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抗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林楓揪住黃毛的衣領，惡狠狠地問。
黃毛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得意了。
「我是說，你的老婆被我們家少爺睡了，今天在星雲大酒店舉辦婚禮！」黃毛的聲音很大，彷彿拿著大喇叭對著林楓的耳朵大喊。
刺耳的聲音猶如晴天霹靂衝擊著林楓的耳膜，讓林楓難以接受。
黃毛說完，小弟們都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他們的臉上全寫滿了不屑的表情。
「小子，你沒想到吧，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我們少爺當成了玩物。」
「如果沒有那次車禍，我們少爺怎麼能與你的未婚妻喜結良緣？」
「你好可憐，我好同情你，哈哈哈……」
那些小弟都快笑瘋了。
林楓的拳頭攥得咯咯直響，如果王帥在這裡，他一定一拳送其下地獄！
黃毛指著林楓的拳頭說：「兄弟們，你們看，這小子生氣了。怎麼著，他還想打我們不成？」
「花子哥，他就是一個廢物，怎麼敢打我們？最多是往樹上揣幾下，發泄一下怒火。」
「我們讓他吃屎，他也不敢反抗。」
「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有什麼事情沖我來。」林大華再次跪在地上，向黃毛磕頭。
「爸，您不要再給他們下跪了。」林楓伸手把父親拉起來，「不就十萬塊錢嗎？還差多少沒還清？我今天一併還了。」
「小子，你口氣這麼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哪裡來的暴發戶呢。」黃毛冷嘲道。
「你爸欠我們的何止十萬？」一個小弟輕蔑地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楓緊握雙拳，如同一隻猛獸環顧四周，頓時讓周圍的氣溫下降了好幾度。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林大華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兒子與三年前不一樣，好像變了一個人。
「兒啊，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林大華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向林楓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林楓入獄后，王帥覺得林楓判三年太輕，想延長林楓的刑期。
王帥以此為由，向林楓的父母敲詐錢財，如果他們不同意，林楓的刑期就會延長五年。
一開始王帥要了五十萬。不到兩年的時間，林楓的父母借遍了親朋好友，東拼西湊后，還得差不多了。
王帥覺得還不過癮，又向林楓的父母敲詐一百二十萬。
先是十萬，又是五十萬，這又一百二十萬，林楓的母親受不了這種打擊，病倒了。
何曉梅聽到這個消息后，主動到醫院看望林楓的母親。她聽說二老借不到錢，就幫助二老在網上貸款。
在網上貸款五十萬后，何曉梅說是去給林楓的母親交醫藥費，結果連人帶錢都不見了。
林楓的母親因為沒錢治療，被醫院趕了出來，不久后病死了。
可憐的老父親，不僅要還欠王帥的錢，還要還網貸，更為甚者，還要給黃毛介紹費。
林大華丟了工作，只能以撿破爛為生。
他的背正是彎腰撿破爛受損而無法復原，才變成了羅鍋，成為人們口中的「老羅」。
聽父親講述時，林楓從包里拿出銀針給父親治療駝背。
他眼含淚水，有幾次都扎針不穩，差點扎錯位置。
縱然在外人面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聽到這些講述，他難免會痛哭流涕。
「啊啊啊……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人性？我們家不是已經給過你們少爺十萬元的修車費了嗎？為什麼還要敲詐我們錢？」
林楓惡狠狠地瞪著黃毛，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黃毛生吞活剝。
黃毛似乎沒有注意到林楓的表情變化，還在肆無忌憚地笑著。
「小子，在江城這個地界，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這些賤民沒有反抗的權利！」
「是嗎？」林楓的眼睛閃著紅光，如果是三年前的他，聽到這些話，只能無可奈何地垂下頭。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在監獄中跟瘋老頭學習了功法，以後再也不會受人欺負！
「他不讓我反抗，我今天偏要反抗！我不僅要反抗，我還要將這天捅破，改一改江城的規矩！」
林楓豪情滿懷地怒吼著。
這些在黃毛等人看來，完全是吹牛逼。
一個勞改犯而已，神氣什麼？
「小兔崽子，別他瑪的說大話，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跟你姓！」黃毛像看螞蟻一樣看著林楓。
在黃毛的主觀印象中，這些人不過是吹幾句，當要動真格的時候，他們磕頭的速度比壓面機還快。
黃毛話音剛落，林楓就迅速抓住黃毛的一根手指，輕輕一用力，將其掰折。
「啊——狗壁東西，你竟然真敢……啊——」
林楓又把黃毛的另一根手指掰折。
小弟們都傻眼了。
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這個在三年前被他們打得死去活來的小癟三居然敢反抗。
黃毛後退了幾步，嚷道：「小兔崽子，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才剛出獄又想進去嗎？只要你這次再進去，一輩子別想出來！」
林大華拉住林楓的手說：「兒啊，我們得罪不起他們，還是乖乖認命吧。」
聽了這話，黃毛忘記了手指上的痛苦，笑道：「小兔崽子，聽你爹的話，只要你乖乖給老子跪下，再喊三聲『我是廢物』，老子就放過你。只要你們能把欠的錢換上，以後就可以過上平靜的日子，否則……」
「否則怎樣？」林楓快步向前，抓住黃毛的胳膊，輕輕一擰。
「啊——」隨即響起殺豬般的叫聲。
「給我上，把這小子給我廢了！」黃毛忍著痛苦，對身後的小弟發號施令。
隨著黃毛的一聲令下，七八個小弟爭先恐後地沖向林楓。
「不要打我兒子，我給你們跪下了。」林大華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顧不上去扶父親，林楓沖入人群中。
嘭嘭嘭！
噹噹當！
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林楓把那些小弟全部放倒。
他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嘴巴痛苦地蠕動著。
黃毛驚慌失措，連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跪下！道歉！」
林楓的聲音彷彿來自於黑夜裡的幽靈老者，讓人不寒而慄。
黃毛再也沒有之前的傲氣，像一隻哈巴狗，把翹起的尾巴悄悄地搭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