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另類的接風洗塵

傅衍領取了益血丹和虎骨酒，服下之後，身體和武功皆有進益，自不必說。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每日練武，偶爾外出執行任務。

時光流逝，轉眼已經過去一個多月。

這一個月，城裡不算太平。據說英豪武館和狼牙幫發生了衝突，隔三差五就會發生打鬥。

霜刃武館內，倒是比較安寧祥和。

由於傅衍經常去葯館找葛川，買一些小玩意逗藥師開心，所以知道梁雪意等人的治療情況。

梁雪意基本恢復了，目前身體還是虛弱。她的武功肯定退步了一大截，但她的情況特殊，武館的淘汰制並沒有針對她。

以她曾經表現出來的天資，身體恢復之後，應該很快就能迎頭趕上。

傅衍也希望梁雪意早點恢復，她還欠他一顆益血丹呢。

蕭原也活了下來，人變得不如之前聰明，多了兩分呆傻。此外，他的經脈受損，只能練外功，無法修鍊靈功。

這種情況，武館想特許也做不到。好在肖重喜藥師看中蕭原，讓他留在葯館，學著成為一名藥師。

至於余菀青的蠱毒，武館想了很多方法，找到一個巫師，請其驅除了她體內的蛇卵蠱毒。

余菀青現在也開始學武，不過仍舊沒有開口說過話。

傅衍偶爾會跟學徒時期的舊識聚聚，跟常修寬切磋刀法，跟陸容外出玩耍，有時也會叫上李塵。

這安適的一個月，傅衍的武功突飛猛進。

【姓名：傅衍】

【修為：氣血境三層（135/300）】

【靈功：《凝火訣》精通（26/400），《焚血術》未入門（83/1000）】

【武功：《自然長拳》精通（256/400），《殘刀三招》精通（301/400），《奔狼爪》未入門（52/100），《清風劍法》未入門（44/100），《五摧刃訣》未入門（108/1000）】

【壽命：16/99】

他的三門黃級功法，都已經突破到了精通境界，氣血境則達到了第三層。

隨著各種境界的突破，他的預期壽命也達到了99歲，已經稱得上長壽了。

十一月中旬的一天，葉臨派人叫傅衍去內務處。

「我有一項任務交給你。你去一趟白馬縣，相助一個名叫衛初的人。

「衛大人是黎陽城城尉，也會經常去黎陽周邊的縣城，巡查當地治安。他此時在白馬縣，遇到一些問題，來信叫我們派人去助他。

「他在信中說，滑州境內妖鬼事件頻發，有真妖鬼，也有人假扮的。白馬縣的情況較為嚴重，他便去了那裡剷除妖邪。

「衛大人是我們館主的師兄。我們武館在黎陽城有這麼大的勢力，少不了衛大人的護佑。他雖是城尉，卻不喜歡官職稱謂，你見了他，叫他師伯即可。他更喜歡這個稱呼。」

「弟子願往。不過，就我一個人去嗎？」

傅衍有些疑問，以武館的外出做事風格，不是喜歡堆人海戰術嗎？以多勝少，他們最拿手了。

「這是衛大人特別要求的。他有三個要求：第一去的人要少，最好只去一個人；第二，入館時間不長；第三，武藝不低，且做事機敏。我們武館里，唯一符合要求的，就是你。

「你放心，衛大人武功高強，比我們武館任何一名教頭都要高。跟他辦事，你能學到很多。

「這也算是對你的一次考驗吧。如果你圓滿完成任務回來，跟穆鐵教頭學武，成為核心弟子一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隨後，傅衍詢問了白馬縣的基本情況，以及路程遠近。

