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愚蠢的女人
大雪過後。
蘇淺沫除了待在家裡,就沒有出去過。
當然,李文軒經常會帶著他的小妹過來蹭飯,不管來的早還是來的晚,都沒有成功蹭到一次飯。
每次興緻勃勃的來了,灰溜溜的走了。
他這種行為,已經引起自家父母嚴重的不滿了。
沒有自己的喜歡,他李文軒在他們家,什麼都不是。
「沫沫,你怎麼想著和你爸我學醫了。」蘇仁看著自家女兒這幾天都刻苦耐勞的記著草藥,表示很不能理解。
以前他也教過她,可這丫頭對這些東西都不興趣。
自從有一次她生氣的將全部藥草倒掉后,他就再也沒有想法教她這些了,這次她主動學,倒是讓他挺意外的。
「我覺得學醫挺好的,以後出去我也有一門手藝。」她拿著芍藥聞了聞,然後將各種草藥給蘇仁放好。
「你最近是不是燒糊塗了,以前爸記得你最討厭學醫了。」他還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嘴巴裡面說出來的,感覺自家女兒像是換了個人。
看著她爸眼神中的疑惑,解釋著,「我不是不討厭,只是沒有興趣,病了一場,讓我知道,會醫的重要性,萬一你和媽要是病了,我就不會手足無措了。」
「我的沫沫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天天愛哭的小丫頭片子了。」蘇仁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一道急促的聲音,打破了父女之間的溫馨。
「淺沫,你快和我來,出大事了!」白蘭花穿著一身破舊的灰棉襖,扎的兩個麻花辮子,著急的拉著蘇淺沫的手,往外面跑去。
蘇淺沫反應過來后,已經被她拉到門口了,她快速甩開她的手,拿起屋檐上的雪擦了起來。
「你幹什麼?這雪多涼啊!」她愣了一秒,趕緊去阻止她的動作。
「滾!離我遠點。」蘇淺沫憤怒的將她推倒在地,猩紅的眸子盯著她那發黃的脖子,心裡燃起一股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她恨不得扒她的皮、喝她的血、割她的肉,讓她感受一下痛不欲生是什麼感覺。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冰冷的手術台上,麻藥過後,皮開肉綻的痛苦。
「淺沫,你怎麼了?」白蘭花盯著她那雙要吃人的眼睛,脖子一涼,害怕的縮了縮,心想,她該不會知道什麼了吧!
蘇淺沫努力壓制住內心深處滔天的恨意,冷冷的回道,「什麼大事,要我去看?」
「文,文軒哥他為了你找冬蟲夏草從山下掉下來了,現在昏迷不醒,你快去看看吧!」白蘭花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打算去拉蘇淺沫的手。
可是想想剛才蘇淺沫排斥的樣子,加上自己屁股的疼痛感,她不敢了。
只想著快點和她說李文軒的情況,也不管蘇淺沫剛才為什麼這樣對她了。
「我身體已經好了,不需要什麼冬春夏草?況且我家裡有,他不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快和我去看看吧!文軒哥到現在嘴裡都念著你的名字!」看蘇淺沫不為之所動的樣子,更加著急起來。
心裡已經罵了起來,這個賤人平時不是最在意李文軒了嗎?
「他受傷跟我沒有關係,是他自討苦吃,明知道我家裡有冬蟲夏草還要去山上尋。」她的大聲的說著,路過的人都能聽的見。
前世,也是這樣,說去給她摘冬蟲夏草,從山下掉下來了,主要是冬蟲夏草還沒有弄回來,看李文軒躺在床上,虛弱的樣子,她不忍心,將爸爸收藏了十來年的冬蟲夏草給了他。
冬蟲夏草在這個時候可是很貴的,300/公斤,想想她就肉疼。
那個時候她把冬蟲夏草給他,不用想都知道,他指定是拿去換錢了。
她就是被感情沖昏了腦袋,才會做出這種二百五事情來。
「淺沫!你怎麼能這麼說,文軒哥也是為了你好,你家的東西畢竟是你家的,他只是想靠自己得來的,哄你開心。」白蘭花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不知道人以為,是她欺負了她。
「嗯,你說的對,我家的東西確實是我家的東西,你去告訴他,以後我們家和他劃清界限了,以前從我們家拿的東西、吃的東西,我都當餵了沒良心的狗了。」她冷冷的說著,重重的把門關上,把蘇淺沫關在了外面。
白蘭花腦子一片混亂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主要是不知道蘇淺沫抽的什麼風,居然會和李文軒斷絕來往。
她心裡惆悵的走向隔壁的房子,兩家雖然是挨在一起的,但是一眼就能看的出來,貧富差距是有多大了,一進門,就看見到處丟的臟衣服、臟鞋子,以及幾天沒有清理的垃圾,她都沒有地方下腳。
聽到了她進來的聲音,一家人圍在李文軒的床邊哭喊起來。
她不耐煩的走了過去,冷聲道,「別哭了,她沒來!」
「她為什麼不來?」李文軒一下子睜開眼睛,氣憤的看著白蘭花。
「我怎麼知道,她是吃了什麼炸藥一般,我拉她個手,她都嫌棄的要死,在雪裡使勁的擦,還把我給推倒了。」白蘭花想著也氣,恨不得給蘇淺沫一巴掌,她的屁股到現在還疼。
「這個蠢女人,自從醒來就不正常了,這幾天不給我做飯就算了,我受傷了,她都不來看一眼。」他咬牙切齒的說著,表示著內心極度的不爽。
「可能她是生氣了,過兩天我們哄哄她就好了,這個蠢女人很好哄的。」白蘭花完全沒有把剛才蘇淺沫的話放在耳里,就是覺得她在鬧脾氣。
「對,她很好哄的,還是蘭花聰明。」他溫柔的拉過了他的手,撫摸起來。
她害羞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囑咐著,「你這幾天可要好好裝病,不要露出什麼破綻來了,做戲畢竟要做全套,我會去哄著那個蠢女人過來的。」
「放心好了,我都聽你的,你說一,我不會說二的,到時候得到了冬蟲夏草,錢我們平分。」李文軒那張斯文的臉上,揚起陰險的笑容,宛如來自天堂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