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空手套白狼的玩意
「哦......」回過神的三皇子連連點頭擺手「喝,喝茶!」
「這?」藍晨苦澀一笑,要說甚,麻溜些,怎麼畫大餅都成,反正他一律吃不著。「我喝了啊,很好喝,很好喝!謝謝三皇子款待!」
「那就好,那就好......藍公子,本皇子且先問你個事。」
「請指教。」
「你這不是應了父皇聖旨,從許州而來,準備召見的嗎?」
「是啊。昨日便到,早早將聖旨遞給八方殿了,也不知要等到幾時才能去宮內了。」
「父皇最近龍體......最近忙於朝政!也就辛苦你了些,慢慢等吧,不過我估摸著,幾日功夫便應到你了。」
「哈哈哈,皇上日理萬機,下官所行之事皆為皇上,談何辛苦呢?哪怕等上個十天半月,也無妨啊。」
「那你為何去應考了?莫非是碰巧?」
「唉!說來話長,是一舊友,硬拉生拽摁著我去報了名,這令牌再手了,不去便也是欺君之罪,便也只得班門弄斧了,可惜也,無奈也!還想找文試總差大人陪個不是呢,前兩門,我一竅不通,不得以只能交了白卷,真是過意不去!」
三皇子聽罷,擺了擺手,示意無事。
溫總差?那可是他的人。
私下交代番就好了,既然是迫不得已的,那便由著藍晨去就可。
同時,三皇子不禁露出了讚賞表情,落落大方,有條不紊,長得倒也俊朗,堪堪是個一表人才,倘若放在行軍中,再不濟也是個統帥一方的大軍師啊。
可惜連點大乾地理常識都不知,如若文試中能表現出些個行軍打戰之要領,他都想抓其去軍營了。
「原來如此,那真是委屈你了,藍公子啊,有句話你可切記了,這結交友人,講個知心知底,那種舊友,不交也罷。」說罷,三皇子還特地昂胸挺頭著,那嘚瑟之意都快溢於言表了。
藍晨笑了笑,他自然明白三皇子說得那種友人,正是他自己。
但他也不好就著其之意,順說而下,只得賠著笑,傻樂呵。
眼見藍晨滿是笑意,三皇子也繼續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依藍公子你當日在許州想出的求雨法子,必是個有想法之人,稱為人中龍鳳也不為過,既然如此,莫非藍公子甘心窩在一個區區許州?不如來這京城大展宏圖一番?正好我麾下就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才。」
藍晨微微一愣,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碗。
這麼單刀直入的嗎?
他實則也不反感,只是猶覺三皇子過於純粹了些吧,說不好聽點則是沒有半點邊界感。
二人是甚關係?哪有一上來便是這般邀約?
看似單純,容易與之打交道,實則也需謹言慎行,若是落下把柄任由其無端誤會,那日後倒霉的也只會是藍晨罷。
念於此,那嘴角翹起之笑意更為明顯,甚至還有了種挑釁意味,藍晨緩緩道「還是等聖上定奪吧,京城與許州於我而言,都沒有甚區別,能為皇上盡了自己一份力,那去哪兒都行。」
三皇子愣了下,他顯然沒想到藍晨會直徑將『皇上』給搬出來,當即只得連連點頭以表讚許。
「是......是,是!你說得沒錯。父皇暫且還沒給你恩賜呢,指不定是平步升天呢,哈哈哈!」頓了頓后,三皇子繼續道「那我也當你同意了?這日後若是安置在京城了,便來我麾下吧,俸祿美人,甚都有!咱便為大乾、為父皇任勞任怨罷!」
藍晨眉頭一挑,這三皇子還開竅了?
總算知道搬出當今聖上了,不過這樣一來,所有承若也只是浮雲罷,皆在天子腳下,又有何雄心壯志可言?
不都是大乾的江山罷。
藍晨並未多言,也只是淡淡點頭。
隨後便是三皇子那有些兒拙劣表現罷,說甚準備不充當,也礙於藍晨處於應考關鍵時刻,等結束后再好生相聚一番甚甚甚,甚麼玩意!
要想拉攏,不得真金白銀,不得好酒好菜,不得麵包美人,擱這誰誰誰呢!
一頓茶水功夫,還要藍晨做出何承若?
痴心妄想!
無論三皇子發出何種『攻勢』,都被藍晨以打太極方式一一化解而去,實在不行便點頭稱讚,待武試開始,鄧老登場,他倒要看看,這偌大京城,又有誰敢打他注意!
末了,這次會談,也是和睦結束了,至少對三皇子而言,很是和睦,他都誤以為藍晨乃其『囊中之人』也,那算盤打得都快溢出言表了。
互相邀約,又是告別,二者紛紛散去。
待藍晨走進街角,也一併放鬆了警惕,面無表情實則心中罵爹罵娘個不停。
連個飯都不請,還拉攏,呸呸呸,晦氣!
還是儘快回客棧填飽肚子再說!
沿著初月柔光傾灑的道路而行,可算回到同福客棧。
看著門扉上,嵌著紅漆的這四個大字,他不禁紅了眶,往事湧上心頭,怎一個『慘』字了得。
分明昨夜這酒還飲得好好的,可眨眼間愣是被人給賣了......還得替他數錢!
數錢也就算了,那個人還找不著了!
嘿,巧了不,今晨個,跟六王爺偶遇了,今夕兒,被三皇子截胡了。
整出的究竟是個甚事!
強忍怒火,藍晨直接沖了進去,本想一鼓作氣衝上二樓客房,卻猛地被店小二給叫住。
「誒,官人!」
「作甚!」
「請問是藍晨,藍公子嗎?」
「說!」
「這裡有你的兩封信,有兩撥人給的,其中一撥還是昨日跟你把酒言歡之人呢。」
「哦?」藍晨停下了焦躁,接過信件,細細看起。
餘光一瞥,落款是小天。
信開頭便是深深,無比之深的歉意,說道千不該,萬不該將藍晨給落在貢院門口,可對於灌醉藍晨,拽其報名之事,一點兒都沒提及到......
末了還是說道了,只是卻將責任推給了出餿主意的虛竹。
藍晨抽了抽嘴角,不過他也知道,雖說念頭是小天起的,可實則行動起來的卻是虛竹......
但狼狽為奸的二人又有甚資格推三阻四呢,他都不恨得越過信件,抬手抽死他丫的。
信件的最後,也提及到已然找到了家僕,礙於僕從太多,便也另行他處做歇,就不再繼續打擾了,說什麼日後放榜之日有緣再見。
藍晨翻著白眼,將信件給撕了個粉碎,好似假象著將小天也同樣對待般,唯有這樣方能解解心頭恨意。
甚人多不方便,統統是借口,只是坑了藍晨一把后,不敢面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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