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刀亂的鳴劍（十）

曳影只感覺自己被無形的雙手推上了正在旋轉的齒輪。雖然緩慢，但確實是一步一步在前進。

【也許我們都想岔了。】系統看著一期一振刀柄上近乎黑泥般的顏色，沉重道，【這有些類似上個世界遇到的污染，但是並不完全。世界意識可能並不是全權委託時政為大人您引路，而是——】

「無法現身，只能依靠能打破世界空間的時之政府代為傳達意志。」

【怪不得您表現出想來時政的意願，狐之助就似乎早有準備的開口留下您……】系統后怕，【敢情他們早就知道大人您會被黑石在那個世界發現啊！】

時之政府之中一定有一名神使般的存在，只不過曳影在時政主樓亂逛時，根本沒注意到其的存在。

要是回去能遇見的話，一定要好好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本以為吸收靈力，隨意損壞歷史的溯行軍背後有一眾大boss。現在想來，那所謂的幕後黑手可能是被污染后侵蝕了理智的世界意識。

觸及到空間與世界概念的世界意識本身是非常敏感的，正是因為世界意識本身正在不自覺地破壞歷史，所以祂也演化出了時之政府保護歷史。

在如此平衡之下，能讓世界意識不被污染的這麼快。

不過現在曳影已到，不穩固的世界更是岌岌可危。

【污染分為很多種，同人污染、惡意污染、邪神污染……】系統解釋【現在看來這個世界應該是惡意污染，雖然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但既然是世界意識的病症，只要吃藥就能痊癒。】

曳影被它這幅十分人性化的比喻驚訝到，「你把所謂的污染說的像是人類遇到流行性感冒一樣輕鬆。」

【那不然比作天災嗎？一般世界沒有外物干擾的話，沾染污染基本就完蛋了吧。好一點，自力更生清楚污染，落下病根降級。壞一點世界毀滅退出世界智慧意識體，成為單細胞一樣存在的無生命星體……】系統打了個寒顫。

這個世界在系統眼裡已經算是半個死世界了，被病毒一般的「污染」侵蝕得只剩下本能……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大人，要不跑路吧。】系統說出了似曾相識的話，【這可不是最容易的同人污染，最多降個級。惡意污染就算救回來了，這個世界意識也基本廢了。】

隱藏在系統深處，屬於丹書屋的意識說道「系統，你知道我們現在在經歷什麼嗎？」

【什麼？】

「主！線！劇！情！」意識丹書屋興奮道，「別忘了我一開始就是畢業。沒有壓力的話很容易棄游，污染這玩意一來不就有動力肝了嘛！」

曳影收了收不自覺露出來的樂子人表情，將丹書屋的意識按下去：「壓力？本劍還未曾了解過這個詞。」

系統麻木：好嘛，感情本體還是馬甲都挺自信的。

「……曳影大人，高層讓我傳達：請求曳影大人與時政神職人員開會。」萊娜將從通訊得到的訊息一字不錯的讀了出來。

曳影聽到這個請求，心中的打算不免落實幾分。他對陸奧守道：「你去陪萊娜鑒定刀柄，注意別讓人類以外的刀劍碰到刀柄。厚藤四郎之後回本丸你看著點，別讓他摸。」

刀柄最後可能還是要回到他的本丸，因為曳影作為審神者，他的本丸有他的一些歷史之力，能夠很好抑制那抹污染。

「啊咧？那大人您還回本丸喝酒嗎？」陸奧守抓錯重點，「要俺給你先備好么？……」

曳影頷首：「酒備著。」

到了時政大樓，曳影拒絕了「官方」小姐的會議邀請。

「情況已經明了。」曳影說，「我要跟你們的那位神使聊聊。」

聽了這話，「官方」小姐露出瞭然的微笑：「這就為您帶路。」

所謂「神使」其實就是能與世界意識互通意識之人，並不是每個世界都有這樣一位「神使」。只有意識到世界意識存在的世界才具有和祂溝通的資格。

丹書屋穿越至今，貌似是第一次遇到擁有「神使」的世界。

「請進。」還未等「官方」小姐推開門扉，門內便傳來了一個男聲。

「官方」小姐挑眉道：「看來大人已經猜到您來了，那我便不多做打擾。」

她替曳影開門后，便低頭靜候。

曳影的身體不同常人，沒有人類該擁有的血肉，雙足都是用合金樣的金屬打造，自然也沒有穿鞋的概念。

此時他雙腳落地行走，不免發出金屬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發出回聲。

比起曳影去過的其他時政房間，這個房間要空曠許多，內部沒有過多的傢具裝飾，只有一張似乎是純銀打造的桌子，和兩具木頭椅子。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搭配，但就是在這個房間內出現了。

「您好，曳影大人。」「神使」同樣對曳影使用尊稱，「我是這所世界的神使。」

「你們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究竟是怎麼回事。」曳影並不想寒暄，他已經約了陸奧守一起喝酒，只想著速戰速決。

見他直奔主題，「神使」也沒有賣關子：「這個世界的主人……世界意識已經被一分為二。您必須收集夠已經和世界意識留下印記的刀劍才能傷害到祂……否則，這裡會陷入無限的混亂與黑暗。」

留下印記的刀劍……？

系統道：【應該是那些被溯行軍追殺的刀劍，它們蘊含一絲歷史之力。類似大人你那樣的，如果是世界意識的話，確實能根據歷史之力查詢到它們的坐標世界……】

「神使」坐在木頭椅子上，微笑的看著他：「其實您已然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無論我等對您助力與否，您都會到達那個註定的終點。」

從進入房間曳影就站著，他雙手環肩，面上淡漠，內心卻是問系統：「這種神使是不是都有點神神叨叨的？」

【大人，恕我直言，您以前的馬甲有些也挺謎語人的。】

除去「神使」的謎語，曳影大概都通過他的話證實了一些之前的猜測。

他一轉身，瀟洒離去：「本劍知曉了。」

還打算說些什麼的「神使」：……

「曳影大人還請遵循本心啊！若是決戰——」

可是曳影轉眼已經走出房門挺遠了，似乎沒聽見。

被留在房間里的「神使」：…算了算了，曳影大人如此一定是有他的打算，再操心也改變不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