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館考驗
武館弟子練完拳法，傅衍發現，對方的拳法並不完整，只有《自然長拳》的一小部分，而且是最基礎的那一部分。
這也正常，畢竟只是選雜役，不可能將整套拳法演練出來。
隨後，葉臨召集五十個候選人，站成五排，每排十個，同一時間開始演練。
傅衍心無旁騖，將武館弟子打過的拳法全部施展出來。他沒有去管周圍的人，也沒有分神去看葉臨是否在關注他。
他雖已記下整套拳法，但不算入門，加上是第一次實際練習，動作還很生疏，招式之間的銜接也頗為滯澀。
不過，他確實將看到的部分完整演練出來了，等他收拳，才發現周圍傳來陣陣驚呼。
發出驚呼的，不只是圍觀群眾，還有忘記招式、愣在原地看他的雜役候選人，甚至還有武館弟子。
驚呼中也伴隨著質疑。
「這人記性怎麼這麼好，竟然將整套拳法練出來了？」
「真是武學天才啊，看一遍就學會了！」
「哪有什麼天才？他只是以前就練過吧，不然這麼多招式怎麼記得住？」
「他的動作生疏，明顯是初學乍練，只能說明他確實記性好。」
最後一句話是葉臨說的，算是打消了人們對傅衍的懷疑。
接著，葉臨對著候選人指點，很快選定了雜役。
傅衍默默數著，一共有二十人，算是他自己的話，就是二十一個了。
他琢磨，葉臨要麼不選他，要麼另有打算。綜合他剛才的表現和葉臨的話，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傅衍覺得，葉臨對他還是有所懷疑。他倒不慌，他一沒偷學二沒撒謊，並不擔心葉臨可能的盤問。
「你跟我來。」果然，葉臨叫住傅衍。
傅衍離開時，回頭看了看先前拉拽他的兄弟倆。
哥哥一臉不服，弟弟的目光則掃過傅衍和二十名雜役，然後看了看身旁的兄長，若有所思。
葉臨帶著傅衍走在前面，身後跟著武館弟子和新選的雜役。
「霜刃武館出去的弟子甚多，所以武館的基礎拳法流傳到外面也是正常的。之前我們就遇到一個孩子，他叔叔以前在武館學過武，所以教給他一些拳法。我們對這種事並未嚴格限制，反而是見那小子資質不錯，將他收作正式弟子。」
走到橋上時，葉臨說道。他沒有對著傅衍說，像是在自言自語。
兩世為人，傅衍畢竟有些閱歷，不是十五六歲的單純少年。他知道葉臨話裡有話，字字句句都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些話未必是葉臨的真實想法，可能是想誘導傅衍說出「實話」。
「有天資的人，成為正式弟子也是應該的。不過人有各命，我一介流民，如果能成為雜役，已經很榮幸了。」
傅衍沒有岔開話題，他接過葉臨的話，只是並不點透。
「以你的資質，我們也可以收你為學徒，教授你武功，但你必須實話實說。你以前學過這套拳法嗎？」
「沒有。」
葉臨沉吟片刻，然後停在石橋中央，死死盯著傅衍，眼中的威壓比之前詢問身世時還要瘮人。最後他壓低聲音，緩慢問道：
「你確定以前沒有學過這套拳法？」
「沒有，我今天是第一次見這拳法。」
雖然葉臨威壓逼人，但傅衍說的俱是實話，加上兩世為人的心性，總算經受住了考驗。饒是如此，他的後背還是濕了一大片。
葉臨點點頭：「看來你還真是記性不錯。既然如此，我再給你一個考驗，如果你能通過，武館可以收你為學徒。」
「好的，多謝葉管事看重。」
傅衍心裡有幾分激動，這對他來說是很好的機會，比他預想的要好得多。同時，他也有幾分緊張，不知考驗是什麼，自己能否通過。
「你可以叫我葉叔，館里都這麼叫。」
「是，葉叔。」
不多久，一行人走進黎陽城內。
黎陽城還算繁華，街道寬闊，人來人往。
不知為什麼，傅衍隱隱感到一絲緊張感，似乎這裡的人們都不那麼放鬆。
傅衍他們路過時，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一方面他們人多勢眾，另一方面也能看出普通百姓對武者的尊敬。
不一會兒，他們走到一座平房大院前面。大院門口掛著巨大的匾額，上面寫的正是「霜刃武館」。匾額的左右兩側還刻著兩把刀。
跟傅衍猜測的一樣，霜刃武館主打刀法。
走進武館，傅衍便聽到一陣陣鍛煉的呼喊聲。
他心裡有些激動，如果看到很多人練武，不知會不會有更多感悟，練武進展會不會加快。
葉臨將安排雜役的事情，交給迎上來的老者，隨後帶著傅衍，以及一名持刀的弟子，走進一個房間。
這是一間練功室，裡面有木人、木刀等物。葉臨拿起一把木刀遞給傅衍，說道：
「這位是趙師兄，他會演練一套刀法，你依據記憶跟練一遍。如果練得不錯，便算是通過考驗了。」
就這？
如果系統不罷工的話，傅衍覺得十拿九穩了。
這次他有經驗了，沒有表露喜色，而是一臉凝重，微皺眉頭，聚精會神地看著趙師兄的一招一式。
他倒不全是裝的，畢竟初得系統，很多功能都未搞清楚，不能託大，自己也得努力記下招式。
事實證明，系統還是靠譜的。
趙師兄展開招式沒多久，傅衍的眼前便升起提示。
【您觀看他人演練刀法，心有所悟，習得黃級武技《殘刀三招》。】
隨後面板出現，上面多了「《殘刀三招》未入門（0/100）」的字樣。
一套刀法清晰匯入傅衍腦海之中。雖說名為殘刀，但刀法招式還是很豐富的。
雖然心裡有著落了，傅衍仍舊維持著凝神細看的面色，腦子則在飛速轉動著。
這一回，趙師兄將整套刀法都使用了出來，跟傅衍腦中所知完全一致。
只是這套刀法太長了，三十餘個招式，復現出來的難度，比只演練一小部分《自然長拳》難太多了，普通人基本做不到。
傅衍有系統加持，應該能做到，但他擔心這樣太過驚世駭俗，過於引人關注未必是好事。
不過，如果藏拙太甚，沒有通過考驗，更是血虧。
他是一定要加入武館的，就算是當雜役也好，不然看不到人練武，大好系統就白白浪費了。
如何抉擇，傅衍一時之間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