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憑什麼道歉？
「五湖集團，於慶雲」。
方涵倒也沒有那麼殘忍的把在場所有人都打斷手腳丟出去。
畢竟，如果這些人集體出事，如此誇張數量的人全部重傷，就算是南國公館的金詩媛想撇清關係也難。
金詩媛能夠站在道理這邊，已經讓方涵很是感動了。
而且他隱約間感覺龍少背後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傢伙，在暗中對付自己。
所以他不想牽連無辜。
出了包廂，方涵就見到外面滿臉焦急之色的柳如煙，女人見到方涵的一剎那，眸子恢復一絲神采，還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涵，確認青年沒有受傷，柳如煙猛地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柳如煙旁邊一個長相猥瑣的青年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柳小姐，怎麼樣，沒騙你吧？我就說了，我認識城南那邊的人，他們多少會給我一點面子，你的人，完好無損！」。
這話一出，柳如煙也是扭頭感激出聲。
「謝總，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下一刻，沖著方涵跺了跺腳，眼底擔憂之色漸漸褪去，剩下深深無助和彷徨。
「你怎麼可以如此冒險？要知道方叔叔已經失蹤，你現在貿然得罪江城地頭蛇，很容易讓你自己陷入危險的……」。
「一群跳樑小丑而已，不足掛齒」。
方涵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只是表情變得困惑了不少。
柳如煙旁邊這個看上去被酒色掏空的謝總又是誰？
「跳樑小丑？」。
就在這時，那謝總眉頭一皺，娘娘腔尖銳的聲音聽得方涵連連皺眉。
「小子，你居然敢說龍少是跳樑小丑？」。
「知道龍少在城南有著怎樣影響力嗎？」。
「告訴你，若不是柳小姐打了四五個電話求我，我最終決定賣給龍少一個面子，讓他放你出來」。
「按照你如此挑釁龍少，最輕都得被打斷雙手雙腳，那還能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
聞言，方涵微微一愣。
柳如煙把這傢伙喊來是想要幫自己的？
她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不過……
龍少已經被他踩得跟死狗一樣，接哪門子電話？
還賣給龍少一個面子放自己出來？
今天要不是方涵不想大開殺戒，而且一眼也看出了這龍少並非幕後捅刀子的罪魁禍首。
那龍少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陽都兩說了。
我能夠安然無恙出來跟這謝總有什麼關係？
「謝總，我這位弟弟說話就是有些口無遮攔，你不要介意，今天的事情，柳如煙銘記在心，日後力所能及……」。
「等下」。
方涵不給柳如煙繼續感激的機會，一把擋在了女人面前；
「你說是他讓龍少放了我，所以我才安然無恙走出來的？」。
「廢話！」。
「不然呢？難道是龍少怕了你一個方氏廢少？」。
謝總滿臉倨傲，聽到方涵膽敢質疑自己，更是怒不可遏。
「呵……」。
方涵舔了舔嘴唇微微一笑；
「那要不我問問龍少，今天究竟是不是他給你面子讓我幸免於難，要真是如此，我可還真是得好好感激你一番啊！」。
「方涵！」。
這話一出，謝總臉色驟然色變。
不過還不待謝總開口，旁邊柳如煙就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
「你怎麼變得如此不知好歹了？人家謝總好心幫忙解圍，你不感激人家，還在這裡陰陽怪氣」。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莽撞會害死自己？」。
方涵冷笑一聲；
「你問問他，是不是他幫……」。
啪——
話還沒說完，柳如煙突然一巴掌甩在了方涵臉上。
「給謝總道歉！」。
一巴掌甚至把方涵都打蒙了，下一刻，方涵揉了揉面頰。
「我憑什麼給他道歉？」。
「人家忙前忙后……」。
啪——
方涵翻手一巴掌還給柳如煙；
「忙個屁」。
「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龍少卿被我踩成死狗……」。
「還在吹牛！」。
柳如煙捂著胸口，喘不過氣，眼底淚花涌動，毫不在意方涵那一巴掌，反而是失望的盯著眼前男人。..
「南國公館主理人金小姐性子霸道，今天要不是謝總打點上下關係，你早就死了，知不知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能當著南國公館虎視眈眈之下，把龍少卿廢了嗎？你知道裡面那些打手都是什麼水平嗎？他們難道會坐視不管嗎？」。
「況且南國公館明顯偏袒，你要是繼續叫板龍少，鐵定吃虧」。
「一碗水端平講道理不過是笑話，再加上，要是你真運籌帷幄，又怎麼會跟金小姐解釋我們吃虧的事情？」。
「而且你，而且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小，變成了囁嚅。
方涵煩不勝煩，他最討厭的就是柳如煙這幅模樣。
小時候也是……
每一次她幹了壞事，坑了自己，還都要擺出一副她為自己付出良多，幫他方涵擦屁股的模樣。
難不成還真想要讓方涵感激她不成？
自以為是的女人！
「第一，我解釋，不代表我心虛，恰恰相反，我只是需要一個發難的理由」。
「第二，龍少被我打斷雙手雙腳，估計連電話都接不上，所以不存在這什麼狗屁謝總幫我解圍」。
話罷，方涵直接扭頭揚長而去。
柳如煙聞言更是氣的哭紅了眼眶。
她不明白，方涵怎麼就如此不知好歹。
自己已經沒幾天時間了，她能為方涵做的事情不多，只是希望能夠依靠綿薄之力讓方涵在未來幸免於難！
可他為什麼就不能成熟一點呢？
「謝總，對不起，我替方涵沖你道歉……」。
~
就在這時，南國公館外面一陣急促的救護車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一排人火急火燎的從包廂中沖了出來。
其中一道狼狽人影渾身是血，雙手雙腳皆是粉碎斷裂，軟趴趴宛如一灘爛泥，被幾個保鏢抗在肩膀上朝外面旋風衝去。
柳如煙和謝總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兩人瞬間瞳孔緊縮。
柳如煙更是心神一顫，朝著方涵離去的方向追去。
那道重傷的人影不是別人……
正是，龍少！