奶是不是很生氣啊？」

「幺叔不曉得去哪裡了，昨天出門就還沒回來，奶奶嘛肯定生氣撒，再說了您為了個外人，惹奶奶生氣也不應該撒。」侄兒王世超一邊喝了幾小口稀粥一邊說。

「你個崽崽曉得啥子哦，那個是外人撒，說不定以後她上你四嬸哦。」王春成摸著侄兒的頭說道，只不過有沒有將手上的污漬順帶抹在侄兒頭髮上，就不知道了。

「啥子？她要當我四嬸！那是好可怕哦。」王世超將還剩下小半碗的稀粥還給四叔，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就跑了，彷彿是在害怕什麼似的。

太陽已經升高到空中了，劉秋香的姑姑與姑父也起床了，然後拉著王春成就是一頓的萬千感謝。而經過大家的訴說，王春成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自己暈倒后徐醫生拿到了玉盒，最終配出了解毒的良藥。而且吃了解藥的劉秋香，身上的蛇毒也完全解掉，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見到侄女已經轉危為安，姑姑與姑父也下去休息了。至於自己懸崖上採回的草藥，有幾種卻是稀罕，已經被徐醫生帶走，抵脫徐醫生帶來的草藥與診療費。

王春成坐在地壩邊放著的板凳上，回想著卷洞崖洞**的經歷，以及後來血紅山的鬼火，感覺都像是做夢一般。裡面所看到的人影，後來所看見的鬼影鬼崽崽，會不會就是自己的幻覺而已呢？但是手臂上一直傳來的疼痛，以及一圈烏青彷彿都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春吶你這次幹得不錯，有男子漢該有的樣子，做人做事首先要老實有擔當，不管什麼時候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怎麼樣裡面有啥子東西呢？那石壁哪裡很難下去嗎？」坐在對面的父親，一邊吧嗒著煙桿，一邊開口詢問。

「裡面其實也沒得啥子東西，就是大洞進去有個小洞，裡面確實有棒老二駐紮過。裡面有碗碗盆盆的碎片，也有一些人或者是動物的骨頭，其他就沒得啥子了。」看著家人都在旁邊，王春成把經過大概說了一遍，當然關於冷笑聲跟鬼影鬼崽崽這些都隱瞞了，就說自己暈倒是為了趕回來，跑的著急累到了。

「四叔四叔四嬸醒了，你快進去看看嘛。」正在大家還準備問什麼的時候，二侄女紅舒一邊跑，一邊喊著從屋內出來。

小孩子的童言無忌，直接喊四嬸了？這讓劉秋香的姑姑卻是哭笑不得。劉秋香的醒來所有人都是開心的，王春成走進屋內，看著眼前的劉秋香已經坐了起來，雖然臉上氣色不是很好，但也沒有其它的問題了。她的姑姑正拉著她的手，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著話「哎你這孩子可嚇死姑姑了，你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跟你老漢交代嘛。哎……真是的……」

「幺姑喂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你看一點問題都沒有，好了嘛別擔心了啊。」說完在姑姑臉上就吧唧親了一口，抬頭看見王春成在床前看著她。她先感到有些羞澀，畢竟當時抱著她，給她吸出毒血的是他，將她背回來的還是他，她對著王春成羞澀的一笑就轉頭繼續跟姑姑說話。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從劉秋香醒過來到今天，已經過去五天了。她姑姑眼看侄女已經轉危為安，再加上家裡確實走不開。本想帶侄女回家修養，但是在劉秋香自己的堅持下，她還是同意將她留下來，只得拜託王家人多多照顧她了。反正已經給她爸爸帶去了信，過不久她爸爸就會來把她接回去的，所以她姑姑就先告辭回家了。

