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賽博精神病
葛洛莉亞所居住的是一片類似於九龍城寨的大型廉住房。
街道充斥異味，許多無人收拾的生活垃圾散落地上。
穿過幾條蜿蜒曲折的小道，兩人走在通往出口前的最後一條狹長過道上。
廉價租房的隔音效果並不好，一路走來，林雲只聽到一間租客房間里隱約的新聞播報，以及某些激烈的碰撞聲。
為了緩解尷尬，林雲先開口了。
「葛洛莉亞太太，你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出院了?」
「急救中心哪裡是我們這種人呆得起的地方。」葛洛莉亞同樣聽到了那聲音，她用手輕掩嘴角尷尬的笑容說道。
不過，她這麼急匆匆出院，這只是一個方面。
其實林雲已經幫她付了全額款項，就算提前出院，預支的費用急救中心也不會退還。
她更擔心的是今天的買賣，今晚在野狼酒吧，她要與那幫名為「邊緣人」的賽博傭兵團伙交貨。
所謂的貨物，是前天晚上，從一個死去的賽博精神病身上順走的軍用斯安威斯坦操作晶元以及輔助作用的機械脊柱。
作為中間人的她，將帶著貨物參與的地下販賣交易。
這可是一筆大活，這個活幹完她就可以暫時解決大衛的學費以及生活開支的周轉了，本約定昨天交易，只是沒想到在路上居然出現了意外。
所以在地下診所，她見到大衛也是第一時間詢問她車廂后那袋貨物，聽說大衛說拿回家了，倒安心了不少。
不過從大衛的眼神里，她明白大衛知道已經知道那包裹里裝的是什麼了。
不過她們母子倆很默契，都沒有談及這件事，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林雲他們倆走後，那間激烈運動的廉租房內傳來了斷斷續續的交談聲。
「迭…迭戈，剛剛…好像有人從外面經過了。」
「噢?那樣你不是更刺激嗎，還記得我們在廁所的那一次嗎?」他捂住了枕下人的嘴巴。
而在他們床正對面，鑲嵌式顯示屏還是一遍又一遍的播報著同一條新聞。
「各位親愛的聖多明戈河谷區D區紅色居民，請注意。」
「各位親愛的聖多明戈河谷區D區紅色居民，請注意。」
「本地區於13：24分被證實有賽博精神病出沒，由於NCPD警力緊張，請各位紅標範圍內的居民不要外出，耐心等待通知。」
「重複一遍」
很奇怪，林雲和葛洛莉亞剛剛走到室外，他就感覺這裡氣氛比自己上午來的時候氣氛有點不對勁。
之前隨處可見的流浪漢們不知道為何都消失了，現在這裡異常的安靜。
「葛洛莉亞太太，要不你就送到這裡吧。」林雲轉頭向葛洛莉亞說道。jj.br>
空氣中瀰漫著輕微的血腥味，林雲現在對這個氣味非常敏感。
葛洛莉亞也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十幾歲少女了。
在夜之城，殺人的人不會死，愚笨的人也不會死，只有一種人會死。
那就是無知的人。
「要不，林先生，我們再回去坐坐吧。」葛洛莉亞擔憂的說道。
林雲看了眼空蕩蕩的社區，他轉頭笑著對格洛麗亞說道：「我想不必了吧。」
「不過太太還是送到這裡，請留步吧。」
「可是…那好吧，先生一定要注意安全。」葛洛莉亞本想挽留，不過想想林雲的身份和能力，她最終沒有開口，只是提醒林雲注意安全。
「可能是社區里正常的幫派火併，只要不是遇到賽博瘋子，以林先生的能力，恐怕沒什麼大不了。」
想到這裡她安心了不少。
辭別葛洛莉亞，林雲一個人走在這空蕩蕩的街道上。
不同於之前作為一個普通人對未知事物的害怕，經過六街幫這一系列事件的洗禮，以及黑光的加持，他的心態已經慢慢朝著一個強者方向轉變了。
見眼前的場景，他想一探究竟。
遠處，街道拐角那邊傳來微弱的警笛聲，林雲尋聲而去。
行至拐角，警笛聲已經變得愈發尖銳刺耳。
轉身走過拐角，是一個大型的公益社區廣場，在廣場的四周還播放著幾條廉價打折的商品信息。
但這些廣告牌中央，場面確實異常血腥，兩輛藍白相間的警車還是凄涼的鳴笛，但車身上滿是彈痕個，車輛四周，卻是七八個倒在血泊里的NCPD。
看到這幅場景，林雲手中的拳頭攥緊了，他抬頭看向廣場高台之上，一個身形魁梧卻止不住搖晃身軀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面。
「嘿嘿嘿…都死…都死。」那個魁梧的男子神情扭曲，面部還帶著讓人倍感驚悚的笑容。
身下是幾具蹂躪得不成人樣的屍首。
忽然，他本來茫然空洞的目光忽然注意到了街道口的林雲，神情更加扭曲興奮，眼眸里更是閃爍出詭異紅光。
「醫生…找到醫生啦…」他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醫生…幫幫我…」
忽然抬起右手上的NCPD配置自動步槍，對著林雲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陣掃射。
眼疾手快，林雲立刻一個翻滾往旁邊遮擋物跳去。
【噠噠噠——】
步***打在林雲四周的地板上爆起整整白霧。
而遮擋物後面的林雲屏住呼吸，等待著這個賽博瘋子子彈打空的時刻。
【咔—咔咔——】
果然，數秒鐘后，自動步槍里的子彈就被這個瘋子傾瀉一空，他憤怒的扔下手中的空槍，一步一步朝著林雲的方向前進著。
而林雲見到槍聲停止，先是小心得探出頭來，見到緩緩朝自己走來的賽博瘋子並不含糊。
他起身從障礙物後面起身，出現在賽博瘋子的視線里。
而那個賽博瘋子，看到林雲再次出現在自己視野里更加興奮。
他抬起自己被改造的兩隻冒著藍光的義肢，就往林雲所在的方向奔來。
「如果黑光吞噬賽博瘋子會怎樣呢?」他攥緊的拳頭上燃點紅色。
同樣朝瘋子的方向跑去。
速度極快，他腳下都隱約看出溢出的黑光猩紅。
蓄勢待發的右手拳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淡紅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