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庭權利爭奪戰（7）

胖婦人說：「還不是對面住著個小妖精！」

孫浩文又一臉不解地看看中介小姐。

中介小姐訕訕地輕聲沖著孫浩文說：「這……具體的事兒我也不太清楚。」

王佳怡走過來，坐到孫浩文身邊。

胖婦人說：「你們到底簽不簽合同？不簽，我就一把火把房給燒了。」

中介小姐湊近王佳怡耳朵，小聲地對王佳怡說：「情感糾紛。」

王佳怡點點頭，「我簽。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們中介得負責任。」

「那當然，我們的任務就是嚴格把關，讓買賣雙方都放心。」中介小姐說。

王佳怡在合同上簽字。

中介小姐說：「好嘞，合同簽完，就可以到銀行辦貸款了。」

王躍生坐在車裡，胖婦人拉車門坐了進去，劈頭蓋臉地質問道：「你跑什麼跑？」

王躍生面露怒色，「你還想怎麼樣？捅了我一刀還不算，還要往我傷口上撒鹽？」

「那房子本來就是老娘的，我賣我的房，你疼什麼？」

「你不就是想讓我親眼看著我所中意的房子是怎麼沒的嗎？我陪你來了，我讓你滿意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就是想讓你長記性，跟老娘在一起，別那麼多花花腸子！開車！」

汽車帶著一股憤怒的情緒駛入車流中。

火車站的人流熙熙攘攘，浩文媽隨著人流走出站口。她的手裡拎著兩個麻袋，孫浩文急忙上去接。

孫浩文用家鄉話問道：「娘，累了吧！」

浩文媽用濃重的山西口音說：「不累，不累。」

「娘，您拿的是什麼啊？」

「全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

「娘，北京什麼都有，這大老遠的，多沉啊！」

「這是老家的土特產，北京哪兒能賣這些？」

孫浩文拎著兩個袋子領著浩文媽來到路邊，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浩文媽一臉好奇地看著路邊的高樓大廈，感慨道：「還是首都氣派，這麼多樓，這麼多車。」

一輛計程車停在他們身前，孫浩文安排浩文媽鑽進了汽車，自己在司機的幫助下，把兩袋子東西放到了後備箱。

坐在計程車內，浩文媽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學生，好奇地朝窗外觀望。

浩文媽說：「這麼多商店，東西能賣完嗎？」

孫浩文說：「娘，北京人口那麼多，商店少了就不夠用了。娘，快看，前面就是□□。」

浩文媽順著孫浩文手指的方向向外看，外面是氣派的□□，上面掛著主席像。

浩文媽的臉上露出了孩童般的驚喜表情，「□□，俺也見到□□了，這輩子不虧了。」

孫浩文說：「娘，北京好地方多著哩，過兩天，我領您好好轉悠轉悠。」

浩文媽的心思在離家出走的玲子身上，哪有心情去轉悠啊。她說道：「俺得趕緊去找玲子。小女孩家家的，一個人在外面多讓人不放心。」

孫浩文說：「玲子年齡不大，膽子倒挺大，一個人就敢往北京跑。」

「要怪就怪她爸媽。玲子那麼愛讀書，幹嘛不讓人讀啊！」

「我打聽了，玲子這次高考，分也不低。要不是心氣太高，也能上個不錯的大學。」

「她報考的學校全都是北京的，還都是分高的學校，要不也不會落榜。說是要復讀一年，還要往北京考。她家那條件，他爸媽哪個不願意供她？給她找來個小伙相親，把她氣得直哭。」

