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遇饕餮女

一座孤零零的墳頭前，艾斯一動不動地站著，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眼前的墓碑，思緒飄向了自己出生時的場面。

美麗似神女一樣的母親輕撫著手中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欣慰，「是女兒的話，就叫安；男孩的話，就叫艾斯，他是這麼決定的。這孩子，就取名為哥爾·d·艾斯，我們的兒子！」

母親留給自己的記憶，就只有這麼點了啊！艾斯嘲弄地笑了笑。

即使重活一次，也沒能留下更深的印象..

三十七年的渴望，三十七年的懷戀，以及······三十七年的怨恨。自己怨恨什麼？是在降臨之時，母親帶著遺憾而逝去的那份不甘，還是自己那個在母親最孤苦之時選擇了自己的「崇高理想」而毅然自盡的父親？

艾斯一直是恨著羅傑的，無論他的苦衷是什麼，都不能彌補艾斯心中對露玖的忿忿不平。哪怕他直到死的那一刻，心裡想的都是露玖，哪怕他用自己的生命開拓了整個大航海時代。

因為在露玖人生中的最後一刻，羅傑沒有陪伴在她身邊。

「那個人在墳上已經呆了好幾個鐘頭了。」

「是瘋子吧。」

「我們還是通知附近的海軍吧，免得他一會兒起瘋來傷著人。」

艾斯看著周圍的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並不加理會，反正自己馬上就會離開，只不過在此之前······

「請問···」艾斯剛開口。

「快跑！」只是一眨眼間，剛剛還擁成一團的村民就全散了，這速度，牙買加的博爾特也比不上啊！

牙買加?博爾特?奇怪的記憶又浮現了，融合的還是不徹底...

本來想問一下有沒有人知道露玖的故居的···現在倒好，人都沒了。還是去找村幹部吧，興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艾斯一到了大街上，街道兩旁原本喧鬧的小販們立馬壓低了聲音，感覺上在說悄悄話似的。艾斯很無語，不就是在咱老媽墳頭上懺悔了幾個小時嘛，用得著這樣么？唉，看樣子海賊的教育觀念上有很大漏洞啊，孝子都不行嘛？

艾斯腦海里甚至已經勾勒出這樣一幅畫面：「請問艾斯先生，您作為本世紀所有青少年的學習模範，您有什麼話要說嗎？」「艾斯先生，我是xx報社的記者，作為全球知名的孝子，您有什麼訣竅嗎？」「請問艾斯先生······」

(這奇怪的記憶，給我爬啊!)

然而，在人們做著白日夢時，總會有人來把它打斷。

「你就是那個到處咬人的瘋子了吧？」一個清脆而略顯稚氣的聲音突然響起，艾斯的冥想之旅到此結束。

往前一看，紫色的瞳孔，嘴唇畫著好像江戶時代的口紅，一頭漂亮的粉紅色頭，頭戴褐綠色帽子，身著白色背心和茶色及腰長袖外套，橙褐條紋相間的弔帶熱褲，粉紅紫三色的長筒襪，黑色長靴，打扮個性十足。

好靚的一個小妹妹，當然，如果能停止她嘴裡食物的吞咽那就更好了。

「咬人的瘋子？不是，小妹妹，你聽誰說的。還有，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以免噎著。」艾斯循循善誘地教導著面前的小太妹，活脫一個善良大哥哥的樣子。

「少來，村裡的人都怕你，可見你也是一個大壞蛋，對了，你是海賊嗎？」少女沒有停下對食物的享受，反而一口咬定艾斯是壞人。

「壞蛋？」艾斯不由得苦笑，「我長得這麼人畜無害，車見車載，怎麼會是壞蛋？海賊啊，勉強算是吧，畢竟我還沒有自己的船呢。」

「呸呸呸，你也算是海賊？海賊是大海上最自由的存在，才不會做一些傷害無辜平民的事情來，我看你跟西街那幫傢伙一樣，只不過是打著海賊的幌子到處為非作歹罷了。」

看不出來，這小妹妹居然有著這樣的覺悟，我喜歡啊！

「你誤會了！」艾斯已經完全被打上「壞蛋」的標籤了，「我只是想問一下，那座墳的主人，原來住在哪裡而已啊！」

「哦，那個啊，你順著這條街走，在樹林里有間很破舊的宅子，就是原來女主人住的房子了，不過那裡已經十幾年都沒人去了，早就荒廢了。」

「這樣啊，謝謝你了。不過，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切，我可是村長的孫女誒，村子里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少女頗為得意的拍了拍已具規模的「山巒」。

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多謝了。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艾斯。」

「我叫傑妮·邦妮，將來可是要成為一個大海賊哦！」

恩，邦妮，很不錯的名字。等等，傑妮·邦妮，不就是未來的新星十一人中的「饕餮」女嗎？怪不得看著眼熟，女版路飛，恩恩，不錯不錯。

可以考慮發展成船員呢，畢竟蝴蝶效應，自己能不能遇到原來的船員還是未知的，要早做打算了。

這裡已經十多年沒有人來過了。艾斯看著眼前破舊的老宅，雜草叢生，屋頂的漏洞有好幾個，原本清雅精美的林間小屋卻成了這般景象。

「嘎吱」隨著大門的打開，艾斯步入屋中，輕抬的腳步帶動著灰塵的起伏，腳步聲在這空洞的宅子中顯得格外的陰森。沒幾步，艾斯便到了大廳之中，一眼望去，便是露玖掛在牆壁正中的畫像，畫中的她，正是風華正茂之時，即便只是一幅肖像畫，卻也不能令她的光彩少去半分。

艾斯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露玖沒有愛上羅傑，那麼如今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生。而露玖，則會過上平安幸福的一生，也許自己將會在一個充滿溫馨的家庭里無憂無慮地成長，也許長大後會心血來潮加入海軍，也許只是因為他是艾斯，只是因為他是海賊王的兒子，註定了海軍今生今世不會放過他，註定了自己只能成為海賊的命運

艾斯再次感嘆了命運的多舛，也再次為未來而心存憂慮。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到自己一直想要的那個東西自然系「燒燒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