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童年盜聖棒梗
大院里,賈東旭正拎著「逮鐵」時用的小鐵棒,雷聲大雨點小的揍著自家孩子。
【逮鐵就是滾鐵圈,用粗一點的條絲擰根棍,前面是凹字口,推著一個鐵環撒丫子的跑】
呂平安前腳剛進門,棒梗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哭大鬧著就撲向了他懷裡。
「平安叔,救命啊,我爸快把我給打死啦!!!」
平安叔這個稱呼...真是讓人無語...
「賈大哥,怎麼了這是?」棒梗都衝到自己身後了,呂平安也是順嘴一問。
「平安,你讓開。我今兒要是不把這孩子的手給廢了,算我賈東旭沒本事,教不出來好孩子!」
賈東旭咬牙切齒的樣子,還真把院里人給唬住了,紛紛上前勸阻起來。
不過這些放在呂平安眼中就算了,那大義滅親的神色,連三級演員都比不上。
「小王八羔子!兩隻手還不夠你使喚,愣是用三隻手拿人東西是吧?你過來,看我不把你手給撅折嘍!讓你以後再偷東西!」
「好啦東旭,孩子還小,耍心大,你用得著沒完沒了麽。棒梗來,過奶奶這來。」
賈張氏見時機已到,趕忙護下了自己的孫子。
「多大點事兒,不就是拿他許大茂一雙鞋,換了副鐵箍玩麽,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某些人也算出了口氣,怎麼著,非把我們祖孫倆逼死不成?」
「媽,看您這話說得,多傷和氣呀。許大茂怎麼可能因為一雙鞋就逼死您呢。」秦淮茹的軟刺,扎出來比春風還舒服。
許大茂可不是傻柱,隨著兩句甘甜不墊飢的話就能敷衍了。
人老子離開家的時候,就留下了家規: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憑藉著幾句面兒上的話,就想把他一雙鞋給黑嘍,門兒也沒有啊!
「別介,什麼叫因為一雙鞋我就要逼死人吶?」
「我新買的一雙千層底兒,上腳還沒一個禮拜呢,您家棒梗倒好,趁我正午有事,從窗台上偷走就換了鐵圈耍,大傢伙給評評理,他老賈家用不用賠我雙新鞋!」
「一雙新布鞋啊,換個鐵箍真是糟踐了。」
「這娃娃就得從小抓起,現在敢偷鞋,長大了可了不得呢。」
「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讓棒梗再把鞋換回來就是了。」
「說得輕巧,那可是一雙新布鞋,換的人怕是早沒影了。」
眾街坊你一言我一語的掰扯起來。
這些話,聽進賈家門的人耳朵里,可不是滋味。
尤其是賈張氏,趁著鬧哄哄的當間兒,貼耳對棒梗「教育」道:
「瞧見沒孫子,這都是些沒良心的東西。不就是拿鞋換鐵箍麽,多大點事,非要鬧得不可開交,還逼得你爹追著你打。」
「好孫子,下次你記住嘍。拿別人東西的時候,一定不要被發現了,不然他們肯定跟咱們家沒完沒了的。」
「嗯,我知道了奶奶。下一次我肯定不讓別人看到我拿東西!」
瞧瞧,這就是老賈家的家風。
偷人東西不叫偷,叫拿。
聽著還是件順理成章的事。
「咳咳,既然中院的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看這樣吧,通知前後院的所有家戶,召開全員大會!事情也簡單,許大茂的千層底兒丟了!看看這事,該怎麼解決!」
二大爺劉海中過官癮的時機又到了。
不過賈東旭聽二大爺這麼一嚷嚷,心裡一下就急了。
多大點事兒就要召開全員大會?
無非是一雙布鞋而已。
這要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他賈東旭兒子偷人鞋,只是為了換一副鐵箍玩兒,傳揚開來,小偷小摸的名聲鐵定是落下了,關鍵是丟人吶!
哪怕把鞋賣了換點雞蛋呢,都比換個鐵圈強......
