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切磋

離開藥館，傅衍趕往演武場。

此時時間還早，陸容卻已經在了，拿著木刀苦練刀法。

傅衍也抽出一把木刀，練習起來，接著又和陸容對招。

不多久，項元豐來到練武場，看見對練的兩人，滿意地笑著點頭。

想要贏得教習的喜歡，傅衍自然要按照項元豐規勸他的話去做。

學徒們陸續到演武場，傅衍試著跟他們打招呼。他表現得很克制，沒有諂媚，也不是跟每個人都打招呼，而只是對那些面相不那麼疏遠冷淡的。

有項元豐在跟前，學徒們大多會回應傅衍，不過不咸不淡，稱不上友好。

這正是傅衍想要的效果，他表現出微微失望的神色，然後更加努力地投入到練武之中。

他做這些，自然是表演給項元豐看。

他的形象，完全符合一個被排擠的孩子，聽了項元豐的建議之後，奮發圖強的樣子。

傅衍能感受到，項元豐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讚許和心疼。

當然，表演只是小菜，練武才是正餐。

他每天早到晚歸，而且每次都跟陸容一起加練，相信項教習都看在眼裡。

傅衍不知道武館的福利制度是什麼樣的，但從常理推測，教習帶出的正式弟子越多，待遇應該會越好。

他帶著陸容一起進步，自然是項元豐樂於看見的。

吃完早飯後，項元豐叫弟子們集合起來，說道：「每月初一，是選拔正式弟子的時間，因此，每月下旬，學徒之間會有切磋。

「先是每個教習手下的弟子互相切磋，選出幾個優秀弟子，再跟其他教習的優秀弟子進行切磋。

「表現優異的人，就算沒被選中為正式弟子，也可獲得加練一個月的機會，或者選擇去葯館、鍛造處等地方學習技藝。」

項元豐說完規矩，便安排弟子捉對切磋：「陸容，你跟常修寬切磋。王煥，你跟杜豐切磋。魏愷，你跟勞書明切磋。」

由於一共有十五個弟子，安排到最後，就剩下傅衍了。

「傅衍，你入門不久，本次切磋你不用參加。你好好修鍊，下月再考慮此事。」

傅衍正想說「好」，卻聽魏愷嚷道：「師父，我要跟傅衍師弟切磋。」

「胡鬧。你練了兩個多月，傅衍才練了不到十天，你這能叫切磋嗎？」

「傅衍師弟天賦異稟，就算只練幾天，也可能強過我這種蠢笨之人。再說了，既然要跟別的教習較量，應該選出最強的，說不定傅衍師弟實力很強呢，也好給師父漲漲臉面。師兄師弟們，你們說對嗎？」

