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效率
江順默默夾了個雞腿，義思瞪了他一眼。
江順：怎麼了……小姐不是不喜歡吃雞腿嗎。
兩位老吏也忍不住讚歎：「宋大人家的廚娘手藝可真好。」
宋曉雲點點頭，一口饅頭一口肉，真香，貼心的義思還給她泡了一杯茶。
兩個老吏眼巴巴地看著她捧著的茶杯，那一縷縷地的清香，聞著就知道是好茶。
宋曉雲遲疑了一下，看在吃了人家飯菜的份上：「二位來點？」
兩個老吏矜持地點點頭。
吃完午食三個人也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一起討論如何推廣這兩季稻，宋曉雲現在才知道蕭明盡打算拿安寧村來做示範村。
「安寧村那邊我負責吧，除了安寧村還有宋家村，何家村那邊也是重點觀察的村子，二位一人負責一個？」
何農吏點點頭：「我負責何家村吧。」他就是何家村出來的。
吳農吏好奇地問道：「小宋大人不是來自宋家村嗎？」自己的村子都不願意負責，看來這親族關係很一般啊。
宋曉雲笑了笑：「避嫌吧。」這樣不管好壞都怪不到她的頭上了。
宋家村那邊到底不方便，大家都認識她，她年紀又小，不一定叫得動他們，不聽村長話的人都有呢。安寧村那邊都是新戶，村長和他又認識，她又有官身在，狐假虎威還是可以的。
何農吏和吳農吏也沒有多說什麼，三個人愉快的分配了工作，再接著就是要出個章程了，等縣令批了他們就要下鄉了。
有兩個有經驗的老吏在，宋曉雲的計劃寫得很順利，甚至兩個人都根據當地的環境提出了更好的觀點。蕭明盡打過招呼之後，陶主簿那邊也沒有為難她，要什麼資料都給了。
三個人圍坐在一起，中間一堆資料，每個人手中都拿了一支筆，旁邊一個算盤，面前放著一些紙張。
江順自覺地找個角落蹲著，看著未來少夫人手指翻飛，一手鍵盤撥得啪啪作響，一手不斷地在記錄。
兩個老吏做不慣，速度還是挺慢的，這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
江順不是沒見過人家打算盤，像小姐打得這麼快的也就賬房先生的水平吧。小姐一個農戶女娘去哪裡學的這些呢，他看何氏和宋大湖也不像是有這種頭腦的人。
江順正看著她胡思亂想，宋曉雲突然看了過去：「你若是無聊就回家吧，晚些再接我下衙。」
江順搖搖頭：「不無聊。」m.
宋曉云：不無聊一直盯著她看做什麼，不怕江言回來打死他。
江順不敢再盯著她看，小姐好敏銳，很適合干他們這一行。
僅僅一個下午，一份詳細的計劃書就寫好了，三個人甚至算出了一畝田可以出多少產量，還做了前面三年的產量數據對比。
兩個老吏也是累得夠嗆，打了一下午的算盤，好久沒有這麼累咯，對於這個新上官也更信服了些，果然官不是白封的，人家懂得真多。
「兩位休息一下，我去找蕭大人。」
何農吏和吳農吏趕緊點頭，去吧去吧，累死他們兩個老骨頭了。微微顫顫自己爬起來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何農吏喝了一口茶，不由得嘆氣道：「老吳啊，這稻子若真的像我們算出來的那般，大楚以後就不會有百姓再被餓死了。」
吳農吏也嘆了一口氣：「小宋大人是個可造之材，在我們這下縣屈才了。」
何農吏搖搖頭：「畢竟是個女娘，也要嫁人生子。」
吳農吏點點頭，不想妻子拋頭露面的大有人在，宋大人若是嫁了人，恐怕就要辭官了吧，可惜了。
他們兩個這麼大歲數了，都是經歷過戰亂和飢荒過來的，什麼事情沒見過，對於宋曉雲的到來，兩個人也沒掀起什麼波瀾，只是這數據看著還是很讓他們激動。
若是真的成了，那可真是死也瞑目了啊，功在當下，利在千秋。
不開堂的時候蕭明盡也是在後衙辦公的，基本縣尉，主簿們都有自己的辦公房，負責不同的事務。
她一路走過去就是蕭明盡辦公的地方，倒也不遠，路上大家看見她也友好地打招呼。
蕭明盡今天也很忙，各家送來的稻子和銀子都要安排好，他不放心別人來，好不容易弄到的錢，可別進了老鼠的肚子里。
看見宋曉雲來了他就抬頭看了一眼：「何事？」
宋曉雲直接一沓資料放在他面前：「您看看，沒有問題明天就可以執行了。」
蕭明盡坐直身體，草草看了一遍，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向宋曉雲，突然笑了兩聲。
宋曉云：……默默退後了兩步。
一直在低頭辦公的眾人也抬頭看了一眼，李縣丞就坐在一旁呢，好奇地抬起頭，見縣令沒有叫他的意思，又低頭寫自己的去了。今日在場的都是縣令信任的人，連主簿縣令都沒叫。
「怎麼了？不合適？」
蕭明盡搖搖頭：「我真是小看你了。寫得很好，這方面我不如你，就按你的想法來吧。」本來三天，她一個下午就做出來了，適應能力很強，聽說和那兩個脾氣不好的老吏相處得也不錯。
「行，那我們明天就出外差了。」
蕭明盡揮揮手：「去吧去吧。」
「喔，你帶上潘雲和潘繼一起去。」
宋曉雲點點頭，帶就帶吧，有人跑腿也挺好的，拿著資料回去入檔。
李縣丞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蕭明盡：「大人何事這麼開心？」
蕭明盡笑著搖搖頭：「明年你就知道了。」
「辛苦你去一趟綿州府吧。」
李縣丞點頭應下：「是。」
「大人，若是綿州刺史府那邊？」扣押他們的糧草怎麼辦？這可是好不容易湊的。
蕭明盡冷笑一聲：「他們不敢。從京城那邊來的大人會在綿州府親自接收各縣的糧草。除了戶部，還有御史台和京兆尹府的大人。」
「主官京兆尹少尹是唐青鶴，那是我的好友。」
李縣丞也鬆了一口氣，這就說明他這一趟不會被人為難了。有時候就算是交夠了足夠的稅，也是會被為難的，他沒少看到前幾任縣令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