「二大爺,什麼跟什麼呀,您就要召開全員大會。一雙破鞋的事兒,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
傻柱站出來說話了。
「他許大茂說是新鞋,就是新鞋啦?誰看見他買啦?再說了,許大茂自己都說了,上腳一個禮拜。」
「大傢伙聽聽,都穿了一個禮拜了,還舔著臉說是新鞋,要臉么你!」
「傻柱!你少跟我這陰陽怪氣的!我那鞋的票還在這,六毛錢一雙的千層底兒,想賴也賴不掉!你特么要想充大個兒,直接把錢給我。不然就別特么跟我這廢話!」
對上傻柱,許大茂從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嘿,我說許大茂,你丫找抽呢吧。我說句公道話也不行了?誰不知道這兩天,見天兒的下雨,你就是昨個兒買的,現在也特么是雙破鞋!你丫,也就配穿破鞋!」
「我去你大爺的!你特么才穿破鞋!」
許大茂也是個暴脾氣,兩句話不對付,抄起牆邊兒的掃帚就沖傻柱拍了過去。
呂平安對此,見怪不怪了。
這許大茂也是的,明知自己不是傻柱的對手,還非要在人前玩這個裡格楞。
過程都不用看的,三秒鐘,傻柱準保一腳就把許大茂給撂翻在地。
讓呂平安留意的人是賈東旭。
因為這個老小子身上的罪業之氣,到達峰值了。
渾身上下散發出來黑霧,濃得嚇人!
照著這情形發展下去,都無須自己主動引發業障,快則今夜,遲則三天,賈東旭必遭橫禍!
果不其然,許大茂被傻柱給踹倒在地。
傻柱本就嫉恨許大茂相親的事,這回抓住時機,肯定想好好的錘他一頓,最好打得他鼻青臉腫的,看他到時候,有什麼臉面去見人姑娘。
傻柱的如意算盤打得響,可架不住賈東旭想息事寧人。
若跟上自己兒子偷許大茂的鞋,致使傻柱把人給打壞了,這事可就鬧大了......
到時候,想不開全員大會都不行,搞不好,還會鬧到街道上呢。
一念及此,賈東旭趕忙做了和事佬。
「得得得,傻柱,千萬別動手。」
「這是六毛錢,許大茂你拿著。你這千層底兒事,到此打住。行了大傢伙,時候也不早了,都張羅著弄晚上飯吧。」
三言兩語的,童年「盜聖」棒梗,人生第一次被抓現行的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翻篇了。
賠錢了事,在大傢伙心中那是天經地義的。
對此,秦淮茹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但賈張氏就不會那麼想了。
憑什麼啊?
一雙已經穿了一個禮拜的破鞋,還敢要新鞋的價兒,這不明擺著欺負他們老賈家麽!
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賈張氏也不好數落自己兒子。
只是回到家后,絮絮叨叨的指劃了賈東旭一通。
賈東旭還生了一肚子氣呢!
飯做得后,也沒什麼心思吃。
隨意的扒拉了兩口菜,啃了個白面饅頭,就上廠子里值班了。仟韆仦哾
照理說,六十年代的工廠是沒有值班一說的。
除非到了年底休息的那幾天,會安排人輪流檢修及維護機器。
往日里,幹了一天活,下了班,啥事都沒有。
可沒辦法,誰讓他賈東旭有打牌的習慣呢。
說他不務正業也好,賭博也罷。
打牌輸了,有錢的給錢,沒錢的就替人上班唄。
值夜班,那是軋鋼廠保衛處的活兒。
今兒個賈東旭,就是給保衛處的人頂班去了。
院里人散去之後,呂平安也沒閑著。
回屋從樑上取下一條子臘肉,樂呵呵的找傻柱喝酒去嘍。
不過今天這酒,可不光他們倆人喝,還得叫上許大茂才行......
傻柱跟傻茂,前一刻才動了手,礙著四九城老爺們兒的面子,也不可能坐到一張桌子上的。
這裡面不還有呂平安的面子麽。
老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
檯子,小爺給你們倆搭好嘍,至於唱什麼戲碼,就要看三個人彼此間的功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