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岷山新弟子
小離恢復很快，已經不需要人照顧了。
她的到來，讓酒兒很不爽，心道：裝病裝膽小裝可愛，給誰看？杜小滿吃這一套，我惠酒兒可不吃！
小滿在時，酒兒顯得和小離很親密，給她端茶倒水，好吃的也拿給她，小滿一扭頭，她就安排小離干這干那，儼然自己是這個家的小主人。
小離也不和她計較，酒兒安排的不安排的，她都儘力去做。
「我是山下大戶人家的小姐，走丟了才來到這個兔子不拉屎的破地方，不過小滿對我很好的，每天都給我半兩銀子，還教我認字，練劍！我就勉強住下了。」
沒有在小離臉上看到羨慕的表情，她覺得很無趣，出門逗小雞去了。
平時都是在院子中練劍，小離他們來了之後，練劍也換了地方。
呵呵，武學傳承可不是什麼小事，不叫幾聲大師姐，不磕幾個響頭，休想跟她學劍。
特別是跳高增高的辦法，更不能讓她知道，現在倆人個子差不多，以後一定要超過她好多。
想想她大馬金刀坐在案前，還是小小個子的小離恭敬地給她端茶，口中喊著大師姐，她就忍不住咧開大嘴笑。
再次見到小離時，手也交叉起來背在了身後，看到小離擦桌子，她「咳咳」兩聲，先引起她的注意，等她回過頭來，酒兒就沖她點點頭，讚許地說：「小離啊，最近乾的不錯！」
川川和阿寶一個只知道睡，一個只知道練，看不到這些情況，看到了也不懂。
喜樂的注意力都在小滿身上，偶爾才關心一下小離，告訴她多修養，少活動。
不過看到她恢復的很好，也沒多說什麼。
倒是寶月，一次看到酒兒對小離指手畫腳，很不滿，和酒兒大吵了一頓。
罵是罵不過酒兒的，但是打得過，寶月也服食了一棵仙桃，已經突破到了二境中期。
酒兒被揍得鼻青臉腫，消停了不少，但是練劍決心更大了。
喜樂又找了多名泥瓦匠，在後山大搞建設，總不能讓這麼多人、妖獸擠在一個小院子里。
……
斬去一境比斬脈更難。
斬一境是把丹田一點點破開，讓實質化的丹田重新歸虛，整個過程如抽絲剝繭，既是水磨功夫，又痛比凌遲，還是自己活剮自己。
喜樂在後山找到小滿，並把他背了回來。
她看到小滿去往後山，猜到會發生什麼，就悄悄跟上去，既是護法，也怕他扛不住。
小離已經康復，現在的她，身上多了種透徹的光亮，似乎琉璃雕刻而成，不染人間煙火氣息。
她也心神不寧，知道小滿受的苦，都是因為救她。
就被酒兒各種嫌棄，當然是寶月不在的情況下：「小離啊，地又沒掃乾淨，你在想什麼呢。做什麼都要持之以恆，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更不能馬馬虎虎，糊弄了事。」她把小滿說過的話重複給了麗麗。
小離抱歉地笑笑，做事照樣丟三落四。
酒兒就嘆了一口氣，重新考慮讓她當師妹的事情。
等喜樂把昏迷的小滿背回來，酒兒差點嚇尿了。
她從來沒見過小滿這個樣子：牙關緊閉，頭髮灰白，渾身抽搐，汗水不斷湧出。
小滿每抽搐一下，酒兒的心就跟著抽一下。
原來，她惠酒兒的心，也是會疼的啊。
……
竇子靖和畢淮得知小滿回來了，趕來後山看望他。
看到他形銷骨立、滿頭白髮，而且元氣全無，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喜樂說道：「大師兄、二師兄，讓小滿少說話，多休息。」
竇、畢點點頭，只把岷山派最近的變化說給小滿聽。
竇子靖已經三項圓滿：一境圓滿，《疾風步》圓滿，《烈焰斬》圓滿。
畢淮三項大成：一境後期，二項術法大成。
多虧了喜樂對功法和術法的修正，多虧了她帶回的大量修鍊資源。
喜樂咧嘴苦笑，小滿面露微笑。
幾個月來，岷山接連挑戰了幾個門派，都是大勝，已經升星成功，成為二星門派了。
也新招收了十幾名弟子，小滿成為四師兄了。
……
小滿很高興。
竇子靖、畢淮人品不錯，對他也如兄長。知道小滿不能修行之後，也沒有看不起他，反而對他照顧、維護較多。
他給喜樂靈石、靈果，也是知道喜樂會拿出大部分，給他們一起用。
當然了，底牌不會讓他們知道。
一旦他們知道了底牌，或炫耀或酒後真言，難免有說漏嘴的時候。
誰都有一兩個交心的好友。
你傳我，我傳你……
用不了多久，就人盡可知了。
目前知道空間秘密的，有兩個契約妖獸：阿寶和川川。
空間會是它倆的主要修鍊場所。
還有喜樂，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最親的人。
小滿相信，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喜樂也會站在他旁邊。
不是因為男女之情。
男女之愛有保質期，他和喜樂的感情沒有期限。
另外是小離和寶月，當時為了救她倆，沒辦法。
小離沒問題，以後會帶在身邊，多數時間也要待在空間內。
