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實驗
「實驗!他們在做實驗!」語言學家說道:「基因實驗。」
「基因實驗?」顧生問道。
語言學家的聲音顫抖道:「基因變體實驗。1869年,人類發現了基因的存在。每個個體的基因都不同,包含所有的遺傳特徵,一個人的體貌特徵、臟器功能等都是由基因先天決定。基因支持著生命的基本構造和性能。儲存著生命的種族、血型、孕育、生長、凋亡等過程的全部信息。是人類的密碼。」
「所以呢?」攝像師問道。
「他們產生了一個設想,如果可以塑造人類的基因,是否就可以操縱人類,或者說創造符合社會預期的目標人類。他們做了一系列實驗,試圖編輯基因,研究基因移植技術,從而創造出符合社會需要的標準人類,但顯然,這個想法很愚蠢。人的基因從還只是一枚胚胎便存在了,只能在受J的時候將基因導入,這樣產生的受J卵就是含有新的基因的。他們為此做了很多實驗,但都失敗了。後來,他們嘗試用物理射線、藥物等改變人的基因,每日觀察人的變化,發現基因的後天改寫也有利用價值。他們利用JQ繁殖,甚至是第二代、第三代畸形產物與侏儒、和一些其他有著基因缺陷的人類進行毫無底線的基因實驗,並命名為「密碼窺探計劃」。」
語言學家沒有將具體細節一一說明,但幾人光憑聯想也能得知八九不離十,光是想象就已經令人極度不適了。
「那為什麼要修建這所樂園?」顧生問道。
語言學家說道:「因為實驗的緣故,總要有很多孩子,為了掩人耳目創造了這所樂園。並且他們將這些可憐的實驗品當作是為窺探人類密碼、重塑人類計劃作出貢獻的人,他們將光榮地進入新的輪迴,所以這裡也叫輪迴樂園。這裡的工作人員會扮演成遊樂園裡的各種角色,也是為了掩人耳目。這場實驗的最終,存活了12個人…我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稱之為人…」
「你的意思是,按照遊戲設定,我們都是這場實驗的參與者?」攝像師的喉嚨動了動,他感覺到深深的恐懼:「我們就是變態的惡魔?」
「如果真是這樣…」語言學家頓了頓,還是說道:「它們…會放我們走么?」
它們……
空氣一下安靜下來,近乎凝結一般。
「那12個怪物,是基因重組突變的產物,可他們卻將這12個怪物奉為傑作,把它們圈養在這所樂園裡,折磨它們。」語言學家將手裡的檔案緩緩放下,他說道:「直到…直到樂園裡來了一個奇怪的人…檔案就只有寫到這裡了。」
「奇怪的人…」攝像師念念有詞,眼神隨即落在顧生身上,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陰冷,他撲過去緊緊抓住顧生的衣領道:「所有的線索里都沒有提到你,你是我們之中唯一沒有角色的人!你就是那個奇怪的人!對吧!你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你在隱瞞什麼?」
空青一把將攝像師掀翻在地,語氣嚴肅說道:「你冷靜一點。做不到的話我不介意幫幫你。」
攝像師當然知道空青話語里威脅的意味,他更清楚自己根本打不過面前這個看起來並不十分強壯的男人,他只用了一隻胳膊就輕易讓自己狠狠摔在地上,攝像師感受到一股完全沒有掙扎餘地的絕對力量。
攝像師神色裡帶著恐懼,也帶著鄙夷地看著空青與顧生。
顧生下意識閃躲了這種目光。
可空青並不在乎,他甚至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故意走到顧生跟前,幫他整理好了衣領處的褶皺。
攝像師的唇角抽動幾下,終於他低垂下眸子,再抬起眼睛的時候,神色里已經裝滿了懇求,說道:「求求你們了。我不想死…在現實世界里我也有家庭…我有孩子…我不想死…我…」仟韆仦哾
「那個玩具商人就該死么?」顧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說出了這句話,他在看著攝像師乞求的模樣時覺得厭惡,他不明白「共情」並不是每個人類都具有的能力。
顧生接著說道:「她在現實世界說不定也是一位母親呢。」
攝像師的眼神一愣,但並沒有絲毫的愧疚,他只說道:「沒辦法,這就是遊戲。誰也不是救世主。我是為了活命,不是為了來當聖母瑪利亞。我只能救我自己,救不了別人。」
「對…你說的沒錯…這就是遊戲。」顧生攤著手點了點頭。
攝像師明白顧生是不會告訴他任何線索了,他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沒再說什麼。
「你們看!這裡有一個門。」語言學家在他們交談之時,一直在觀察整個屋子,他發現書櫃打開以後,是連接著牆體的,並且牆體上面有一絲細縫,細縫圍繞成一個長方形,像是小門一樣。
空青拿出扳手仔細沿著縫隙四周敲擊著,牆皮一塊塊掉落下來,顯現出一個鐵門。
鐵門中間有一個特殊的凹陷形狀…
那形狀十分眼熟…
顧生遲疑著,盯著鐵門的中間凹陷的地方,直到空青的目光望向他,點了點頭。
顧生將項鏈從脖子上取下來,放在鐵門中間凹陷的地方,圖案大小嚴絲合縫,安靜了兩三秒后,鐵門突然彈開,激起一陣灰塵。
攝像師看著顧生從脖子上取下來的項鏈,他的神色有了細微的變化。
從鐵門穿過去,幾人站在另一個房間里,是一個巨大的手術室與實驗室,並且從他們進入到這個房間里的一刻,便感受到一股陰冷從腳底攀升。
一架攝像機擺在整個手術室的前端,應該是為了錄製手術過程。
他們面前懸挂著一台電視,電視里的景象正是攝像機所錄製的。
此刻電視上的畫面顯示,攝像機正在錄製。
那台攝像機與攝像師隨身攜帶的道具一模一樣。
電視畫面上此刻並沒有幾人,因為他們還未進入攝像機能照射到的範圍。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顧生的喉嚨動了動,整個手術室與實驗室相連,慘白的一片,昏暗的光線與這種慘白結合顯得十分恐怖。
「在這種地方有好的感覺才奇怪吧。」攝像師說道。
攝像師、語言學家、空青、顧生並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他們像探查其他房間那樣向前走著,直到走進攝像機的錄製範圍內,電視里出現了他們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