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旋渦中心

姜千落暈死在君無衡的身上，她的手，小拇指勾著他的手指。

像是小時候。

她最愛勾勾纏他，每一次，君無衡都笑她太過幼稚，可姜千落愛鬧，他總能包容自己。

姜千落好累好累，她終於可以卸下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了嗎？

門外。

良欣月狠狠的攥著手，她不願姜千落留在此處，讓人把她丟了出去。

屋子裡，葯香很濃郁，慢慢掩蓋掉了那些氣息。

君無衡醒來的時候，看到滿臉焦灼的良欣月，他咳嗽了幾聲。

裴淵上前：「還好有阿月，不然這次毒發，你都不知道有沒有命活下來。」

君無衡狐疑的盯著良欣月看，他的眉頭緊鎖，明明察覺到的全都是阿落的氣息。

在迷糊間看到的也是阿落。

怎麼會是她？

良欣月藏起自己被包紮起來的手，低聲道：「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千歲爺沒事就好。」

「她為了救你，險些丟了性命，阿衡，你不要再辜負她了，到底姜千落那女人有什麼好的。」

裴淵在一旁添油加醋，他就是不想君無衡再去跟姜千落糾纏。

每一次，都差點一步入鬼門關。

良欣月不說話，全都交由裴淵去說。

「我累了，你們出去吧。」君無衡的內心很煩悶，突然想起什麼，「姜千落她……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情，你那麼挂念她幹什麼？」

裴淵氣急，說君無衡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氣呼呼的離開。

良欣月不太舒服，跟著裴淵離開。

「淵哥哥，我們這樣騙他，萬一被他知道？」

「不會，我看過姜千落的脈，她大限將至。」裴淵提了一嘴，「就算阿衡知道，姜千落也死了。」

良欣月這才放心下來，沒有繼續再說什麼。

屋子裡的君無衡，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不可能聽錯，不可能感受錯，可為什麼醒過來看不到她？

君無衡慌了，在姜相那一刀刺過來的時候，他本能的替姜千落去擋，骨子裡還是愛著她的。

君無衡看到了姜相那鄙夷的眼神，像是在嘲諷他為情所困，可他不願意欺騙自己。

深秋的季節。

空氣之中冷冽的很，大業的秋天很短，幾天就過去，冬天很快降臨。

君無衡裹緊衣裳，不自覺的踱步到了姜千落的寢宮，他在門外駐足。

看著她寢宮內的樹，凋零的徹底。

他只能站在不遠處看著，甚至於邁步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宮門口。

男人急匆匆的趕來。

江晏抓著手裡的東西，快步跑到了君無衡的面前：「你……大概真的錯怪她了。」

「什麼？」君無衡的眼底起了波瀾，他快速瀏覽了上面的信息。

「君家滿門被斬，與她無關，你在掖庭那些年，她替你打點了不少，我已經找到了曾經掌管掖庭的秋嬤嬤。」

江晏著急的很，他看著君無衡，上次他說的太重，心底的歉意很深。

裴淵跟他說起姜千落的歹毒，江晏心底就藏了一份懷疑。

借著這段時間，出入宮闈，他都查到了。

「她是帝王寵妃，如果跟你走的太近，會害了你，你不信我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秋嬤嬤。」

江晏開口，生怕君無衡會不信自己。

男人狠狠的攥著拳頭，因為寒氣入體，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跟她，青梅竹馬那麼多年，為什麼不肯花費心思，去查一查呢？」

江晏質問道。

「是害怕查出她跟君家命案有關，還是害怕查出自己誤會了她那麼多年？」

「不是的。」君無衡怒斥道，「我沒有，我只是……」

「？」

江晏死死的盯著她。

「我姑且可以查到這些，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

君無衡的頭很疼，他往前一步走，想要去找秋嬤嬤。

可等到他們抵達冷宮偏殿的時候，地上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秋嬤嬤死了。

血還是熱的。

就在他們想要過來之前，人被滅口了，君無衡狠狠的攥著拳頭，他的眸色猩紅。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因為這深宮之中，藏著連我都無法察覺的勢力，我跟她，都身處漩渦中心。」

他們身上的危機，從未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