寶月還小，她純良無暇，沒有心機也不會撒謊。
小滿就曉以利害，寶月鄭重地答應下來。
除了上面幾人，他不想再有人知道空間存在。
……
李滿倉這段時間很忙，率弟子連續挑戰了多個門派，岷山派升星成功。
再勝兩場，就能升級至三星。
岷山派強勁的上升勢頭，也吸引了大量人才前來。
李滿倉留下了十幾名少年，並優中選優，挑選了其中三人收為弟子。
不是那個飢不擇食，杜小滿這樣的廢材也收入門中的李掌門了。
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是閨女喜樂。
沂嶺派發出挑戰以來，短短几個月時間，喜樂變化太大，不僅修正了功法、術法，她的進步也堪稱妖孽。
進步快是好事，但也讓李滿倉不安。
前幾天，喜樂更是拿出大量靈石、靈果，讓他更是心慌。
喜樂給出的理由他自然不信，閨女不會撒謊，編造理由的時候目光閃爍躲避。
她到底有什麼奇遇，為什麼要瞞著他這個當爹的！
這些天，喜樂更是經常出去，有時候兩三天也見不到蹤影。
因為小滿回來了？
這個徒弟讓他很頭疼，出門幾個月渺無音訊，聽竇子靖說，這次受傷很重，頭髮也白了，丹田也消失不見。
有心過去看看，又恨他不爭氣。
好好的在岷山待著不行嗎？偏要出去闖蕩。
自己那點三腳貓的功法，沒數？
川川和阿寶的事情他不知道，竇子靖和畢淮上次去看小滿的時候，它倆剛好在偏房酣睡，沒見到。
晚飯後，李滿倉把喜樂留下談心。
吃飯時他已經喝醉了，這會兒還要去摸酒壺，被喜樂一把扣住，「還喝還喝！」
李滿倉醉眼朦朧，道：「我喝點醒醒酒。」
喜樂「……」
李滿倉嗜酒。
喜樂娘活著的時候，特別反對他喝酒，有一次，又為喝酒的事情和他吵架，他就說：要我戒酒也行，只要你把叨叨的毛病改了，我就戒酒！兩口子就這麼達成了協議。
事情過了三五天，一天午飯，喜樂娘突然給他斟了一碗酒，說：現在我才知道，要改變一個人的習慣，真是太難了！
自此以後，李滿倉的該喝喝，喜樂娘該嘮叨嘮叨，雙方相安無事。
……
「喜樂啊，你娘去世早，這些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
「爹，拉扯。」
「拉扯什麼？別打岔！」
「你是爹唯一的親人，爹擔心你，怕你有什麼事情瞞著爹。」
「沒事兒啊，爹，如果有解決不了的，肯定會告訴你。」
「沒什麼瞞著爹的？」
喜樂搖搖頭：「沒有！」
李滿倉很無奈，「那就好，那就好。小滿怎麼樣了？」
「他狀態還沒有恢復，怕你擔心，就遲遲沒來看你，不過爹放心，再有幾天他就好了。」
李滿倉一聲嘆息，這閨女，說起小滿，句句為他開脫。
……
離開空間后，川川和阿寶就靠靈果、靈石修行。
後山的房子蓋好了，它倆住進了一個小院，小滿單獨小院，酒兒、小離合住一個院子。
酒兒被喜樂送去鎮上私塾，每周回來一趟。
小滿給小離改名了，「離」不大吉利，分離，別離……
叫小「聚」還差不多，不過不秀氣。
小麗不錯，可惜叫起來彆扭：小麗啊。
台詞太熟。
乾脆叫麗麗，朗朗上口。
麗麗家住沂水河下游的金水江，在金水江有自己的洞府。
去年的時候，深海里一頭白蛟逆流而上來到金水江，自封金水江龍王。
它搶佔了麗麗的洞府，還一路追擊，把她趕出金水江，趕出沂水河，直到把她趕到長河才算作罷。
水系妖獸，佔據的水源越多，獲得的水運就越大。
長河水淺，麗麗在這兒獲得的水運，僅能維持她不跌境，和白蛟的差距越來越大了，更不敢回金水江了。
大半個月過去。
小滿精神、體力恢復差不多了，就去拜見師父。
廣場上，竇子靖正代師傳藝，給十幾名新弟子傳授《疾風步》，李滿倉坐在圓桌前，邊品茗邊看，喜樂、畢淮站在李滿倉身側。
小滿緊步上前施禮：「師父。」
李滿倉語氣平淡：「回來了。」
果然如弟子們所說，小滿看上去憔悴不堪，頭髮灰白，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個子倒是見長了，大概180的樣子。
還要開口問些什麼，喜樂卻沖場上喊了一聲：「大師兄，讓他們停下，過來見見小滿。」
李滿倉鬱悶，每當他想說教小滿，閨女總能岔開。
十幾名弟子紛紛停下訓練，過來站成一列。
喜樂道：「這是你們的四師兄，見過四師兄！」
「見過四師兄！」十幾名少年整齊劃一喊道。
喜樂又指著排頭的三人，分別介紹道：「五師弟廖不凡，六師弟齊晟，七師妹喬蕎。」
三人向前一步，對小滿拱手：「四師兄。」
三人中，廖不凡十五歲，一境中期修為，兩項術法入門。
齊晟十五歲，一境初期修為，兩項術法入門。
喬蕎十四歲，一境中期修為，一項術法小成。
眼前這個灰發青年，就是四師兄？怎麼這麼老啊，不是說只有十七歲嗎？
而且，身上沒有元氣波動，難道不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