醒來后經過五天的調養，劉秋香的身體也恢復起來，因為藥效良好她的腿也沒那麼腫，在王春成的攙扶下，還能在房間外四處走動。在姑姑的陪伴期間，她跟劉秋香也說了不少的話，把當初的緊急情況她當時的危急程度，以及卷洞崖的危險程度都告訴了她。在這種情況下她對王春成，有著深深的感激，還有更多的依賴這讓他們之間無話不說，時刻黏在一起。

今天的夜空十分美麗，晴朗的夜空一輪明月掛在半空中，照亮這寂靜夜空下的景物，繁星點點在空中不停的閃爍，它們有時像是安靜的小朋友好奇的眨著眼睛，又像是頑皮的孩子們在夜空中嬉戲遊玩，它們時而出現時而消失，你追我趕的好不熱鬧。一陣涼爽的夜風吹來，頓時讓人無比的涼爽可人，就連不遠處的莊稼地，那些玉米葉子都隨風搖擺，彷彿是一個個翩翩起舞的麗人般。原本那互相爭鳴的蟲鳴鳥叫，都短暫的停頓下來，彷彿也在跟著一起享受這難得的夜風。

剛才一家人坐在地壩邊，聊著家常看著夜景，幾個小孩互相追逐嬉戲，就像是天空中互相追逐的繁星一般熱鬧非凡。此時夜已深小孩們都跟隨大人離去，明天還有各自的活要干，家人們相互道過晚安，漸漸各自散去。而劉秋香也在王春成的攙扶下，回到了卧室準備睡覺，由於她有腳傷害怕被人蹭到，所以給她單獨安排一間房。

躺在這簡陋的木床上，一個翻身這床板還會嘎嘎作響，而那透過房頂照進來的點點月光，就像星星一般美麗，好在最近沒有下雨要不然，這份唯美會變成一個不小的麻煩。劉秋香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的腦海里一遍遍的回憶起這些天的事情。相比起自己家裡的沉悶環境，父親的早出晚歸，哥哥的沉默寡言，王春成家雖然是很窮，但是有隆重的生活氣息，家裡人多熱鬧非凡，互相幫助互相關心，這不就是自己追求的生活嗎？加上他對自己的好，他為自己捨身忘死的去尋葯，自己也應該投桃報李的回報他，同時她也相信跟他在一起窮苦一些也能克服的，雖然當初他母親的做法，讓自己不痛快但是為了他，自己可以不去計較這些。

「只是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呢？他不會把我當成小妹妹看待吧。不我可不要做他小妹，我要做他女人做他的老婆。」劉秋香不住的胡思亂想著，情不自禁的臉就紅了，八字還沒一撇呢，自己女娃家家的就想這些，羞不羞人吶。

可是她就是睡不著，就是想要知道他的心思，想的越多越著急，越著急也就越睡不著。劉秋香艱難的下床，披上外衣，拄著他給做的簡易拐杖，一步步的走出屋子。抬頭望去只見一個人影，坐在竹林裡面的柿子樹上，點點月輝透過竹葉灑在他的身上，竹葉隨著夜風來回的搖晃，點點月光就像是一個銀色的閃光燈，照耀在他身上。他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微低著頭眼睛不時的眨動，長長的睫毛覆蓋整個眼睛，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露出那雙迷人的酒窩，又或者是想到什麼難題，他又皺起了眉頭。劉秋香眯著眼看過去，滿眼都是他的身影，月光下他的身體彷彿會發出光一般，看得自己都快迷醉了，自己的心神也跟隨著他的節奏，來回跳動個不停。

「你怎麼出來了，怎麼了？需要上廁所還是幹嘛？有事你喊一下，自己這樣出來摔倒怎麼辦！」就在劉秋香看得入迷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王春成的聲音，他走到自己面前，攙扶著她帶著深深的關切，與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

「我睡不著吖，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折騰半天想出來走走，大半夜的麻煩他們多不好哇，沒想到你也沒睡，剛剛的你坐在那裡真好看，嘻嘻嘻……」面對他的關心，此刻的劉秋香心裡甜絲絲的，略帶撒嬌的語氣，回答了對方的問話。

