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她欠他的

九皇子出身卑微，一直是養在姜千落膝下。

他們的關係自然親密的很。

君無衡看著此刻滿臉溫柔的姜千落，以為自己眼花了。

「讓落娘娘看看，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鳳栩乖巧的搖搖頭，知道姜千落沒事之後，他鬆了口氣，可看著姜千落滿手的傷痕。

「阿栩給落娘娘吹吹，落娘娘就不疼了。」

這一大一小，落在君無衡的眼底，無比的觸動。

他緊緊攥著拳頭。

「人見到了，帶走吧。」男人無情的開口，身後兩個小太監，急忙過來將鳳栩抱起。

小糰子依依不捨的叫著「落娘娘」的名字，姜千落的心頭也並不好受。

男人俯身靠了過來，將她逼迫到了角落。

他很高。

借著身高優勢將姜千落囚禁在懷裡。

他的手指狠狠的攥著她的下顎：「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那麼喜歡小孩子？」

「人是會變得。」

「是嗎？」君無衡一聲輕蔑的笑，「也是，曾經那個跟在我身後的嬌嬌兒，如今也變成了人人憎惡的毒婦，你說姜群芳尚且那麼恨你了。」

男人咬著她的耳朵，笑的很撩人。

「我把你交給姜相，你還能活著回來嗎？」

「！」

姜千落死死的揪著他的衣袖，就同小時候那樣的小習慣，從來沒改過。

把她交給姜相，會為了姜家顏面讓她自盡。

姜千落根本沒有活路。

兩人四目相對，姜千落伸手，勾住了君無衡的脖子，她踮起腳尖，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上頭。

「阿衡哥哥捨得將我交出去嗎？」

「……」

君無衡的身子緊繃，他沒想到，這具身體居然對姜千落那麼敏感。

三年了。

未曾碰過她，卻異常熟悉姜千落的每一寸。

只是淺淺的一個吻，像是要了君無衡的命一樣，他自詡很有定力，卻輕易被姜千落破了防。

殿外，一個女子盯著相擁的兩個人，他們那麼的親密。

女子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攥了起來。

門口守著的小太監不合時宜的喊了一句：「良姑姑。」

「千歲爺呢？」良欣月是掖庭的婢女，早前是個浣洗的宮婢，因為救過君無衡，在他出了掖庭成為九千歲之後。

良欣月一躍成了良姑姑，也成了君無衡身側的女子。

君無衡猛地鬆開了懷中的女人，快步往殿門外走去。

姜千落目光隨之而去，落在那女子的身上，穿的倒是淡雅，可頭髮上的簪子卻足以說明，她的地位非凡，那可是價值連城的血玉。

連姜千落都不曾有過，卻給了一個姑姑做簪子。

君無衡那般溫柔的與她交談，那模樣，模糊了姜千落的眼眸。

曾幾何時，這種溫柔與寵溺，專屬於她姜千落。

殿外狂風大作。

姜千落只聽到良欣月一句：「怕是要落雨了，千歲爺跟奴婢同撐一把傘吧？」

她看到良欣月轉身的時候，那略帶挑釁的眼神，姜千落心頭不是滋味。

可如今這地步，她又有什麼可以挑剔的。

……

是夜。

宮闈靜謐的可怕，先帝靈柩停放的那寢殿，這幾日都跟鬧鬼似的。

有宮人聽到裡頭傳來女人的哭聲。

姜千落推開那扇門，風猛地慣了進來，殿內的燭火被熄滅。

她淡定的上前又將燭火點了起來。

因為鬧鬼的傳聞，再加上先帝曾經荒唐的可怕，根本無人顧及此處。

一道黑影從窗戶進來。

男人一身黑，包裹的嚴實，走到姜千落的身邊。

「真要這麼做嗎？好歹也是帝王，不給他留個全屍？」

姜千落的神色冷漠的可怕，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他這樣荒唐無度，昏庸無能的廢物也配帝王？」

男人從袖子里遞過一瓶藥水。

姜千落都不曾思考，往先帝的屍體上倒去。

整個空氣之中彌散著一股奇怪的氣味，屍體發出滋滋滋的聲音，那是化屍水的作用。

「不化掉這副屍體，君無衡早晚會查到我對先帝用了幻葯。」

姜千落木然的站在那兒。

「我不想他懷疑。」

「唉。」男人沉沉的嘆了口氣，「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替君無衡做了那麼多，為什麼不肯告訴他？」

姜千落哽咽了，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她的聲音顫抖著可怕：「我說了，他就會信嗎？而且我時日不多了，何必牽連他？」

咳咳咳。

姜千落不由得咳嗽起來，她伸出手掌，那條若隱若無的黑線，已經從手腕處慢慢的朝著心口去。

「這一次，多取一些血吧，多做一些藥引子，他需要。若我死了，他也不必那麼煎熬。」

男人的手頓在原地。

他不忍心看到小師妹那麼慘。

「跟我回師門吧，只要你跟師父認錯，他會救你的，不要為了一個男人丟掉自己的命！」

「師兄。」姜千落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我欠他的，必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