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那去死好了

後宮偏僻地方，一處爬滿苔蘚的小屋前，一個佝僂的老人坐在那兒。

時不時的抬眼看一眼遠方。

可走近一看。

她的雙目凹陷空洞，根本沒有眼珠子，是個瞎子。

嬤嬤聽聲音聞味道，就知道來人是誰。

顫巍巍的上前去給姜千落行禮。

「老奴見過貴妃娘娘。」

「秋嬤嬤，好久不見啊。」姜千落輕聲道，「你體內的毒我壓制不住了，短短三年，你卻蒼老的那麼快。」

明明年紀並不大，可看著就是個老人。

秋嬤嬤激動不已：「這三年安寧，本就是偷來的，若非娘娘的恩惠，老奴早就投胎了。」

「對不起，嬤嬤，當初若不是替本宮做事，你也不會被人害成這樣。」

「娘娘，這偌大的宮闈，只有您真心待我們。」秋嬤嬤淺聲道，「掖庭那種地方，哪裡是人待得。」

當初秋嬤嬤是別宮娘娘身邊伺候的小丫頭，犯了事被罰進掖庭。

她性子直，得罪了不少人，是姜千落庇護，把她提拔成了管事嬤嬤。

由著她照看一方掖庭，護著君無衡。

「嬤嬤可知道，掖庭的良欣月？」

「知道。」秋嬤嬤的聲音沙啞的可怕，「她因為偷竊宮中財物，被原主子罰進掖庭。」

「那她什麼時候救過君無衡？」

姜千落覺得納悶，好似記憶出現偏差了一樣。

「那年冬日，您忘了嗎？君小公子中了毒，冰天雪地的，險些凍死，是娘娘您與他過了一夜，後來您走了，良欣月來過，大抵是那一場救命之恩？」

秋嬤嬤記性好，這幾年時間，躲在這兒，腦子裡全是進宮之後的前塵後事。

「老奴記得，從那之後，君小公子便時常去尋良欣月，那群欺負她的太監，也被小公子揍得鼻青臉腫，為此啊。」

秋嬤嬤說著說著。

似乎感覺到了姜千落情緒的低沉。

「娘娘，只怕是您的救命之恩，被她冒領了。」

「本宮明白了。」姜千落的聲音很冷，難怪，她想不起來良欣月到底替君無衡做過什麼。

才走到如今這般被嬌寵的地位。

「君小公子，如今如何了？」秋嬤嬤也算是照顧過一段時間的舊人。

「他啊，如今成了人人敬畏的九千歲，本宮的命都在他的手裡，先帝薨逝，那個懲罰你的姜群芳也死了。」

「什麼？」

秋嬤嬤聽到這話，哽咽了起來，她的臉上無比心疼。

「娘娘，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無礙，本宮如今還活著，在死之前，有些賬還需要跟她算一算。」

姜千落緊緊地攥著手心，偷走她的恩情，享受著她贈予的一切。

良欣月那樣的人，虛偽至極。

她轉身。

身後的秋嬤嬤跪了下去，依舊是恭送貴妃娘娘的大禮，不曾怠慢半分，哪怕知道姜千落如今的處境並不好。

女人氣勢洶洶的進了那道門，良欣月住著先帝嬪妃的宮殿。

雖不及她的奢華，卻也比一般婢女好得多。

君無衡到底疼人，給她配了那麼多的婢女，可惜，今夜誰也攔不住姜千落。

女人徑直入門，一巴掌打了過去。

「娘娘您這是作何？」良欣月疼的捂著臉，她的身子都在顫抖。

一旁的婢女嚇壞了。

「都滾出去。」姜千落沉著一張臉，那群宮人素來聽聞娘娘跋扈，不敢怠慢。

良欣月捂著臉：「娘娘，您這樣對我，就不怕千歲爺找你麻煩嗎？」

「呵。」姜千落冷嘲一句，「怎麼，偷來的這些寵愛，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君無衡發現，你根本不是救他的那個人？」

良欣月的身子一下子僵了，她的臉色煞白。

手去摸後面的東西，她的心裡，一瞬間起了殺氣。

姜千落走過去，神色淡定：「不用想著殺了我，從我進門那一瞬，你就已經中毒了。」

「什麼？」

「本宮就說，阿衡再怎麼眼拙，也看不上你這種丑東西，原來是偷了本宮的救命恩情。」

姜千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她盯著良欣月看。

「你在胡說什麼，救他的人是我，姜千落，就憑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你覺得他會相信你說的嗎？」

「你沒有證據。」

良欣月突然的硬氣，也不再偽裝成什麼小白兔。

她向來是有野心的，尤其是在這座宮闈之中。

啪。

姜千落抬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放肆，你也配這麼跟我說話，我說了，你中毒了，解藥在我手裡，若是忤逆我，你活不過三天。」

她湊到了良欣月的耳邊說道：「害怕嗎？」

「娘娘，奴婢從未想過與你爭什麼，為什麼娘娘不肯放過我。」

良欣月突然哭了起來。

「奴婢知道您還愛千歲爺，您才是他的青梅竹馬，是奴婢不該出現在千歲爺的身邊，奴婢去死就是了。」

姜千落見這女人突然爆發的行動，就明白身後是誰來了。

她不動聲色，連轉身都懶得去轉。

「那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