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家人

畫面一轉，直接回到了宋家。

「三嬸，三伯，你們在不在」小葉直接背著宋曉雲衝進宋家。

宋大江在編竹筐，弟弟宋大河蹲在旁邊跟他閑聊。宋大湖聽到喊聲忙從後院跑過來。

「哎呀，天殺的，這是怎麼了」早飯時間家裡人都在。宋大伯母張氏趕緊上前查看情況，伸手扶著宋曉雲，宋曉雲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了，整張小臉上都是血。

「吵吵鬧鬧的做什麼」，宋家的老太爺老太奶奶也出來了。宋太奶奶看了一眼，眉頭一皺。「愣著做什麼，把人放屋裡去，老大，去請大夫來」。

「嘿，等等，請大夫，哪有錢請大夫，先看看，先看看」。宋大江起身剛想出去，站著看向他爹娘。

「爹，流了好些血呢」。宋大湖已經心疼地接過女兒。

「行了行了，趕緊抱屋裡去，老二家的快去燒盆熱水來」。宋老太爺吩咐完才小心地看了妻子一眼，看她沒有反對就安心了。

宋大湖抱著女兒回屋，大伯母也跟著進去，小葉看沒自己什麼事就想離開，被景年扯著袖子不鬆手。宋奶奶看著血有點頭暈，轉身進屋躺著去了，但一直支著耳朵聽外邊的動靜。

「景年，小葉，怎麼回事啊，曉雲她自己摔的？」宋家大伯看屋裡也沒有下腳的地了就退了出來。景年不敢說話，躲在小葉身後。

「景年，到二伯這來」。宋二伯朝景年招手，景年走過去依偎在他懷裡。

「我也不知道，我過去的時候曉雲已經倒在地上流著血了」。

宋二伯就看向懷裡的宋景年，拍拍他。「景年你說，你姐是自己摔的還是被打的」。

「是宋寶打的，他拿石頭砸姐姐」。宋景年邊說邊哭，越想越委屈了。

宋大河目光微冷，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這宋大柱家是越來越囂張了，平時和他們鬧著搶菜地偷他們家菜也就算了，現在連孩子都敢下這樣的重手。

「老大，你去把宋大柱叫來」宋老太爺也生氣了，宋大江家的簡直欺人太甚，這是在打他們家的臉呢。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看在村長的份上沒人想跟他們家計較。

「不，大哥，你去請村長來」。宋大河有自己的思量，那宋大江就是一個無賴，找他還不如找他哥，村長也要面子不是。

宋老太爺不說話了，坐在屋檐下，從旁邊摸個旱煙斗抽了起來。宋二伯母馮氏拿個帕子出來，仔細把景年手上的血跡都擦乾淨，又轉身回廚房去燒水。

「好」。宋大江起身就走，相比他爹，他二弟更加靠譜。

「小葉，麻煩你先在這裡等等，待會村長來了還需要你幫忙說說話」

「我說什麼呀」小葉有點局促。

「實話實說」。

「我們家衣服還在河邊呢」。

這時剛好何氏回來了，她一早就出門上山去摘野菜了，剛下山就聽到有人說她女兒滿臉血被小葉背回家了，回來路過河邊看到自家盆子，旁邊有一個盆子不認識，但四周都沒人，她就一起抱回來了。

「母親」。景年看到自家娘親直接彈起來撲過去。何氏放下盆順勢抱起兒子，看到兒子袖口的血跡，連忙又把兒子放下，手在身上仔細摸了起來。

「景年，你傷到哪裡了。」

「母親，我沒有受傷，都是阿姐的血，嗚嗚嗚嗚……」。

何氏看向一旁的坐著的小葉，「小葉，真是多謝你了」。又低頭把兒子往二伯那邊推。「景年，在這跟你二伯玩。」

屋裡，宋大伯母和宋二伯母已經幫宋曉雲擦乾臉上的血，血已經不流了，但是額頭上凹下去了一塊，傷口就那樣暴露著，宋大湖在旁邊看得干著急。何氏看著女兒這樣忍不住抹眼淚。

「怎麼不請大夫來」。何氏看著丈夫。

「我這就去請」。宋大湖一抿嘴，看了眼女兒，直接往外走。

宋大伯母和宋二伯母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端起盆子一起退了出去。既然是被別人打的，那定是要賠的，至少這看病的錢得出了。

他們家這會可沒錢了，縣裡有個讀書的，又是農忙時候，既然是宋大湖自己去請大夫，那用的就是他們三房自己的私房錢。

「大湖，你去哪」宋老太爺敲敲他的旱煙杆子。

「請大夫」，宋大湖沒有停留，直接跑出去，就怕他爹又攔著。大夫隔壁大村才有，走過去還得一段路呢。

女兒受傷他心疼得緊，別人都看中兒子，但女兒剛出生的時候差點活不了，小小的一團晚上總是哭鬧，他和何氏半夜都要起來哄，頂著家裡人的冷眼都要每天喂女兒一個雞蛋水，費盡心思才把女兒養大，在他眼裡，女兒和兒子一樣金貴。

宋大柱家已經吃上早飯了，看見蓮心回來，宋大柱媳婦直接罵罵咧咧。「洗個衣服洗一早上，就會偷懶，賤蹄子」蓮心沒有像往常那樣反駁，宋寶也不敢說話。想想宋曉雲他們還心有餘悸。

「乖兒子快來吃早食」。宋寶在家非常得寵，他們家就他一個男子，全村像他這個年紀的小孩已經要下田幹活了，他還在跟小的孩子四處玩，每天還能得一個雞蛋吃，這在宋家村是獨一例的。

宋蓮心在家日子也不好過，夫妻兩個都是極度的重男輕女，宋蓮心已經12歲了，就等這陣子農忙過後就可以開始議親了，再過兩年就可以出嫁了，到時候把彩禮留下一大半，剛好再過幾年給兒子說親。

這年頭很多人都是這種想法，只是女兒嫁妝少，嫁出去婆家總是要給氣受的。更有嚴苛一些的娘家，把彩禮全部扣下，就陪嫁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