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奪命
幾人在狹小的地下室艱難前進,地下室的空間昏暗,一股潮濕的氣味兒在空氣中彌散著。
按照設計圖的路線,他們在昏暗的環境中,挨著牆壁摸索著…
「就是這裡了。」空青蹲下身去,依稀間看見地面上布滿銹跡的地窖入口。
攝像師與語言學家牟足了力氣拽著地窖蓋子上的把手,可那蓋子似乎是經年累月已經長死了一般,絲毫未動。
空青上前搭了一把手,只聽「柯噠」一聲,地窖的蓋子稍稍彈起,再用力一掀便被打開了。
隨著地窖的入口被重新打開,一股奇怪的味道也從這個入口中衝出來,地窖里是黑漆漆一片,一絲光線都沒有。
那味道越來越濃烈,越來越清晰,是某種藥水的味道,又不像是單一的某種藥水,潮濕腐壞侵蝕了純凈的氧氣,這味道甚至嗆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們可以貿然下去么?萬一下面沒有氧氣…萬一這種味道是什麼有毒物質,我們可死定了。」玩具商猶豫了,她蹲在地窖口,捂著鼻子緊皺眉頭,向下望著。
底下是無盡的黑,可玩具商人依舊眯著眼睛企圖能看清什麼,突然她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我記得我箱子里有這個。」
玩具商人從隨身攜帶的箱子里,拿出幾個塑料玩具做的小手電筒,因為是玩具,所以極其劣質,綠色塑料外殼裡是幾根電線和一個小燈泡。
她將玩具分給眾人,每人手上都拿著一個小的玩具手電筒,雖然微弱的光芒能在這地下室里起很大作用,但是照射在地窖里卻看不很遠,就像拿著手電筒的光束照向夜空,光芒隨即便被稀釋了。
顧生看著玩具商人給每人分發玩具,然後現在每人手裡都拿著一個兒童玩具,這種感覺令他感到難受,說不清原因的難受。
「我們甚至連一個口罩都沒有。」語言學家說道:「我們真的要這樣莽撞地下去么?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準備一下,再…」
「噓!有東西過來了!」顧生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他們什麼都沒有聽見,可他們看見顧生一臉緊張與凝重,似乎真的有某種危險正在逼近,隨即幾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安靜逼仄的空間里,幾乎能聽到心跳聲。
終於,幾人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熱鬧的馬戲音樂聲…
熱鬧歡快的音樂在潮濕的空氣里飄蕩,撞到牆壁上又彈回來,迴音擾亂了原本的旋律,像是放置了很久的錄音帶,失真的曲調在這樣的氛圍里,像是要把人送上絕路的催命曲。
攝像師覺得身上的汗毛都站立起來,顫抖著聲音道:「怎麼辦?怎麼辦?」
「看來我們無路可退了。」空青將手電筒叼在嘴裡,摸索著從地窖入口向下爬去…
顧生也向地窖口緩緩後退,他伸手摸索著,原來地窖口是有一排可以攀爬的梯子…就在他向下爬的時候,他看到小丑從走廊的盡頭出現了…
小丑獰笑著,從嗓子里發出「咯咯」的聲音,面部本就誇張的妝容花了以後更顯得恐怖,他手裡拿著電動修剪草坪的機器,鋒利的滾輪嗡嗡作響,快速旋轉著,可以瞬間將人的手指削成肉泥。
「天吶…」攝像師步步後退,恐懼使他雙腿顫抖:「看來從我們打開地窖的那一刻起,就喚醒了他…我們別無選擇了…跳…快跳…」
語言學家的心理素質明顯不好,他已經嚇得抖如篩糠,他堵在地窖入口,上半身趴在上面,腳在半空中蹬著,找不到著力的地方。
「走啊!快走!」攝像師低沉且急促的聲音,他不停向地窖口退著…
小丑歪著腦袋,嘴裡不知道嘟囔著些什麼…也越來越近了…鋒利的切割機器轟鳴作響,隨著他的逼近聲音也越來越大…
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只要他再走近一點,只需要輕輕揮舞手中的機器,便會看到噴射的血液,與碎肉混雜著粘在牆體上…
「快他.媽走啊!」攝像師雙眼猩紅,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發瘋一般用腳狠狠踹著語言學家仍趴在地面上的腦袋,語言學家近乎滿面鮮血…意識模糊,攝像師抓著他從地窖入口扔了下去…沒人知道這地窖有多深…這樣直直掉下去會不會摔死…
小丑已經就在跟前了,玩具商人用手支撐著身體,一隻腳剛要邁下去…
攝像師喘著粗氣,他只有不到兩秒的時間做決定,他一把將玩具商人拽起來…
「不…不要…」玩具商人似乎預感到了一切,她絕望的作著毫無用處的懇求:「別這樣…求你…」
攝像師將她推向一邊,擋住小丑,自己縱身一躍…抓住地窖的梯子…向下走去…
「啊!」是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聲,緊接著是什麼東西爆裂甩在牆壁上的聲音…
小丑停留在地窖口,他蹲下身望著地窖口冷笑著…沒有再追下去……
掉下去的語言學家慌亂掙扎間抓住了梯子,並沒有摔死。空青先到了地面,隨即是顧生,緊接而來的便是那一身恐懼到極點的、幾近扭曲的慘叫聲…
顧生不由得渾身顫抖了一下,那聲音令人心底生寒,空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顧生望著空青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攝像師也爬了下來,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有…沒有追過來了。」
「你…你殺了她…」語言學家近乎崩潰,他用衣服胡亂擦著臉上的血跡,眼淚和鮮血混在一起在臉上凝固。
「是你殺了她…要不是你這麼無能窩囊,她會沒時間爬下來么?會死么?」攝像師鄙夷地看著語言學家,啐了一口唾沫。
「你這個惡魔…殺人犯…」語言學家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他嘟囔著,似乎已經嚇壞了。
「別他.媽在這裝聖潔了。在盲卡遊戲里每個人都是殺人犯。已經是在地獄里了,還他嗎怕下地獄么!」攝像師越看他越氣,抬起一腳將語言學家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