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迴光返照
團團開心的接過顧老爺子遞來的香蕉,甜甜的說了一聲謝謝。
樂樂接過香蕉,淡淡的道了謝。
「團團啊,我聽你爸爸說你前兩天去參加比賽了,怎麼樣啊?」
團團立刻笑著說:「曾爺爺,我拿了第二名呢,嘻嘻。」
「我們團團真厲害,曾爺爺為你驕傲。」顧老爺子開心的說。
顧老爺子溫婉團團又把頭轉向了樂樂,「樂樂最近學校怎麼樣啊?」
樂樂就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葉南喬認真的聽完了,補充了一下:「樂樂上個月還去參加了心算比賽,得了第一名呢。」
顧老爺子立刻拍拍樂樂的肩膀:「不愧是我的曾孫,真厲害。」
老張也感嘆道:「不錯不錯,老顧你真是有個厲害的曾孫啊。」
顧老爺子白了老張一眼說:「那還用你說?」
顧聞野葉南喬和老爺子說了幾句就和顧思墨一起出去了,病房裡顧老爺子和老張,樂樂和團團。
老張和顧老爺子繼續下棋,團團則是專心的吃著水果,樂樂就坐在顧老爺子旁邊看曾爺爺和張爺爺下棋。
顧聞野和葉南喬跟著顧思墨一起走到了醫院樓下。
「小叔,你仔細說說爺爺的病情吧。」
顧思墨嘆了一口氣說:「聞野,我爸他是肺癌。」
葉南喬不敢相信,「可是爺爺他看起來精神那麼好?怎麼會是肺癌呢?」
顧思墨苦笑著說:「這次檢查才查出來的已經是晚期了,我和陳麗商量著先不告訴他。然後瞞著他先保險治療,老爺子年紀大了,也做不了手術了。」
顧聞野雙手緊握,「我知道了。」
葉南喬看著顧聞野緊繃的下頜,伸手握住他的手。
顧聞野看了葉南喬一眼反握住她的手,顧聞野一時沒控制住力道,抓疼了葉南喬,但是葉南喬並沒有提醒他。
葉南喬知道現在顧聞野特別難受,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陪著他了。
顧思墨拍了拍顧聞野的肩膀說:「我當時也和你一樣不能接受,但是後來想想老爺子已經96歲了,子孫滿堂也沒什麼遺憾了,我們看開點吧。」
顧聞野沒說話。
顧思墨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眼神示意葉南喬好好安慰顧聞野,該說的他已經說了,剩下的只能顧聞野自己想通了。
葉南喬握著顧聞野的手晃了晃,另一隻手指著一個長椅說:「那邊有一個長椅,我們過去坐坐吧。」
顧聞野點點頭。
葉南喬就拉著顧聞野走了過去。
兩人一起坐在長椅上,葉南喬伸手抱住顧聞野說:「老公,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陪著爺爺,讓他開心的走完這最後一段路。」
顧聞野緊緊環住葉南喬,聲音都在發抖,可見顧老爺子對他的重要性,「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接受不了爺爺會離開。」
「我知道的,接受不了那就算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葉南喬把下巴擱在顧聞野的肩膀上說。
葉南喬明顯感覺到了顧聞野發抖的身體,顧老爺子得肺癌的消息對顧聞野的打擊太大了,顧老爺子曾經是顧聞野唯一的光。
顧老爺子是顧聞野小時候唯一愛著他的人。葉南喬也不打擾顧聞野,只是讓他靜靜的發泄。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聞野才再次出聲:「喬喬,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
「當然了,我們要一起變老啊。」葉南喬拍拍顧聞野的後背溫柔的說。
「嗯,我們上去看看爺爺吧,順便問問醫生爺爺現在的情況。」顧聞野放開葉南喬。
葉南喬發現了,顧聞野的雙眼通紅,應該是哭過了,但是她沒有揭穿他。
兩人一起上樓了,顧聞野找到顧老爺子的主治醫生。
「醫生,我爺爺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也就是302病房的那個老爺子。」
醫生看了一眼顧聞野,伸手拿出了顧老爺子的病歷,翻看了一下,抬頭對顧聞野說:「你爺爺已經是肺癌晚期了,而且他今年已經是96歲的高齡了,不能耐受手術,只能保守治療。」
顧聞野閉了閉眼睛問:「那醫生,我爺爺他還有多少時間?」
醫生放下兵力說:「還有半年左右的時間。」說完拍了拍顧聞野的肩膀,「這段時間好好陪陪老爺子吧。」
顧聞野點頭。
顧聞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病房的,爺爺那麼健康怎麼突然就只剩下半年的時間了?
葉南喬知道現在任何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她只能用力的牽住顧聞野的手,用行動告訴他,她一直在,她會一直陪著他的。
顧聞野感激的看了葉南喬一眼。
下午葉南喬一家回家都是葉南喬開的車,顧聞野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能開車。
晚飯的時候,顧聞野只吃了幾口飯就回房間了,葉南喬知道他現在吃不下,只是在鍋里溫著飯菜。
等顧聞野想吃的時候再吃。
凌晨,葉南喬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身邊沒有人。
葉南喬看見了站在陽台抽煙的顧聞野,其實顧聞野很少抽煙,葉南喬看到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葉南喬披了一件衣服,走過去從顧聞野的身後慢慢抱住他,也不說話就這樣陪著他。
顧聞野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站在陽台。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聞野終於轉過身緊緊的把葉南喬抱進懷裡。
葉南喬抱著他說:「外面很冷的,我們回房間吧。」
「嗯。」
葉南喬剛走一步就發現自己的腿站麻了,顧聞野發現了葉南喬的不適,打橫抱起葉南喬走進房間把她放到床上。
顧聞野自己蹲了下來給葉南喬揉腿。
葉南喬看著眼前的男人,摸了摸他的頭髮說:「我和孩子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一起陪著爺爺走完最後一段路,好嗎?」
顧聞野點頭,聲音帶著剛抽過煙之後的沙啞:「好。」
接下來的時間,顧老爺子的精神狀態時好時壞,咯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雖然沒有人告訴過他的病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
這天顧老爺子的精神特別好,還讓顧思墨把自己以前的軍裝帶過來了。
顧老爺子重新穿上自己的軍裝,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軍就出現了,顧老爺子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模樣。jj.br>
他叫來葉南喬,說了很多話,大致就是顧聞野小時候過的太苦了,希望葉南喬以後能好好照顧顧聞野,兩人一起好好過日子。
「小葉啊,爺爺很感謝你,是你讓阿野有了溫情,給了他一個完整的家。」
「爺爺,這是我該做的,而且阿野他很愛我,不是我給了他一個家,而是我和他一起創造了一個家。」
「你能這樣想更好,爺爺要走了,你和阿野要好好過日子啊。」葉南喬一聽這話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葉南喬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這是老爺子的迴光返照,但是這一天來臨的時候她依舊有些接受不了,更何況顧聞野呢。
「好了,小葉不哭了,去幫我把阿野叫過來吧。」
「好,我這就去。」葉南喬哭著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