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城門口,襲殺!
傅衍記得衛初說過,黎慎家裡有地道,莫非正是通向這裡,周圍的屍骨都被搬入了黎家?
可這麼多屍骨,陰氣一定濃重,他們卻並沒有在黎慎家裡察覺到。
難道是被黎家轉移到別處了?
如果挖掘與運送屍骨之事,真的是黎慎做的,他又為什麼主動策劃家人中邪事件,讓衙門注意到他?
這兩件事是相互矛盾的。
以黎慎低調謹慎的性格,就算家人中邪並非他策劃的,真的是個意外,他也不會冒著風險請官差上門。
傅衍越來越想不通黎慎的目的,就算挖屍之事與其無關,他請官差上門驅邪的意圖,依然是個謎。
他們放下木板,將周圍還原。
兩人準備先回城,將此事告知衛初,多帶些人再來探地道。
傅衍本想燒了帶來的香燭紙錢,以祭奠亡魂,但想到這裡會有人來往,只得作罷。
雍祁駕著驢車,傅衍則坐在車上,四處觀望。
此時暮色四合,四周昏暗,他遠遠看見身後的樹林中,一隊馬車駛了出來。
上午他觀察了鏢局,認得鏢車的樣子,這會兒分辨出那正是一隊鏢車。
待他們進城時,鏢車卻沒有跟上來。
傅衍只看見馬車的黑影,拐向了亂葬崗的方向。
鏢局的人,果然跟掘屍的人有關聯么?甚至於,就是他們乾的?
傅衍對雍祁說明了情況。
「師弟,你先回去通知師伯,我跟著鏢局的人,去看看情況。」
「師兄,這樣很危險啊。我們還是通知了師父,多帶點人一起來吧。」
「等我們來回,這些人早就做完事離開了。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就遠遠看著,看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勾當。」
「好吧,師兄你注意安全,我快去快回。」見傅衍很堅決,雍祁也不再相勸。
下了驢車,傅衍一路低伏著奔行。
最後,在離亂葬崗較遠的位置,他躍上一棵樹,借茂密的樹葉遮住自己,同時也能遠遠俯視亂葬崗里的情況,一覽無餘。
亂葬崗里,鏢局的人已經點亮火把,從鏢車上搬下幾個用鐵索捆住的箱子。
傅衍隱隱聽見,有個箱子里傳來虛弱的哭喊哀求聲。
「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
聽聲音,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傅衍心裡又驚又怒,他想起昨晚被他斬殺的「狗妖」,擁有人的身體。看那身體大小,差不多就是十來歲的孩子。
有人用邪法將孩子變成妖物,孩子正是鏢局的人走鏢時運來的,多半是偷來的或騙來的。
這個推測讓傅衍握緊了雙拳。隨後,他鬆開手,將鐵蓮花戴在雙手上。
「他媽的,不是迷暈了嗎,怎麼醒過來了?」有鏢師大罵。
「快,趕緊放進地道里。」
鏢局的人揭開木板,將箱子放進地道,有幾個鏢師跳進地道搬運。
六個箱子先後放了進去,進去的鏢師卻沒有出來。
留在地面上的鏢師,將木板復原,然後他們熄滅火把,駕著鏢車往縣城方向走,走到大道上才重新點燃火把。
傅衍心裡在抉擇。
他不清楚地道的情況,如果冒然進去,很可能救不回孩子,還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因此,他選擇跟隨進城的鏢師。
鏢師一共有四個人,護送著六輛鏢車。
傅衍心裡盤算著,如何殺掉這四人。
這兩天他不斷思索、猜測,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有哪些人,以及他們在搞什麼陰謀。
老是被動,讓他感到憋屈。
剛才所見,更是讓他的憤怒到達極點。
於是,他索性不想了。他要釋放天性。
搞陰謀詭計是吧?把你們幹掉,看你們怎麼搞。
只要把搞陰謀的人全部幹掉,便不用在意陰謀是什麼了。
這四個鏢師年紀都不大,武功應該不會太強,傅衍有信心擊殺他們。他脫下外衣,塞進後背,避免一會兒沾上血跡。
他悄聲跟在四個鏢師身後,卻遲遲沒有動手。他看著四個人的方位,計算著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擊殺他們。
一直等到他們快要到達城門,他才疾步衝上前,開始襲殺。
他先是衝到一個人身後,左手鐵蓮花插入對方後頸,右手鐵蓮花則在其後背快速地連刺數下。
第一人痛苦地呼號了兩聲,被傅衍推倒在地,沒了聲息。
另外三人聽到呼喊,連忙揮刀來救。
傅衍躲開第二個人的劈斬,繞到那人身側,握住其手臂,然後使用奔狼爪的手法,分筋錯骨,扭斷其手臂。
奔狼爪他練得還不算純熟,但拳腳功夫大多是相通的,他的自然長拳經驗,也可以用到奔狼爪上。
他以長拳的熟練,加上狼爪的狠辣,快速制服第二個人。
第三個人的刀刃刺向傅衍背心,他低身躲過,回身一個掃堂腿,將其掃倒在地。
他快速上前,左手奪刀,右手鐵蓮花刺瞎那人雙眼。
傅衍短瞬之間,以奔雷之勢,擊殺一人,重傷兩人。
剩下那人見狀,早已膽寒,往城門方向衝去。
傅衍躍至半空,左右手握拳合擊,以鐵蓮花的尖刺,插入那人兩邊的太陽穴,眼看是活不成了。
隨後,他走到受傷的兩人身旁補刀,以奔狼爪捏碎兩人的小臂,扭斷他們的脖子,使其立時斃命。
這裡離城門不遠,四人的呼叫必定驚動了城裡的人,傅衍沒有來得及處理現場,他也無此打算。
他幾個翻滾來到城牆根下,沿著城牆往東走。
白馬縣的城牆比較低矮,有些地方還有殘破。
傅衍極速奔行,在城牆東面一處低矮的豁口,他見四下無人,翻身進入城中。
在陰暗的小巷裡七拐八繞,他找到一個廢棄的菜園。他從廢園的水坑裡掬水,將臉上和手上的血跡全部清洗乾淨。仟韆仦哾
水坑裡的水是陳年累積的雨水,味道實在不好聞,他倒顧不得這些了。
他從背上扯出外衣,穿在身上,離開園子。走到街角,他借著燈光檢查身上,沒有異狀之後,才悠然的出現在通向南門的大道上。
他之所以要在城門口襲殺,簡單來說就是叫板。
這兩天都是別人出題他來解,他覺得煩,所以他要出題讓別人解。
在城門口襲殺,首先不是劫鏢,傅衍也沒有動鏢車上的東西。
其次,這肯定不是衛初、不是衙門的手法。他們太講規矩,而這是不講道理的襲擊。
再次,他跟這幾人沒有冤讎,也不是仇殺。
至於到底因為什麼,就讓鏢局的人去猜吧。
整個襲殺過程中,傅衍並沒有使用刀法,更多的是鐵蓮花和奔狼爪,就是避免有人通過屍體上的傷口,猜出他的身份。
傅衍也不擔心這樣做會給衛初帶來壓力,鏢局的人暗中做壞事,肯定不敢催促衙門捉拿兇手,反而可能息事寧人,自認吃了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