「玲子脾氣倔，認準的事兒，別人是勸不住的。雖然這事兒做得有點冒失，但我覺得她沒做錯。她父母不供她，她自己出來打工賺錢，自己供自己，還挺有骨氣的。」

「你說她一個女孩子，在北京，她能幹什麼啊？」

「她剛剛高中畢業，找個工資高的，不大可能。工資不高的工作機會倒是挺多的，可北京的房租很貴，她要是租房，也就攢不下錢了。我估計她一定會找一個供吃供住的地兒。」

「啥工作能供吃供住？」

「最大的可能就是飯店的服務員。」

「俺覺得你說得對路子，俺要到北京的飯店去找。」

「北京的飯店多如牛毛。」

「俺一家一家找。」

「北京地兒大，容易迷路，不能盲目地找。」

「俺知道北京地兒大，那也得找啊！」

「等周末休息的時候，我帶著您去找，您可千萬別一個人出門找，准迷路。」

「北京飯店那麼多，咱們得找到啥時候啊？」

「她那麼嚮往上大學，大學附近的飯店是重點。」

浩文媽又把話題轉到孫浩文身上，「你說你都結婚了，也不回村裡去看看，辦幾桌酒席。」

「娘，我和佳怡商量好了，現在條件不行，先裸婚，等以後條件好了，再好好操辦操辦。」

「啥？裸婚？」

「噢，就是不辦酒席就結婚，現在可流行這種結婚方式了，省了很多麻煩。」

「那不虧待人家閨女了。」

「是挺虧欠人家的。這不也沒辦法么！我和她都工作時間不長，沒那個經濟實力。」

「娘也知道你在北京不容易，用錢的地方多，娘來啊，不增加你們的負擔。娘聽說，北京有錢人多，扔的東西都挺值錢的，娘想好了，把他們扔出來的東西好好撿一撿，聽說能賣不少錢呢！」

「娘，不用，我和您兒媳婦掙的錢，加起來也挺多的，夠花。」

「你們掙錢是你們的，俺現在身子骨這麼硬朗，干閑著還不閑出毛病了。」

計程車駛入君美嘉園，孫浩文和浩文媽從車上下來。司機下車幫忙把兩袋子東西從後車廂拿了出來。孫浩文將一百塊錢遞給司機。

浩文媽一臉的驚訝之色，「乖乖，坐個車就要一百塊！」

孫浩文問：「娘，看這個小區，漂亮不？」

浩文媽說：「樓這麼高，氣派。」

孫浩文拎著兩個袋子開門進屋，浩文媽跟著走了進去。浩文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眼睛盯著屋內各種新奇玩意，嘴裡嘟囔著：「這樣的房子，以前只在電視里才能看到。」

孫浩文把兩個袋子拎到陽台上，放在了漂亮晶瑩的水晶桌上。

浩文媽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稱讚道：「乖乖，像個小皇宮。」

孫浩文說：「就是太小了。」

浩文媽問：「俺兒媳哩？」

孫浩文說：「這個房子，也是剛買下來的。她啊，正忙著跟以前房子的房東退押金呢！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啊，先領您出去熟悉熟悉這兒的環境，您得知道超市在哪兒，以後家裡缺什麼了，都得去超市買。」

浩文媽說：「超市，俺知道，就相當於村裡的小賣部。」

孫浩文說：「娘，那裡的東西可多了，小賣部可沒那麼多東西。」

孫浩文領著母親來到超市，推著手推車在前邊走。浩文媽跟著後面，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覺得樣樣都很稀奇，「乖乖，怪不得都願意往城裡跑，東西真多啊！這是啥？」

孫浩文說：「這是火龍果，從南方運過來的，咱們北方不產。您啊，也嘗嘗這新鮮玩意。」

邊說，他邊拿下兩個火龍果放到購物車裡。其他的水果也拿了一些放到購物車裡。

二人到了蔬菜銷售區。

浩文媽剛剛開始注意價簽，快驚掉了下巴，「乖乖，這兒上面是的菜的價錢？」

「是啊娘，上面的價簽跟下面的蔬菜是對應的。」

「這不就是洋柿子嗎？洋柿子四塊五一斤？」

「娘，這兒是北京，菜價要是跟咱村一樣，那才叫奇怪呢！」

「乖乖，這一天得吃進去多少錢？」

孫浩文拿了幾樣蔬菜，又來到海鮮肉食區，從冰櫃里拿出一盒蝦仁。

浩文媽問：「這是啥？」

「這是蝦仁。」

「這東西咋不長腦袋？」

「這是加工過的。」

王佳怡從房東那拿回了押金，拎著一包日用品開門進屋，用鼻子聞了聞，聞到一股子怪味。

她換好拖鞋，順著味道向陽台走去，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到了陽台，她吃驚地看到水晶桌上有兩個袋子，在散發著異樣的味道。她用鼻子聞了聞，急忙用手捂住嘴，拎起袋子，卻不知道該放哪兒。她把袋子放到地上，打開袋子，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她從裡面掏出了粉條、地瓜干、干豆角、還有一塑料袋黑豆，味道就是從這袋黑豆里傳出來的，王佳怡用鼻子聞了聞，順手拿起一個衣服掛，把這袋子黑豆掛在衣服掛上，吊在了陽台外面。她把兩個袋子放到陽台的角落裡，拿起抹布開始細心地擦水晶桌。擦好水晶桌，她又拿起擦地抹布擦地板上的腳印。正在忙活呢，突然，有人開門，孫浩文和浩文媽出現在了門外。

王佳怡還在地上蹲著呢，孫浩文看到她，說：「佳怡，你回來了。」

孫浩文要往屋內走，王佳怡急忙起身把拖鞋扔到他腳下。她看到了孫浩文身後的浩文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