「怎麼了？你也睡不著嗎，半夜三更一個人坐那裡發獃，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給我聽聽看本小姐都幫你解決了哈。」說完在她那清秀的臉上，還露出了一幅豪邁的表情。由於她個子嬌小，做出這幅表情她得踮起腳仰著頭。

「噗呲……你還本小姐呢！你就一個小女娃，能幫我什麼啊？你吖快點好起來，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啦！」看著她那表情，王春成笑出了聲，他一邊將劉秋香攙扶到柿子樹那裡坐下，一邊開口說著話，自己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你笑了不是嗎？嘿嘿我這就是幫你忙了吖，可別說我沒有用哦，你笑起來真好看就像一朵花一樣，哈哈哈哈。」說完話劉秋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銀鈴般的笑聲充斥整個竹林，彷彿這一刻的美好就此停留。

「哎。。我問你哦，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給我吸毒血給我治療傷口，後來還為了我冒著生命危險，去那麼恐怖的地方尋找解藥。你可知道你要是回不來，你媽可不能饒過我吖，我感覺她最近都不喜歡我了。」劉秋香一邊往他的方向擠了擠，滿心期待的問道。

「我媽她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大家都很喜歡你的，我媽。。我媽。。她只是擔心害怕，她沒有不喜歡你。」王春成詞不達意的回答著，一雙大眼四處的轉動。

「你說……你……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快點說要不然我咬你哦！」劉秋香故意提高聲音問道，還特意露出自己潔白的小虎牙，示威般的咬了兩口空氣。

看到劉秋香的表情，王春成笑了起來，笑完之後他轉過臉一臉正色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略帶遲疑的說：「哎……就算我喜歡你，那又怎麼樣呢?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樣的家庭環境，我哪裡有資格去談這些。」

「這有什麼的吖，只要你真心的對我好，家庭條件差家裡窮都不怕，只要你喜歡我一直對我好，我就願意跟著你，一起努力讓家庭好起來，反正我是一開始就喜歡你了。」劉秋香聽到他的回答心裡美滋滋的，就像是怕他反悔一樣，立刻就將想說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直接，害羞的低下頭去，用手指絞著衣角。

聽聞劉秋香的話王春成陷入了沉思，他一開始就喜歡這小姑娘，要不然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既然別人都主動開口了，自己作為七尺男兒，再婆婆媽媽就太沒有擔當了吧。於是不在猶豫鄭重開口說：「秋香你如果真的喜歡我，願意來我們家過這種苦日子，我保證我一輩子對你好，絕對不欺負你也不讓別人欺負你。有好吃的給你吃，有好穿的先給你穿，我可以賭咒發誓。」說完舉起一隻手就要發誓。

「別……你不用給我發誓我信你的，我願意跟著你，只要你不拋棄我，我願意跟你一輩子，我不怕吃苦我會努力的，我也會一輩子對你好。」劉秋香拉著王春成的手，不讓他發誓。

「我王春成今夜以星月為媒，蒼穹為證，我今天在此立下誓言。今生鍾愛一生唯有劉秋香，今生今世你若不離，我便不棄生死相隨。今生今世只為情故，生死不悔……」雖然劉秋香阻攔，他依然舉起手臂，對天立下誓言。

「若君不棄我亦不悔」只有一句回應，卻勝過了千言萬語，劉秋香深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在多語，只是將自己的頭朝他靠近，兩個腦袋就這樣靠在了一起，兩顆心也相連就在了一起。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靠著，誰也沒再說話，只留下兩個相擁的人影，被月光拉的長長的樣子，倒映在大地上。一顆晶瑩發亮的流星，就像一個個夜空的精靈，帶著長長的尾翼劃過深邃的夜空，給兩個勇敢的年輕戀人，帶來濃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