黎陽城和白馬縣相距不遠，約莫五十里，步行半日可達。

衛初要求去的人要低調，服飾別太顯眼，策馬奔騰這種事更是不行，所以傅衍只能一路走過去。

傅衍覺得，這一路距離雖不遠，但路上或許不太平。

這一點是他剛剛推測的，既然滑州多妖鬼，那麼理論上來說，境內任意兩點之間，都有可能不太平。

「師伯樣貌如何，應該跟咱們館主的風采相近吧？」傅衍問道。

「他跟館主截然不同，衛大人身材高大魁梧，引人注目，你見了自然知道。」

傅衍隱隱有了猜測，或許正是衛初引人注意，才叫傅衍去，幫他暗中行事。

「衛大人說，他太過招人注視，所以派人在城外接應你。之後的事情，你聽衛師伯的安排就行了。

「你現在就出發吧。不用跟武館里其他人道別，路上也不要節外生枝。」

葉臨為傅衍準備了衣服，一件長衫，和一件內穿的冬衣，以及一些乾糧，讓他在路上吃。

衣服的顏色都很樸素，符合低調的要求。傅衍的刀不長，正好可以用長衫遮住。

除了刀，鐵蓮花和八辣丸也是必不可少的。

離開武館，傅衍便心無旁騖地趕路。

他現在內息渾厚，全速奔跑也能跑很久，只以七成的速度，幾乎不怎麼費力，都不需要停下來休息。

一路上，他很意外的沒有遇到意外。

兩個時辰后，他便到達了白馬縣附近。

經過縣城外的一片稀疏的樹林時，傅衍見到一位年輕男子正在樹上閉目打坐。

此人衣衫樸素，跟傅衍倒有幾分相像。臉上卻有些顯眼的，長著茂密的絡腮鬍。

粗看起來，這是一個胳膊細長、有些武藝的人。細看之下，傅衍發覺有些不對勁，此人眉眼清秀，臉上有些稚氣，和滿臉大鬍子極其不搭配。

年輕人聽見腳步聲，便睜開眼，跳下樹招呼傅衍：「來者可是傅衍師弟？」

師弟？這年輕人壓著嗓子、故意用渾厚的聲音叫他師弟？

傅衍有些想笑，察覺到對方明明比自己還要年輕，卻用低沉嗓音和茂密鬍子假裝老成，鬍子多半不是真的。

他不動聲色，禮貌以對：「正是。是衛初師伯的高徒嗎？」

「正是，我叫雍祁。衛大人，也算是我的師父，他今早到野柳村誅妖去了，命我在此等候傅師弟。」

「讓雍祁師兄久等了，不知師兄怎麼知道我就是傅衍。」

「師父出發前將你的樣貌告訴我的，應該是他提前得到了消息吧。」

「不知雍祁師兄今年多大？」傅衍開始切入正題。

「二十五。」雍祁說得很肯定。

「二十五？」傅衍的聲音很小，像是低聲自語，卻明明白白地表達了他的懷疑。

雍祁連忙解釋道：「我是白馬縣捕快，除了日常巡街，還要外出除妖捉鬼，餐風露宿的，所以比較顯老。」

傅衍看出來了，在裝老成這件事上，雍祁還不夠老成。他決定跟這位小師弟開個玩笑。

「雍祁師兄，你鬍子掉了。不對，是雍祁師弟，原來你這麼年輕啊。」

傅衍的聲音，前一句平和，后一句卻突然驚訝。

雍祁信以為真，連忙伸手摸向下巴，等觸碰到鬍鬚，才尷尬地笑道：「原來傅師兄早就看出來了。」

改口倒是挺快的。

「我並非有意欺瞞師兄，只是我稚氣未脫，作為捕快顯得太沒有威嚴，連偎香樓的姐妹都叫我弟弟。後來我想出這個法子，情況才稍微好些。」雍祁隨後解釋道。

「偎香樓？」

雖然雍祁說了一大段話，傅衍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詞。

「偎香樓是本縣勾欄，原來傅師兄對此感興趣，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我本來打算請師兄去偎香樓，為師兄接風洗塵。」

傅衍心想，原來是聲色犬馬的場所，他現在身上沒錢，能白嫖的話他也不拒絕。

「可是師父讓我問你一個問題，師兄喜歡妖還是鬼？」

嗯？傅衍不解，這是什麼特殊癖好？

「普通的人類女子就行。」傅衍說出了他的愛好。

「不是啊，師父是問你想斬妖還是誅鬼？」

「不是說為我接風洗塵嗎？」

「對呀，師父說年輕人需要歷練，妖息鬼氣洗風塵，讓你成為真男人。」

還押上韻了。

雍祁的樣子有點呆，說話也一板一眼的，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看來他真的準備帶傅衍去斬妖誅鬼。

傅衍的神色暗淡下去，但很快又明亮起來，因為雍祁說的話——

「師兄你放心，師父放心讓我前去查探的案子，不會很難搞的。」

傅衍一聽，立刻豪邁起來，說道：「哪裡有妖，我們斬妖去。」

「好的，城南黎宅有人中邪，我們這就出發。」

「師弟，衛師伯不是讓咱們低調嗎？你的鬍子是不是有點過於顯眼了？」

雍祁一把扯下假鬍子，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十五六歲，比傅衍略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