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卻賣血了？

葉晚晚重新回到病房，寧佳像是等了許久，一看到她就迎上前來。

「晚晚，你去哪兒了這麼久，不是說拿冰袋么？」

葉晚晚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把冰袋直接輕貼在寧佳臉上，「順便去辦了個出院手續。」

「出院？」寧佳將冰袋拿下來，語氣焦急，「這怎麼能行，你這身體還沒恢復好呢，至少也該讓醫生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吧？不然媽媽怎麼能放心……」

「我沒事，剛才已經去諮詢過醫生了，可以出院。別擔心。」

聽到這話，寧佳還想再說些什麼，看到女兒已經開始收拾東西，還是咽下了阻攔的話，帶著女兒直接回了葉家。

*

推開吱呀作響的老舊木門，空氣中散發出一股混合了空氣清新劑和霉味的奇異味道撲鼻而來。

這裡所處位置背光，再加上地勢低洼，家中陰暗潮濕，陳舊的傢具彷彿是承襲自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沙髮腳上斑駁脫漆，甚至還有霉點子星羅密布。

這棟低矮的小平房佔地面積恐怕不到60平，兩室一廳，衛生間和廚房都在外面院子里臨時搭建的棚子下，看起來既寒酸又可憐。

寧佳換上裝備，開始收拾屋子。

首先整理的就是葉晚晚許久不曾回來的那間相對而言更大一點的房間，一張床，一個小柜子，就鋪滿了整間房。

床單洗得發舊，不知用了多少年了。

這裡處處都透出一股窮酸的味道，這也是嬌慣的原主自二房顛覆后再也不肯回家的原因之一。

葉晚晚打量完這個灰撲撲的房子，嘆了口氣，拉住一直在收拾的寧佳，扶著她坐下來，「別忙活了，坐下來歇會兒。」

「誒，好。」寧佳摘下圍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媽媽沒事，這都是媽媽該做的。」

葉晚晚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可憐女人的隱忍，頓時有些心煩意亂，「嘖」的一聲在她旁邊坐下來。

寧佳以為葉晚晚不高興了，想到什麼，起身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手裡就掛著一隻帶有奢侈品logo的黑色紙袋。

「晚晚你看，這是你一直都想要的那個包包，媽媽給你買回來了。」

說著，寧佳將紙袋提到葉晚晚面前，沒走兩步，倏地晃了一下身子，險些摔倒。

葉晚晚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皺眉扶住了寧佳，一摸寧佳的手腕她就察覺到了不對。

「別動。」

扶著寧佳坐下，葉晚晚給她摸了脈象，很快臉色就垮了下來。

葉晚晚眸光銳利的逼視著寧佳，聲音冷淡道：「告訴我，這個包怎麼來的？」

自從二房一家的東西被大房強取豪奪之後，他們家早就拙荊見肘了。

就連這次看病的錢都是寧佳用她跟葉章的結婚戒指換的，哪兒還有閑錢買幾萬一只的名牌包？

果然，寧佳像是被人戳破了心底的秘密，窘迫的搖了搖頭。

幾秒后，還是在葉晚晚灼灼的目光下開了口：「晚晚，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媽媽沒本事，只能用最笨的方式來滿足你的心愿……」

「你去賣血了？」葉晚晚打斷寧佳。

寧佳咬著嘴唇：「雖然不是什麼好辦法，可這也是正當渠道得來的，我找的是一家私人的醫院，你同學不會知道的。」

「……好，我知道了。」

葉晚晚深吸一口氣，心中百味雜陳，陰沉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知為什麼，寧佳總覺得醒來之後的女兒變得不太一樣了，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看著女兒冷淡的表情，寧佳試探的問道：「對了晚晚，這個點你弟弟該回來了，中午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說這話的時候，寧佳滿臉寫著小心翼翼。

自從二房出事後，葉晚晚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住了。

每次回來不是向寧佳要錢就是逼她改嫁，母女倆幾乎沒有好好交流的機會，更別說坐下來好好同桌吃一頓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