「說得沒錯。」……「應該這樣。」……「比較合理。」

陸續有人附和魏愷的說法。

傅衍心裡念頭轉動，魏愷這人挺聰明的，說話條理清晰，還會鼓動聽眾的情緒，大概率就是排擠事件的主謀。

而且，魏愷明擺著就是欺負傅衍實力還不如自己，想要叫傅衍當眾出醜。

「魏愷說的也有道理，傅衍你願意跟師兄們切磋嗎？」

傅衍明了，項元豐想看看他的實戰能力，順便試試他的膽色。

「弟子願意。我也贊同魏師兄所說，而且我們應該每個人都跟另外的人切磋，分別比試拳法和刀法。

「我們還可以給切磋計分，勝者得三分，打平的得一分，輸的不得分。師父作為裁判，同時統計分數。最後得分最高的，便可代表師父出戰。」

前世傅衍是個球迷，對雙循環賽制信手拈來。

項元豐沉思片刻，拍手說道：「好，很好。你說的這一套非常合理，我甚至覺得，可以跟館主建議，在武館內推行。」

傅衍心裡笑嘻了，你們不是嚷著要比試嗎？以後打聯賽累死你們。

「明明是我先提的，怎麼成他的功勞了？」

傅衍聽見魏愷小聲嘀咕，眼神陰狠地看著自己。

他知道，待會兒切磋，魏愷肯定會下狠手。他關注過魏愷的練武情況，估計進度在未入門的50%左右，下月初選拔是選不上的，但肯定強過自己。

不過他也不是全無機會，他可以先拖延時間，將今天還未薅的羊毛先全薅了，縮短跟魏愷的差距后再打。

最好能多拖幾天，反正時間越往後，對他越有利。

「好吧，那就開始切磋吧。我先說規矩，點到為止。師兄弟之間切磋，不可下重手。比較出招式高低即可，千萬別受傷。總之，聽我命令，我喊停就停。」

「傅衍師弟，來吧。」魏愷冷聲說道。

「魏師兄先別急，師弟從未見過切磋，我想先看看，咱們待會兒比試也不遲。」

項元豐出來裁定：「陸容，常修寬，你們先比試吧。」

兩人得令，抱拳致意后開始切磋。

學徒們默契地圍成一個圈，將兩人圍在當中。

傅衍趁此時機，加緊從練武場中央的正式弟子那裡收割進度。

【您觀看他人演練《自然長拳》，心有所悟，進度+2。】

【您觀看他人演練《殘刀三招》，心有所悟，進度+2。】

……

【姓名：傅衍】

【修為：無】

【武技：《自然長拳》未入門（43/100），《殘刀三招》未入門（37/100）】

【壽命：16/61】

看著面板上的進度，傅衍覺得，如果打拳，跟魏愷的差距不算太大，練刀的話可能會吃點虧。

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圈中的切磋上，此時已經接近尾聲，陸容的拳法輕鬆壓制了常修寬。

兩人剛結束，魏愷便迫不及待地跳到圈中，以木刀指著傅衍道：「師弟，你敢應戰嗎？」

項元豐不好再反對。

傅衍見狀，走進圈中，架拳行禮道：「魏師兄，咱們來比試拳法。」

魏愷持刀而立，沉聲說道：「刀法。」

傅衍無奈，接過一名弟子遞來的木刀，擺出切磋前的持刀禮。

魏愷不等項元豐下令，運刀疾刺向傅衍胸膛。

傅衍立刀豎斬，撥開魏愷的刀。他預料到魏愷下手之狠，因此也用上了十分力氣，將魏愷的刀撥開。

他快速跳開，揮刀斜斬魏愷大腿。魏愷使刀來擋，傅衍這招卻是虛招，迅速繞到魏愷身後，直刺其背心。

等魏愷回身抵擋時，傅衍又再度繞開。

傅衍知道魏愷肯定有意傷他，他的策略便是避其鋒芒，繞著魏愷，專註地遊走。

魏愷的刀法修為並不比傅衍高明太多，力量和速度都沒有絕對優勢，一時之間也砍不著他。

當然，傅衍並非一味遊走，而是在尋找魏愷的空檔。他只要找到，便戳一下，雖然傷不到魏愷，卻讓其防守的動作顯得很滑稽。

圍觀的都是些半大孩子，見到這些動作，發出一些零星的笑聲。

這就是傅衍想要的效果。他知道學徒們發笑是因為滑稽，魏愷則會理解為譏諷，慢慢會心浮氣躁，招式出錯。

他耐心地旋繞奔走，感覺魏愷越發焦急慌亂，最後終於讓他找到機會，一刀戳在魏愷的屁股之上。

學徒們爆發出一陣猛烈的笑聲，讓魏愷徹底亂了方寸。

傅衍看準時機，以刀砍在魏愷手背上，趁魏愷吃痛之時，雙手握刀，用力下劈，將魏愷的刀斬落到地上。

他迅速上前，一腳踩住木刀，用自己的刀尖抵住魏愷的胸口。

「魏師兄，承讓。」

魏愷漲紅了臉，想說什麼，卻張了張口沒有說出來，低著頭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別的弟子都有些發獃，因為他們完全沒想過傅衍會贏。

就連項元豐也有些驚訝，臉上帶著驚喜的淺笑，看著傅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